聽完村長的話,除了吳子涵,我們幾個都愣了,回想起來貌似是這樣的,自從帶着鴻天從巨眼黑洞裡出來,我們總是碰到莫名其妙的事,在醫院裡遇到大嘴怪喪屍等深淵生物,墜入了十幾年前的太平間,坐車遇鬼擋牆,不過轉念一想,從我進西域開始,各種詭異的事物接踵而至,我基本上已經麻木了,只是隱隱的覺得這個哲巴村長不像普通人。
肖老微微一笑,問:“村長此話怎講?”
哲巴村長眯着眼睛,盯着鴻天,很嚴肅的說:“這女孩身上有死人的氣味。”
“死人的氣味?那是什麼味?”楊燦燦心直口快的問,也沒想太多。哲巴村長看了一眼楊燦燦,沒說話,徑直把我們引到了屋子裡。
屋子裡的擺設很簡單,三個房子是相通的,最中間算是客廳,一張發黃有些變形的木桌,桌子上點着一根蠟燭,那火苗時不時的在晃動着,還有些簡單的生活物品,村長用側臉對着我們,面無表情的說:“你們就住在最裡面的屋子吧,需要什麼可以隨時叫我。”他剛打開自己臥室的門,準備進去,突然停下了腳步,看着我們用低沉的聲音說:“提醒各位一下,晚上最好不要隨便走動,早點睡覺,明白還得蓋房子。”說完,他吹滅了蠟燭,走進了臥室。
我懵懵懂懂的點點頭,心裡泛着嘀咕:明天蓋房子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怕我們打擾村名休息明天沒精神蓋房子啦?我正琢磨着,跟大家一起進了裡屋,剛一打開門嚇了我一跳,屋子裡面是一張張單獨的木牀,大概有十張,張張牀上都放着枕頭,鋪好了被褥,雖然屋子有些簡陋,但看上去幹淨整潔,儼然如一個小旅店。屋子裡似乎沒接電源,窗臺上一根短小的蠟燭幽幽的閃着黃光。
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走了進去,付馬把鴻天放在了牀上,吳子涵忙過去給她蓋上了輩子,楊燦燦白了一眼,撅着嘴說:“那老頭說的什麼意思,什麼叫有死人的味道?”
我們幾個也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這鴻天是一身的秘密,問吳子涵他也不說,付馬在屋子裡走了一圈,低聲說:“這村子有問題,哲巴村長說村裡很少有人來,這村子看上去並不富裕,怎麼會有專門招待客人用的房間?”
“我也很納悶,進來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最讓我疑惑的是他說的最後兩句,不要隨便走,明天還要蓋房子,什麼意思?”我插了一句。
楊燦燦打了個哈欠,“哎呀,管他呢?明天再說吧,困死了。”說着,她走到靠牆的一張牀邊,把枕頭拍了個舒服的形狀,一頭倒在了上面。我看了一眼表,已經十點四十了,漸漸的也覺得自己的眼皮擡不起來了,肖老最後吹滅了蠟燭。
我在將睡未睡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聞到一股香味,香的刺鼻,讓人覺得胸口沉悶,彷彿喘不過氣來,我旁邊的吳子涵一直不停的在打噴嚏,我迷迷糊糊的還尋思,這小子是不是感冒了,我包裡有藥。
這一夜睡的很累,渾渾噩噩不停的做夢,一開始是夢到自己回到以前的生活,我跟父母在一起的片段,很真實,我覺得自己在夢中好像哭了,人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觸及心裡最深處的情感罷了。後來就是自己不停的走,走了很遠很遠,明明感覺身體已經很累了,卻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能停下,必須一直走。漸漸的耳邊的那個聲音越來越大,從一個人變成了很多人,有人哭有人笑,總之亂七八糟的做了一宿的夢。
早上,我剛睜開眼睛,就被眼前的情景嚇的一頭磕在了牀板上,他們四個人像被附身了一樣,大眼瞪小眼的站在我牀邊盯着我,“你……你們什麼情況?”我眨巴眨巴眼睛問。
楊燦燦掐着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你醒了啊?你昨天晚上是鬧哪樣,跟喝多的似的,又是哭又是笑,然後不停的往屋外走,怎麼叫都叫不醒,我們還以爲你被什麼東西控制了呢。”
“啊?”我驚訝的大喊一聲,“怎麼可能啊,我睡覺最老實了,莫非是夢遊?對了,我昨天晚上還聽到子涵打噴嚏來着,還有一股……”
“花香味?”吳子涵問道。
我點點頭,其他人面面相覷,“你聞到了嗎?”肖老問付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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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馬莫名其妙的搖搖頭:“除了你倆,都沒聞到。”
“其實……我好像也聞到一點。”楊燦燦不太確定的說,“只是覺得隱隱約約有一點。”
突然,我們臥室的門響了,哲巴村長在外面問:“你們醒了嗎?大家出來吃早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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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燦燦跟我們交換了一下眼神說道:“已經醒了,這就出來。”
我們幾個整理整理了東西,就走到了客廳裡,哲巴村長炒了幾個小菜,黝黑的臉朝我們微微一笑:“大家都坐吧。”
我們幾個猶猶豫豫的坐了下來,肖老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對哲巴說:“村長,咱們這個村子叫什麼名字啊?”
哲巴村長沒馬上回答,吃了幾口菜後緩緩的說:“只怕這名字說出來會嚇到你們。”
楊燦燦翻了個白眼,自言自語道:“切,看不起誰啊?”
哲巴也沒生氣,看了我們一圈問:“那白衣姑娘不吃飯?”
我們正琢磨應該如何回答,窗外有幾個人急急忙忙,大聲喊着村長和肖老,哲巴趕緊衝出去,之前坐在客車上層的幾個小夥子跑過來,說:“不好啦,司機不見了。”
我喝了一口水,噗的就噴了出來,那幾個小夥子七嘴八舌的開始說上了,肖老聽的雲裡霧裡的,“都別說了,我聽的腦袋都疼了,一個人說。”肖老指着穿黑色背心的年輕人說:“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黑色背心的年輕人着急的說:“昨天我跟客車司機住在一對老夫妻家裡,半夜他想起來上廁所,我說要陪着他,他說就在周圍解決,後來我就睡着了,早上起來也沒看見他。”
“那你們前後左右找了嗎?車裡呢?”肖老追問道。
“找了,我們起來找了一圈也沒看到,車裡也沒有。”這村子本來就不大,幾個小夥子這麼一鬧,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衆人急了,沒有司機誰把車開出去,再說他一個大活人能去哪?
肖老轉身問哲巴:“村長,這周圍可有什麼地方,是他會去的,你知道嗎?”
哲巴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擺擺手說:“大家先回各家吃飯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吃飽了大家纔有力氣蓋房子。”說完,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留下了面面相覷的我們。旁邊一個姑娘小聲說:“這村子不是黑村吧,難道要強留下咱們做苦力?”
衆人紛紛先散去了,肖老皺着眉頭問哲巴:“村長,您老提蓋房子是什麼意思,我們只想找到司機,今天啓程……”
還沒等肖老說完,哲巴冷笑了兩聲,臉上面無表情,眼睛裡閃着寒光說:“那個司機不用找了,應該已經死了,至於蓋房子,當然是蓋給你們的,因爲你們再也出不去了。”見我們都愣住了,他輕哼了一聲,繼續道,“你們剛纔不是問這村子叫什麼名字嗎?這裡叫活人禁地。”哲巴仰天大笑了兩聲,如同瘋子一樣。
楊燦燦哭笑不得看着哲巴,大聲說:“笑你妹啊,岱輿古國的八卦鬼陣我們都闖過去了,這裡算什麼?”
哲巴輕哼了一聲,道:“幾位進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與普通人不同,尤其是這位。”他指着吳子涵,“不過我還是勸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或許你們幾個能自保,你們保的住這麼多人嗎?”他說完這些,馬上變了一張臉,滿臉樸實憨厚的笑容說:“大家多吃點,這裡種點菜不容易。”邊說邊給我們夾,我頓時不寒而慄,心想他不會下毒了吧,瞄了一眼吳子涵,這小子卻吃的很從容,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過。
吃過飯,肖老讓我們召喚大家開個會,通知大家晚上不要亂走,找司機的事情交給我們幾個,衆人個個惶恐不安,最讓我奇怪的是,這裡的村民彷彿習以爲常了。
肖老跟我們商量,說:“我想四處看看,熟悉一下地形,好看看出去的路。”
吳子涵突然攔住肖老說:“晚上再去,我們在明,敵人在暗,現在不會有任何發現,我要查查這股香氣的由來。”吳子涵說的話一般沒人會反駁,大家都欣然同意,準備回哲巴的小屋呆一天,這時候那個抱着嬰兒的女人突然叫住了我們。
“幾位等等,不知道這位老師傅怎麼稱呼?”她很有禮貌的問。
肖老撓撓頭說:“我姓肖,不知有何指教?”
那女人左右環顧了一圈,把我們拉到了一個角落,壓低了聲音說:“我知道幾位很有本事,肖師傅,我昨天晚上看到司機了。”
“哦?”肖老饒有興趣的等她繼續說。
那女人身體開始發抖,好像回憶起不願想起的事情,“我覺得司機好像中邪了,我聽他嘴裡不停唸叨——老馬我來陪你了。”
“老馬?那不是消失的替補司機嗎?”付馬詫異的說。
肖老拍拍那女人的肩,安慰道:“你別怕,把你看到的詳細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