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強的話可不止是嚇唬住了蟒七爺,更是嚇住了胡老太太,誰能想到這幾個八零後的小孩這麼心黑手狠的,根本就不把什麼仙家不仙家的放在眼裡。既然大錯已經鑄成了,那麼不如來個魚死網破的,直接幹掉蟒老七。誰叫蟒老七自己不知好歹的跑來附身的?
看到傅劍和金闓勛也都站到了牛強的身邊,一幅摩拳擦掌的架勢,搞的胡老太太此時心裡也是極度不安,這幾個小子狗膽包天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所以此時的胡老太太和胡老太都是一幅震驚的表情。只有附身在孟祥龍身上的蟒七爺表面不動聲色的,但是手中的小茶碗已經顫抖的灑了出來茶水了。
經過了這幾天的接觸,蟒七爺也算是把幾個人的性格完全的摸透了,金闓勛是屬於核心力量,雖然話少,但是最後一般都是金闓勛拍板,而傅劍完全就是金闓勛的狗頭軍師,一般的什麼壞主意什麼的,傅劍是很樂意出的。牛強就屬於亡命徒的那種金牌打手之類的人物了。原本孟祥龍就是他們的百科全書的人體百度,結果讓自己就這麼的給附身了,這哥仨能放過自己纔怪呢。
金闓勛知道牛強的紅臉唱完了,該自己出來唱白臉了,於是笑着說道:“胡奶奶你也別心急,蟒七爺,您老原諒了我們哥幾個了沒有?如果您原諒了我們哥幾個的話,您就高擡貴腳的離開得了,也別霸佔着我哥們的肉身了不是?我們誠心誠意的給您道歉還不成嗎?”
這句話徹底的把蟒老七給噎住了,走,自己走哪去啊?真身都被毀了,百年修行就這麼的毀於一旦了。而且打掉牙還要自己咽回肚子裡,現在金闓勛的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你答應一聲,給你個臺階下。你要是不下臺階的話,也不介意讓你神形俱滅。
蟒老七現在是有苦自知,此時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胡老太太,而胡老太太看到蟒老七的眼神也知道很難解決,若是沒毀掉蟒老七的肉身的話還好說,誰知道蟒老七的肉身也被毀掉了。現在就算是想送神也送不走了,只能和孟祥龍共用一具身體了。
胡老太太也知道不好辦,只好說道:“不行我就只能想辦法試試能不能再把師尊請來看看了,要是師尊能有辦法解決的話,那麼就按照這個辦法解決的好。你們說呢?上次請到師尊胡三太,已經耗費了我大半的精力了,現在我的身上已經沒多少力量情的動師尊了,老身也就姑且一試而已。”
看到胡老太太這邊答應了下來,金闓勛趕緊代表小哥幾個上前請安似的打了個千,說道:“多謝胡奶奶幫忙了!不論成敗,我們小哥幾個這裡先行謝過了!”
小輩的禮數周到,胡老太太也沒多言語,算準了時辰之後,這邊就開始和身邊的老頭開始簡單的商量了幾句,老頭又準備好了祭品和道袍,在老太太這邊開始忙活了起來。不一會茶几上面的茶海被撤了下來,又是一桌子的貢品瓜果還有五穀雜糧的小碗裡插着五柱香。
反正一切都順利的擺好了之後,這邊老頭就開始擎起了桃木劍了,蹦蹦跳跳的竟然開唱了,老頭的嗓音一點都不差,宛如電視裡那些二人轉演員一樣的高亢嘹亮。只聽老頭唱道:“
日落西山那哎,
日落西山黑了天。
家家戶戶上了鎖閂,
大路斷了行車輛。
小路斷了行人難,
喜鵲老鵠奔大樹。
家雀蒲哥奔了房檐,
十家上了九家鎖。
只有一家門沒關,
揚鞭打鼓請神仙來哎咳哎咳喲啊。”
唱到這裡的時候胡老太太也來了精神,高亢嘹亮的歌聲彷彿能穿透雲霄一樣的唱了起來,而且聲音簡直根本就不相信這個老太太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太,彷彿是電視裡的二人轉演員一樣的:“
哎……
腳踩着地來頭頂着天,
身穿衲袍手拎着鞭。
老君爐走一番,
金翅展銀翅顛。
金翅能跑十萬裡,
銀翅能跑萬萬千。”
看到夫妻二人配合的酣暢淋漓,胡老頭揮舞着手中的桃木劍,身穿道袍的蹦蹦跳跳。而胡老太太披頭散髮的晃着腦袋,一邊跺腳的一邊翻白眼的配合着,此次真是長了見識了,卻沒想到這還沒完,胡老頭手中一揮桃木劍的繼續的唱道:“哎,
幫兵我頭頂着房扒腳踩着椽。
左手拿鼓右手拿鞭哎咳哎咳喲啊,
左手拿起文王鼓。
右手拿起二郎鞭,
文王鼓,不叫文王鼓,
鞭也不叫鞭。
先說鼓,後說鞭,
先說鼓來不一般。
木匠師傅選柳木,
錛的砍的刨的圓。
底下拴着八根弦,
拴上了哪吒鬧海金鋼圈。
裡面拴上,
乾坎艮震巽離坤兌。
八根弦那哎咳哎咳喲啊,
再說這小鼓鞭那一尺三。
五彩的飄帶搭拉下邊,
腰上一岔有個彎。
舉起來溜溜尖,
雙手一合響連天。
打一下,顛三顛,
打三下,顛九顛。
前三後四左五右六十八下,
梁山一百單八將。
共打一百單八鞭那哎咳哎咳喲啊……”
而這邊還沒等小哥幾個緩過勁來呢,就看見老太太有點上次請到胡三太之前的徵兆了,老太太一屁股又坐回了沙發,這邊哐哐的跺着腳繼續的搖頭晃腦的唱道:“
哎……
叫聲夥計呀,
一不要你慌來二不要你忙啊。
慌里慌張累得慌啊,
常言說老牛拉車要穩當。
有麝自來香,
不用大風揚。
搬來老仙我才下山啦哎咳哎咳喲啊……”
一瞬間屋裡的光線瞬間的暗了下來,胡老太太的臉色也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看來胡三太算是請到了。此時那種上次請到胡三太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瞬間的充斥在幾個人的心中。只聽到老太太的嘴裡又傳來了上次的男人的聲音:“幾個小輩還好意思把本尊再次請出來?”
金闓勛此時算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馬上的上前一步的行了一禮的說道:“胡三太也,事情的原委經過相信您老也都一清二楚的,這事也不怪我們幾個。完全的就是機緣巧合的,您看怎麼才能把蟒七爺請出我們朋友的身體,而且我們上次也是不明不白的惹了蟒七爺,您看我們怎麼才能和蟒七爺講和啊?”說到這裡的時候金闓勛的眼中閃着兇光,不止是金闓勛,此時的傅劍和牛強的眼中都閃着兇光。既然已經得罪了一個蟒老七了,也就不在乎多一個胡三太了。一隻羊也是趕,一羣羊也是放。上次坑掉了傅劍的兩萬五千塊錢不說,而且幾個人這頓鬼打牆的,就憑這個……
胡三太此時看到了這小哥幾個面露兇光的樣子,還是有些躊躇的,不說別的,孟祥龍是孔孟世家,聖人子弟本身就不該輕易的去觸碰的。而金闓勛好歹是姓愛新覺羅的,根正苗紅的當年的皇室,也不是能瞎動的。而傅劍卻是摸金校尉的傳人,別管他手藝咋樣,到底潮還是不潮,但是真碰了的話也沒什麼好果子吃。摸金校尉的結局要麼揮金如土的死在家裡,要麼就是該死在倒鬥盜墓的機關之中的。最後就只剩下一個牛強了,但是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幾個人都有份,單獨處理一個牛強能解決問題嗎?相反只會更加的激化矛盾。
再說這幾個小子初出茅廬的都是狗膽包天之輩,說句最難聽的,真惹急了這幾個傢伙的話,誰知道會不會把自己一窩端了!所以胡三太此時也鬱悶的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但是人與人之間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相處,相處時間長了,成了朋友的話,也就根本下不去手了!胡三太眼睛咕嚕嚕的一轉,就計上心來的說道:“眼前我還真沒有什麼辦法,你們也知道孟祥龍是世家子弟,聖人之後,有祖先庇佑的,這件事我們根本插不上手。而且你們毀了蟒七爺的真身,蟒七爺沒有了身體了,你們把蟒七爺請出去了的話,蟒七爺咋整?”
胡三太的這麼一問,還真的把三人給鎮住了,就在這時候胡三太裝模作樣的掐指一算的搓着手指頭,然後半閉的眼睛咕嚕嚕的轉悠着,沉吟了好半晌的才說道:“最後只剩下一個辦法了,我也不敢打包票,還要你們自己去試一試才成,你們回哈爾濱,動力區在王兆屯火車站附近找一找一個叫孫致的大夫看看。如果我算的沒錯的話,他能把這個問題完美的解決掉……”
這邊金闓勛瞅了瞅牛強和傅劍,知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王兆屯火車站那一片大了去了,緊挨着中醫學院附近,要是在那一片找一個大夫的話,無疑是大海撈針,不過眼前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於是金闓勛說道:“那謝謝了,再就是上次您老算的……”
沒等說完呢,胡三太晃悠着腦袋一縷青煙的走了,臨走撂下一句話:“今兒的黨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