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驚訝的問:“這……蛆……啊,不對,這條可愛的白色小蟲子就是肖老?”這話說的我實在太違心了,人猥瑣連夢矢變成的小蟲子也看起來這麼猥瑣,不知道爲啥,我總是有種想上去踩一腳的衝動。
“那個噁心的白球是什麼東西啊?那些小蟲子難道全是靈魂嗎?”楊燦燦全身打着寒顫問。
吳子涵盯着那白蟲子,隨口回了一句:“等肖老醒了,問他吧。”
衆人都不再說話,只見那蟲子一點一點往肖老的身體爬去,之前吳子涵怕他受到傷害,放在了離村子中心較遠點的地方,小蟲子距離太遠了,爬了十多分鐘,還差一半路程,我打了個哈欠,“我先睡一覺,他爬到了喊我啊。”
楊燦燦在一旁不耐煩的說:“不能把肖老擡過來嗎?或者把小蟲子帶過去,這得爬到啥時候去啊?”
吳子涵環視了一眼周圍,道:“現在大陣已不穩,最好不要輕易動肖老的身體,君揚把魄蟲送到肖老那吧。”
我一臉無奈,地上那小白蟲似乎能聽明白我們說什麼,停在原地,還打了幾個滾,“肖老,您都這樣了,還賣個什麼萌?爲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因爲你是最後一個跟肖老魂魄碰觸過的人,只有你護送魄蟲纔不會有意外。”吳子涵冷臉解釋道。
楊燦燦在一旁不知道是笑還是不耐煩,厲聲說:“快點君揚,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你忍心讓肖老跑那麼長的路嗎?”
小白蟲在地上彎曲了兩下身子,好像是在點頭,我就服了,趕忙小心翼翼的把肖老的魄蟲抓起來,一溜煙跑到他的身體旁,仍在了肖老身上,肖老全身頓時散發出白色的光,太陽已經接近落山,從肖老身上散發出的白光照亮了周圍,只聽“咳咳”肖老咳嗽了兩聲,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們趕緊圍上去,肖老的臉色看上去還好,他從自己的包裡摸出一粒不知道是什麼丹藥,吃了下去,在我看來,所有的丹藥都像麥麗素,肖老深呼吸一口氣:“你們想累死老朽啊?”
楊燦燦在一旁竊笑:“這事賴君揚,誰讓他不早給你帶過去。”
吳子涵見肖老沒事了,臉上凝重的表情減輕了一些,他蹲在那坑邊看了看,對肖老說:“這些魄蟲恐怕用娑婆咒更好,若我出手直接便是往生了。”
肖老又咳嗽了兩聲,站起身來,走到土堆邊看了看,道:“子涵小友說的有理啊,可惜鴻天沒醒,不然她若是得了八公的真傳,娑婆咒使用起來會更輕鬆一些了。”
“娑婆咒?怎麼聽着這麼耳熟?不是一般都叫婆娑的嗎?”楊燦燦歪着頭尋思着說。
“肖老,這白色的豆腐是什麼東西啊?”我問。
肖老頓了一會,組織了一下語言,楊燦燦在一旁說:“肖百科又要開始科普了。”
肖老瞪了她一眼,說:“這娑婆歲是太歲的近親,是一種非植物,非動物,非菌類的第四生命體,可以生存百年甚至千年,這東西可神奇的很,用不同的方法和陣法會出現不同的效果。”
“可惜子涵已經把他殺了,這東西也算是療傷聖藥,或許對付馬的洞察之眼有幫助。”
“不殺他怎麼救你?”楊燦燦一聽肖老在埋怨子涵,心裡一百個不願意。
肖老趕緊解釋,“老朽只是說說而已,這娑婆歲是也算是世間的奇物,本無善惡,只看用此物之人的善惡而已,看來,這棋盤山存在一個大陣,墓地,樹洞和這村子只是輔陣,這個娑婆歲是放在這裡壓陣的,只是讓附陣更加穩定,並非純純的陣靈。”
“那就說你中了夢矢也都是這傢伙搞的鬼唄,指定是冥昱教乾的,我感覺冥昱教來棋盤山一定有個大陰謀。”楊燦燦咬牙切齒的說。
肖老點點頭,“這村子會變成這樣可能就是因爲此物,這些魄蟲應該都是村民的,丟了魂魄才導致他們一直嗜睡。”
“娑婆……”我重複的了一遍,“這名字確實挺熟悉的。”
肖老摸摸他地中海的髮型,道“所謂娑婆,就是指人的世界,也便是永遠存在缺憾而不得完美的世界。熙熙攘攘,來來去去,皆爲利往。人活在這娑婆世界中就要受苦,而這苦字當頭卻也不見得立時就能體會,就是體會了也不等於解脫,看的破卻未必能忍的過,忍的過時卻又放不下,放不下就是自尋煩惱啊,所以人活一世,看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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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過,放下,乃是真諦。”
肖老說了一大串,我們幾個乾脆沒怎麼聽,楊燦燦掐着腰白了他一眼說:“給老孃說人話。”
“生活像一團麻,總有那解不開的小疙瘩。”肖老趕緊說道。
我們幾個懶得理他,吳子涵見天越來越黑,有些着急了:“肖老,趕緊寫畫娑婆符咒,我們儘量試試吧。”
肖老答應了一聲,拿出八公給他的東西,就開始像模像樣的畫了起來。邊畫邊說:“也不知道咱們子涵用,能出這符的幾分力啊。”也對,一個巫師用道家的符,就像讓貝克漢姆去打籃球,雖然力量,速度和個頭等等素質都符合,可他畢竟不是這個領域的。
吳子涵拿着肖老寫的符,簡單的結個手印,果斷的將符貼在了那堆蟲子之上,一道白光過後,符紙與蟲子融合在了一起,一點點消散,像空中飛去,在我們周圍亮起點點的白光,就如螢火蟲一般。
我在旁邊嘆了一句:“你們說的貌似很複雜似的,怎麼這麼簡單?”
“這符紙之上注入了八公的靈力,否則單靠我自己很難完成。”吳子涵看着漫天的白光,解釋道。
楊燦燦像個小女生一般,拍着手說:“哇塞,真漂亮,這回村民們能好了吧。”吳子涵沒說話,只是瞥了一眼鴻天,這些魂魄的發出的點點白光在村子周圍死散開。
肖老笑呵呵的說:“它們是在找自己原體,等入體了,村民就應該不會在嗜睡了。”正說着,那些白光似乎發生了某種異變,漸漸的往一起聚集,然後向棋盤山的深處飛去,我們幾個看呆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吳子涵眯着眼睛說:“不好,主陣已經感覺到附陣減弱了,開始異動了。”
“看來主陣就在這深山裡面了,咱們可以跟隨它追過去。”我提議道。衆人皆點點頭,付馬背上了鴻天,肖老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收拾了東西,我們幾個準備往白光飛去的方向追去。
剛要出發,突然感覺這村子似乎不大對,之前一個人都沒有,出奇的寂靜,這時候周圍隱隱的能聽見腳步聲,而且人還不少,仔細一看,有好多人影在遠處竄動,楊燦燦瞪着兩隻帽子綠光的眼睛道:“好像是村民……只不過,好像有點奇怪……”
我們幾個悄悄的跟在後面走着,準備一探究竟,只見那些村民都在同一時間從自己的家裡走出來,我看了一眼表,現在正好是晚上九點,他們歪歪妞妞不規則的走着,從後面一看,就像是一羣喝醉酒的醉漢,他們雖然走路沒有什麼規律,但是都朝着同一個方向在走,似乎有一個特點的目的地,我還納悶,這麼黑的天,他們不打個手電筒,似乎哪裡有障礙,哪裡不能走都已經爛熟於心了。
我們一開始在比較遠的地方跟着,怕這些村民發現,但是走着走着,在拐彎的地方,我看到這些村民的側臉,驚奇的發現他們幾乎都是閉着眼睛在走。
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於是悄悄的接近走在最後面的村民,上前一看,果然如之前我們在墓地所見的那個陳姐一樣,這些村民嘴裡還呼呼打着呼嚕,氣息均勻,難道這是集體夢遊?我不敢輕易的叫醒他們,不然就會如陳姐那天一樣,立馬變成藍魔人。
突然,最後的那個村民似乎感覺到了我,停下了腳步左顧右盼,眼睛半睜,我暗想:“不好,這是要變藍魔人了。”
吳子涵小聲喊道:“屏住呼吸。”
我立馬心領神會,用手捂住了鼻子,蹲了下來,那村民在周圍吻了一圈,未覺有異樣,徑直走了,雖然只有短短几分鐘,差點沒把我憋死,我使勁的喘着粗氣。
肖老他們趕緊跑了過來,埋怨道:“一個變成藍魔人,只要一呼喚,這些人變藍魔人,到時候還查個毛毛?”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低着頭一句話不說,還要不時的忍受楊燦燦飄來的白眼。
我們幾個小心翼翼的跟隨着村民,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他們商量好一般,都停了下來,我們幾個定睛一看,乖乖,這不就是村子中間的墓地嗎?這時候,那些藍魔人在墳頭聞來問去,選定了目標便開始一個勁的挖,他們選的一般都是剛剛下葬,或是下葬不久的屍體。
挖出屍體後,幾個村民像惡鬼一樣開始分食,頓時墳地上空漂着吃東西吧嗒嘴的聲音,我們幾個幾乎看呆了,眼前這一幕不禁讓人毛骨悚然,我終於知道他們爲什麼不吃飯也不餓了,胃裡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