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闓勛也不言語,帶着傅劍就直奔屯子裡溜達溜達去了。話說這幾天折騰的,渾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一樣的。不是睡在睡袋裡就是睡在車裡的,而且要面對這一路的蚊蟲叮咬和不斷的心驚膽戰的。金闓勛和傅劍都有點身心俱疲的狀態了。話說這邊金闓勛正要走呢,身後的牛強就報復性的來了一句:“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無語的金闓勛和傅劍就這樣的一路的徒步的走到了村裡,村子離着營地並不遠,照說也就十五分鐘左右的步行距離。走到村子的門口的時候,金闓勛纔看到村子的規模,一個三十幾戶人家的小村子。門口有一座石碑,石碑上寫着【碾子河三村】……
石碑雖然不大,而且也沒有飽經滄桑的那種厚重感,但是看起來也算整齊周正。想來應該是縣領導沒事的時候給村民立的村碑。這事本來也就正常,進了村以後感覺到很厚重的那種農家的氛圍,雞鴨鵝的遍地亂跑,遠遠的一羣人正在樹蔭下面下象棋。
看起來小村還算是和諧安詳的。而這時候金闓勛還是趕緊的湊上前去找人打聽,正好一個老大媽坐在樹下抽着旱菸袋。金闓勛道:“麻煩問一下,咱們屯子的小賣部在哪啊?我們是黑大歷史系的學生,正在那邊野營玩呢。正好尋思過來買點啤酒什麼的……”
老太太笑着指了指不遠處的樹蔭下面下棋的那羣人說道:“那就是小賣店了,招牌都被他們下棋的給擋住了。你就過去就行了……”
金闓勛正要答謝之後帶着傅劍離開呢,卻發現傅劍的眼神像是一隻飢渴的色狼一樣的盯着老太太。莫不成傅劍有了特殊癖好?話說雖然薑還是老的辣,但是誰家做飯喜歡用老薑啊?而且這塊老薑貌似老的也有點太離譜了點吧?這個歲數的老太太也能勾起傅劍的興趣?
正當金闓勛這邊惡意的猜測着的時候呢,傅劍卻開口道:“老奶奶,您老這個菸袋鍋子有年頭了吧?能不能讓我看看?”說着就兩眼放光的準備伸手接過老太太的菸袋鍋子。這個菸袋鍋子長約一尺左右,前端的大頭那邊是全銅打造的,多年的使用和摩挲之下,導致這個大頭這邊都是被皮膚拋光的錚亮。而中間的漆黑的杆子應該是某種木材,看念頭實在是太久遠了,按說根本就看不出到底的年頭了。底部的菸嘴的位置卻是一塊碧綠的玉石,半透明的玉石中間有着黑褐色的煙焦油的痕跡。
老太太放手把菸袋鍋子交給傅劍之後,戲謔的說道:“這個可是我當年的嫁妝,東北有三怪,大姑娘叼着旱菸袋。而這個菸袋鍋子則是俺娘當年傳給她的,而俺孃的則是俺姥姥傳給她的!也算得上是俺們家的傳家寶了,你瞅瞅,抽了這麼多年了……”
不太愛聽老太太絮叨的傅劍輕輕的撫摸着手裡的旱菸袋,這傢伙,起碼上百年的歷史了。尤其是隱約的在控出菸灰之後,看到了大頭的裡面好像有個道光的字樣。難不成是道光年間的東西?傅劍趕緊的在兜裡掏出一張溼巾,輕輕的擦去裡面的菸灰,果然有道光二年的字樣。
傅劍馬上就心動了,這玩意如果要是到了自己的手裡,回到潘家園如果忽悠老外的話,一下子就能彌補鼻菸壺的損失了。雖然沒有鼻菸壺那麼漂亮,但是好歹這東西可有歷史的厚重感啊!想到這裡的傅劍嬉皮笑臉的對老太太說道:“老奶奶,我們正要交一份論文,我就想寫您這個旱菸袋,您看多少錢能把這個東西賣給我,順便給我講講您家以前的故事什麼的?”
看到傅劍原來是爲了菸袋鍋子,而不是對老太太有興趣,金闓勛還是儘量的放下八卦的心思,跟傅劍打了個招呼就直奔小賣店去買啤酒和火腿腸什麼的了。這一去十來分鐘,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傅劍從兜裡摸出六七張百元鈔票遞給了老太太,然後向金闓勛做出了勝利的手勢……
這一路兩人一路走傅劍一邊的就開始鼓搗,一邊鼓搗着一邊的傻笑,而金闓勛一個人捧着一箱的雪花罐啤。瞅着傅劍直搖頭,等回到營地之後牛強的飯菜也做的差不多了,接過罐啤動手裝起來幾個之後,然後放在灌溉渠的裡面鎮着,等涼了以後才喝。
可這一回頭就發現金闓勛一個人,牛強馬上的追問道:“怎麼一眨眼還丟人了呢?傅劍呢?這廝跑哪去了?”
金闓勛坐在邊上,脫了鞋揉着腳說道:“剛纔我們去屯子裡買東西的時候,這廝收到了個寶貝,一個道光年間的旱菸袋,這一路上就跟蟒七爺迷了老孟一樣的不說話,就一個勁的傻笑。這會鑽進帳篷裡估計是上網查資料去了,看來堤內損失堤外補了。”
牛強也沒搭話,沉吟了一會才說道:“把火腿腸扒了之後咱們烤點火腿腸吧!話說好幾天都沒正經吃上肉了。要是再這麼下去的話,咱哥幾個都跟和尚沒啥區別了。”
金闓勛聽到吃肉立刻就來了精神,話說旗人就是食肉動物,聽到吃肉金闓勛比什麼都歡實,立刻就來了精神了,馬上的就摸出了買的竹籤子,開始一根一根的穿火腿腸。而且還掏出了多功能傘兵刀開始給火腿腸上面改刀,一邊改刀一邊笑道:“牛哥,你可知道,我還在剛纔的小賣店買了蒜蓉辣醬,還有這個……”說着又掏出一把專門刷塗料用的小刷子。
牛強也沒含糊,把蒜蓉辣醬和一大堆的調料擠在了一次性紙杯裡,這邊一邊烤着一邊的用小刷子給火腿腸上刷着辣醬,而金闓勛看到牛強熟練的手法之後,問道:“牛哥,蟒七爺在裡面幹啥呢?不會是睡過去了吧?晚飯他不吃了?咱用不用給他留點?”
掏出煙來叼上的牛強眯着眼睛的笑道:“你心眼倒好,蟒七爺現在在裡面正神遊物外的開始搜索這一片的的地下呢,據說能把範圍縮小到十米見方的地方,然後咱們用洛陽鏟一點點的下鏟試探就成了!而探到了東西的情況下,咱們就可以直接下去把東西起出來了……”
金闓勛聽到這裡也不自禁的雙目放光,雖然不知道這裡是不是能找到家傳玉佩,但是好歹這算是有個頭了。金闓勛此時也來勁了,在牛強的煙盒裡摸出一支菸說道:“牛哥,你說咱們要是有錢了,你打算怎麼花啊?看你三十出頭了好像還沒結婚,連個對象都沒有……”
牛強卻嘆道:“都過去好多年了,你牛哥蹲了六年大獄,早就對找個好姑娘結婚什麼的淡了心思了!要是你牛哥有錢了的話,首先就是咱們哥幾個每天都弄點好吃的!房子就可以暫時住在牛哥那裡。至於妞什麼的,咱們可以隨叫隨走什麼的,你牛哥新發現了個論壇,裡面什麼學生啊!什麼白領啊!什麼良家啊!有的是……”
金闓勛不自禁的皺了皺眉,樸靚如果和那個什麼大款分手的話,會不會也會做這種皮肉生意呢?這個自己不敢肯定!尤其是樸靚後期對物質的要求越來越高的,弄得金闓勛十分的壓抑。猛吸了兩口煙之後,心煩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可能是自己在尋寶之前的時候總是把心思放在尋寶上,儘量的不去想關於感情方面的事情。但是一旦閒下來的時候……
牛強很是理解的拍了拍金闓勛的肩膀,笑着打開一聽啤酒遞了過去,說道:“記得內誰說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記得內誰又說過,把我的憂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記得內誰還說過,中華兒女千千萬,你不跟我我再換。中華兒女胡亂搞,你不陪我我再找……”
金闓勛被牛強逗樂了,馬上的笑道:“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啊?牛哥你說的內誰是誰啊?”
牛強故作高深的說道:“老子說的,不是孫子說的……”
金闓勛也被牛強的情緒所帶動了,笑鬧着打斷道:“分明是孫子說的,老子根本就沒說過……哈哈……”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天早上六點鐘左右,牛強正在準備早飯的時候,這邊突然看到蟒七爺宛如詐屍一樣的蹦了起來,扯着脖子的狂嚎道:“找到了!哈哈!我蟒七爺是誰啊!不就是區區一個箱子嗎?手到擒來……”
嚇了一跳的牛強還沒等言語呢,這邊睡眼惺忪的傅劍和金闓勛就被吵醒了,只聽傅劍咕噥道:“蟒七爺,你個殺千刀的,大清早還讓不讓人睡了?”
這邊還是金闓勛的涵養好一點,畢竟旗人家庭的規矩相對多一些,而且金闓勛也求寶心切,馬上的從睡袋裡鑽了出來,凌亂的頭髮只穿着大褲衩子就蹦了出來的問道:“在哪啊?七爺?就等您老人家畫個圈了,咱們哥幾個今兒就開動起來……”
蟒七爺含笑不語的搖頭晃腦的輕聲吟唱道:“票、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