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個什麼網站。”
爲了緩解這尷尬氛圍，我只能主動岔開話題。
阿一嗯一聲，開始打開瀏覽器。
我注意觀察阿一，發現他雖然面色自如，耳後卻是一片緋紅。不用說，他耳朵現在一定是滾燙的吧！
沒想到這傢伙可以說是相當純情了。
我心裡偷着樂。
“應該是這個網站。”阿一立刻有發現，指着其中一個網址說：“最近幾個月，幾乎每天都有瀏覽這個網站記錄。”
我擰了眉頭：“現在的人用完瀏覽器都不刪除瀏覽記錄的嗎？”
嗯，說這話，我好像暴露了什麼。
好在阿一似乎沒有在意我這小聲嘀咕，倒是讓我稍微鬆了口氣。
阿一點開那網站，小區wifi顯然不太給力，加載了足足有兩分鐘，方纔出現圖片。
我也立刻意識到爲何這網站加載這麼慢了。顯然服務器是架設在國外，這檯筆記本瀏覽器顯然使用了翻牆工具，畫面只是一片血肉模糊，用加了血染特效的英文大字襯托之下，顯得格外瘮人可怖。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網站？”我愕然，張大嘴巴難以置信。
我見到阿一此刻臉色也不太好看，顯然記憶回到在那封閉病房的幾十分鐘之內。
他操作筆記本的手甚至已經有別想微微顫抖，點開那段免費視頻。
血腥畫面幾乎要衝出畫面直撲面前。
視頻中男人慘死，畫面與封閉病房天花板所呈現出的相差無幾。
顯然，這是一個變態愛好者的聚集網站！凡是登入這網站的，都是喜歡這種一刀刀虐殺快感的變態！
可是，既然登陸這網站的人是變態，那變態怎麼會被變態殺了呢！
這事兒單是聽起來就很繞腦子了。
“要想辦法查出所有登陸這網站的ip地址，只有這樣，纔有機會找出相同受害者。”阿一在沉思片刻之後，篤定開口說。
所以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再次回到警局。
再次面對蘇青。
蘇青顯得有些懵逼。
“你們……這麼快就查到想查的東西了？現在過來是要報案嗎？要不要我綁你們拿報案表格？”他勉強擠出點兒微笑來。
相信蘇青也感覺到了。
我跟阿一，或者準確的說是我，完全就是災難的化身，只要出現在哪裡，哪裡就會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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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解釋不通這一點，大概天生就是招黑體質。
“蘇青，我們想讓你再幫我們做一件事。”我手撫蘇青肩膀，用很認真口吻說。
蘇青一臉駭然，想來他也知道這忙兒小不了。
“是……什麼事？”他說這話，聽起來膽戰心驚。
阿一是行動派，雖然一言不發，但已然在蘇青辦公桌前坐下來，將那臺李蘇齊的筆記本電腦打開，連接上警局內wifi，把那網站打開。因爲周邊還有蘇青其他同事，因而他還很細心了關閉了外放音效。
蘇青見到畫面上那一幕，當即作嘔出聲，連忙撲過去，將視頻關閉，側過面頰來一臉驚駭的盯着我跟阿一，失聲說：“你們特意來警局，就是爲了讓我看這種噁心人的東西麼？”
“蘇青，我希望你可以幫我調查出本市中近期登陸這網站的ip地址。”阿一目光真誠。
“這……怎麼可能？這種網站服務器架接在國外，別說是本市的警局，就算是省公安廳，只怕也沒辦法調出所有的登陸記錄。”蘇青初進入警局時，是在it部門實習，後來才調到刑事部門，因而對這部分很瞭解。
“可這對我們來說真的很重要。蘇青，拜託你想想辦法。”阿一急切說。
他情急之下，目光中自然而然流露出懇求意味。
而恰恰是這種目光，讓蘇青無法漠然視之，切齒之後說：“或許有辦法，能夠登陸這種網站，多半是使用了翻牆軟件。既然你連筆記本都帶來了，我可以試着破解翻牆軟件，黑入軟件服務器，將使用這種軟件的ip調查出來。”
聽上去很玄乎。
這蘇青的能力還真是完全超乎我的想象。
阿一已經夠了不起了，想不到連朋友都這麼了不起。還真是人以羣分！
“需要多久？”阿一點頭說。
“兩小時，最快一個半小時。”蘇青目光堅定下來。
不管怎樣，阿一也算曾經救過蘇青性命，或許正是出於這個原因，蘇青纔會不遺餘力的相助。
我跟阿一在警局過廊外椅子上等待，這過程中，阿一始終緊盯着的警局辦公室門口，在我看來，這傢伙甚至是連眨眼都很少了，可見他心中的焦慮程度。
我拉過他手抓住，側過面頰望着他說：“阿一，你沒事吧。”
他見我這麼說，那始終繃着的面孔才放鬆下來，輕拍了我手背說：“我沒事，別擔心。”
“你可是心理醫生，老實說是我很崇拜的職業。你一定可以調整好你的心理狀態對嗎？”我說這話時候，老實說有些擔心。
不管怎麼看，阿一的情緒似乎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或許支撐着他沒有立刻崩潰的支柱便是揪出幕後黑手，爲林阿姨出口氣。
可這件事，就目前來看，似乎沒沒那麼容易做得到。
“心理醫生？呵。”阿一露出一絲不屑笑意：“我寒窗苦讀二十幾年，把我的畢生心血投入到心理學的研究上，我以爲我已經掌握了人類心理的最根本規律，我以爲我可以輕易改變一個人的心理狀態……不過現在看來，那些只不過是我的臆想而已。只是一個古巫術而已，就讓我心理防線完全崩塌，險些在心理壓力之下自殺，真是可笑。”
他終於提及這件事。
至少說出來，要比憋在心裡好受的吧。
我安慰說：“不是‘只是一個古巫術’，而是‘特別厲害且邪門的巫術’！林阿姨那麼厲害，都因爲對付它而受傷，又何況是你，你不用太自責了。”
“我甚至還不如你。”阿一側過面頰，一雙深邃眸子緊緊盯着我。
不得不說，那眸色讓我心頭一緊，緊接就是心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