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又多一個罪狀?你們原局長誰啊?我們都不認識,殺他幹屁?”我的語氣相當的氣憤,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還狡辯什麼?我親眼看到的,就是你周君揚乾的,你化成灰我都認識。”那個用頭髮擋住臉,像貞子一樣的女人憤怒的說。
之前杜老局長只是說,東北分局的現任局長姓趙,已經失蹤了,今天這個女人卻說他死了,還說親眼看到是我殺的,怎麼驢脣不對馬嘴的?我正在納悶,看見老陶一家用驚恐的眼神望着我們,好嘛,現在從逃犯變成殺人犯了。
肖老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瞥了我一眼說:“你親眼看到的?既然親眼看到,當時爲何不出手阻止?”
“我……”那女人有些惱羞成怒,“我不是他對手。”
付馬冷笑了一聲:“既然那天不是對手,今天就打的過了?”
肖老擺擺手,讓付馬住嘴,“這世界上也許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也說不定。”肖老這話簡直就如晴天霹靂一般,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莫非是無凰乾的?正尋思着,我發現飛回來的九蟲好像跟平時不大一樣了,奄奄一息的縮在我的肩上,好像隨便一陣風就能把它吹走一樣,沒辦法,我把他先抓起來放進了兜裡,一會丟了咋辦?
此刻,吳子涵揹着鴻天從裡屋走了出來,他把鴻天交給了付馬,伏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付馬臉上毫無表情,只是點點頭。
吳子涵從容不迫的走到我們幾個人最前面,清冷的目光瞥了一眼衆人,歪着頭說:“不去又怎麼樣?”一場戰鬥似乎已經不可避免。
這時從那羣人中走出一個棕色皮膚的年輕人,看着並不像本地人,他擺了個手勢,衆人都知趣的後退了幾步,他朝着高瘦的警官說:“麻煩您幾位和這家的主人先進屋暫避,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就用我們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高瘦的警察跟隱調局的人一起,自然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打發了老陶一家趕緊進屋去,老陶進屋之前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似乎有話要說。院子裡就只剩下七個便衣的人和我們幾個。
棕色皮膚的小夥子朝我們禮貌的鞠了個躬,“在下毅將,幾位多有得罪了。”吳子涵還沒說話,楊燦燦開始在一旁吹笛子,之前給那七個人都嚇的微微一顫,上下左右看過之後,發現沒什麼事,還在納悶。
那毅將二話不說,卻全身透出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他用中指指了一下吳子涵,突然從中指裡冒出一個類似蜥蜴的前面還是開叉的紅色舌頭,那舌頭在外面好像在探尋某種氣味,左右的打轉尋找,舌頭停在了吳子涵的方向,瞬間伸的好長,朝着吳子涵的方向飛來,還沒等接近,又回到了手指頭裡,看的我們幾個都楞了,再仔細瞅瞅,哪裡有什麼舌頭,似乎剛纔都是幻覺。
毅將迅速在胸前結個手印,其他四個指頭扭的幾乎都分不清了,中指一直保持豎着,然後嘴裡開始叨叨咕咕的說了一大串,不是古五國語,也不是漢語,聽起來好像是泰國語。
肖老面露驚恐之色,小聲提醒道:“不好,這小子要給吳子涵下降頭,他是個降頭師。”
降頭是個什麼東西?光在小說裡看過,沒見過,貞子一樣的女人低着頭輕笑道:“現在纔看出來,晚了,這可是我們的頂級降頭師,現在那小子已經被定魂了,等着瞧吧。”
我看了一眼子涵,仍然面無表情,只是盯着對方。毅將嘰裡咕嚕唸完以後,從他的頭上直接飛出一股深色的紫氣,那紫氣化成了一條大蛇的形狀張着大嘴朝吳子涵奔來,當然,這些東西若我還被羅剎鬼咒封住,是根本看不到的,不知不覺的也覺得自己在慢慢變強。
此刻毅將身後的幾個人大喊了一聲,這喊聲分了毅將的神,那紫氣似乎微弱了一些,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幾個人的腳下全是蜘蛛和蜈蚣,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蟲子,甚至摻雜了一些之前從歸墟里爬出來的異體生物,後面幾個人開始各顯神通,收拾地上的毒蟲。
黑紫色的大蛇離子涵越來越近,子涵不慌不忙的從嘴裡發出嘶嘶的聲音,我感覺有氣體在他的周圍流動,那黑紫色的大蛇突然停在了半空中,蛇頭盯着吳子涵的嘴,似乎在聽他說話一般,不時的吐了兩下信子,這時候付馬突然拉住小聲我說:“跟我來。”
我看的太入神了,再一回頭,發現他們幾個都不見了,付馬拉住我跑到裡屋,打開窗戶就準備往外跳,其他幾個人已經站在了外面,我愣住了,“這是幹什麼?”
“當然是跑啊,難道還真去分局做客啊,我看那個杜局長也不像什麼好餅,他怎麼沒告訴咱們之前那個局長已經死了,還讓咱們查?”楊燦燦掐着腰抱怨到。
“那子涵怎麼辦?”我問道。
“我家子涵還用你操心,那些人加起來就不是他對手。”楊燦燦驕傲的一擡頭。
“未必,子涵一直都沒恢復,這一路上又是耗費了不少體力,據老朽所知,這叫毅將的人,是東北分局從南洋重金請來的首席降頭師,實力應該不在子涵之下,何況還有那些人幫忙。”肖老有些擔心的嘆道。
“切,那些人?早就被我笛聲引來的蜈蚣嚇的半死了,咱們別說了,不要耽誤了子涵的計劃,趕緊去子涵說的地方匯合吧。”楊燦燦催促道。
“可是他……”我猶豫的往後看了一眼,楊燦燦趕緊上來使勁推着我往前走。
走的匆忙,我也沒來得急看錶,這時候應該差不多下午了,忙活了一宿,早上又沒怎麼睡好,太陽在頭上老大,他們幾個一直跑在前面,我在後面又餓又累,實在跑不動了,此刻我們正處於山上,周圍都是密林,估計他們一時半會的也追不上了,我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喘噓噓的說:“咱們能不能歇會?”
走在最前面的楊燦燦白了我一眼,“真是懶人屎尿多。”
我也顧不得她說我什麼,反正是累的一步也走不動了,楊燦燦是刀子嘴,但還是挺關心我的,從包裡拿出麪包一人給我們分點,看我狼吞虎嚥的吃起來,楊燦燦在一旁嫌棄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只能呵呵的傻笑。
突然,付馬皺着眉頭往林子裡面看,我還以爲是追兵來了,立馬站起身來準備跑,但林子裡靜悄悄的,好像沒什麼東西,“馬哥,你看啥呢?嚇我一跳。”
付馬沒馬上回頭,皺着眉頭,閉上眼睛,緩了一會,睜開對我們說:“周圍,好像有人,我聽到了心聲。”
“你的洞察之眼不是……”我有些詫異的問。
“恩——不過十分強烈的心聲還能聽到一些,所以我纔不是很確定,好像一種強烈的求死,極度絕望的心聲。”付馬邊說邊站起身來,我背起了鴻天,能讓付馬可以循着方向去找人。
“誰大白天的來森林裡極度絕望,你聽錯了吧。”我咕噥着。
付馬往密林裡試探着往前走,突然停在了一棵樹的旁邊,“就在這裡。”我們幾個張着大嘴,幾乎驚呆了,沒想到在這棋盤山之上,還有一棵如此巨大的樹,這是一棵巨大的柳樹,大概幾十個人才能合抱的過來,這裡並不是棋盤山風景區,似乎很少有人的足跡。
“這……這這樹會不會成精了?”我驚歎道。
肖老輕輕敲了敲這樹的樹幹,“這樹幹是空的。”正說着,裡面也突然傳來“咚咚”的敲擊聲,嚇的我們幾個連連退後了幾步。
“難道樹幹裡有人?”我詫異的問,“莫不是這樹真的成精了吧。”
付馬又敲了幾下,裡面不再有任何聲響,我把耳朵貼到樹上想聽個究竟,可是什麼聲音都沒有了,付馬繞着樹走了一圈,眯着眼睛發呆了好久。
楊燦燦撇撇嘴,“我看沒什麼線索,咱們趕緊去找子涵匯合吧。”
付馬沒動聲色,一擡頭,似乎想到了什麼,道:“若是有人想進到這樹裡,周圍沒有門,那麼他可能是……”他手往天上一指。
“從樹頂上?”我和楊燦燦一齊說出來。付馬點點頭。
我看着這幾乎要深入雲霄的樹幹,鬱悶的問:“我們不是要爬樹吧。”
還沒等我做好準備,付馬已經把鴻天用繩子綁在了自己身上,開始一點一點往上爬了起來,不時的用匕首作爲輔助。
我無奈的揉着頭髮,“馬哥,你不是認真的吧。”正說着,他已經爬到了樹幹的中間,俯着身子對我說:“大家快爬吧,這樹真的有蹊蹺,上面都做好了把手,好像就是方便爬樹用的。”
肖老七十多歲的人了,都捲起胳膊準備向上爬,我怎麼能輸給他呢?仔細一看,果然如付馬所說,在樹幹的周圍,被人定了可以抓可以踩的把手,只是這東西跟樹皮的顏色一樣,不仔細看根本辨別不出來。
我抓着那把手剛要上去,隱隱的聽見樹幹裡傳來女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