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耍我的!”她氣鼓鼓地向我撲過來,不停地搔我腋窩。
正所謂“先撩者賤,打死無怨”。既然是她先動手,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光明正大地對她“下上其手”,搔她腋窩及肋側等敏感的部位,弄得她哈哈大笑,一掃之前的焦慮不安。
兩人在狹窄的車廂裡玩這種貼身的搔癢遊戲,肯定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果然在我們還沒分出勝負之前,她就碰到我褲襠裡的“小慕”了,臉色立刻紅如晚霞,停下手來並想坐回副駕位置上。然而,就在這時候,她的母親與年輕男人一同走出咖啡館,後者還往我們這個方向走來。
此刻,我已能看清楚年輕男人的相貌,並且一眼就認出他是誰。我想當他走近時,他也能一眼就認出我們。爲免被他發現,我一時情急就抱住安安,並按住她的頭跟她接吻。
安安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猖狂,用力地捶打我的胸口。但打了幾下就停下來,嬌嫩的軀體漸漸軟化,溫柔地摟住我脖子,還主動把舌頭伸進我嘴裡……這次樂子大了,她肯定以爲我在向她示愛。
雖然她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跟她接吻的感覺還蠻好的,柔軟的櫻脣、溼滑的香舌,以及有年輕女生特有清淡體香皆令我想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不過,我要是繼續跟她吻下去,也許下半輩子就得毀在她身上,所以我得抓緊時間證明清白。
我輕輕推開安安,像做了虧心事似的故意迴避她含情脈脈的神眼,指着剛剛從車旁經過的男人:“看,就是他!”
雖然此刻我們只能看見男人的側面,但安安不可能認不出他,因爲對方就是每天都會與她見面的同事——寧宇易。
“竟然是他……”安安對眼前所見大感意外,然而她馬上又意識到另一個意外,忐忑問道:“你剛纔是爲了不讓他發現我們才親我?”
我尷尬地點頭,“啪”清脆的掌摑之聲隨即響起,她憤然打開車門扭頭就走。但沒走幾步就小跑回來,衝我罵了句:“我恨死你這個大騙子了!”這回她真的走了。
長生天啊!我到底騙她什麼了,幹嘛要挨巴掌啊!希望別腫起來,不然明天也不知道該怎樣去上班。一覺醒來,馬上去照鏡子,還好沒有腫起來,於是便安心去上班,準備被老大訓上一頓。
“怎麼現在不當神棍,改行做起道士來了?”在老大的辦公室向他彙報水泥女妖的事情,被訓是意料中事。
“道士也是神棍中的一種嘛!”我無奈苦笑,“根據目擊者的口供,以及現場的發現,除了妖怪作祟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它解釋。”
“那你打算就這樣不了了之嗎?”老大瞪了我一眼,隨即翻閱報告。
我聳肩道:“現在惟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把整棟大廈拆掉,挖出地樁中的屍體燒燬,不過業主是不可能答應的。反正又沒有人命傷亡,讓物管請來真道士指點迷津就是了,我這個假道士的工作算是完成了。”
“那就只能這樣了,去處理別的案子吧!”老大把報告放到一旁,揮手示意我出去。
“老大,我放假的事……”我擺一副諂媚的嘴臉。
“案子還多着呢,放什麼假,快去幹活!”老大把我轟走了。
走出老大的辦公室,發現偉哥跟喵喵不知道在聊什麼,正聊得起勁,於是就走過去湊熱鬧。
“我聽朋友說,美國和加拿大都有大腳怪,腳丫大得不得了,有45釐米那麼長,身高估計有三米多,差不有兩個喵喵加起來那麼高。”喵喵很認真地說。
“嘻嘻嘻……”偉哥陰陽怪氣地笑了一會兒才說:“那是騙人的,那來什麼大腳怪,從來也沒有人能抓到活的。”
“可是很多地方都發現了大腳怪的腳印和毛髮,還有人拍到影片呢!”喵喵似乎對此深信不疑。
偉哥用手指戳她腦袋,裝模作樣地說:“用一下你的腦袋吧!既然有那麼多大腳怪到處亂跑,爲何到現在也沒能抓一隻出來?就算活的不好抓,死掉的總不會跑吧!可是從第一次發現大腳怪腳印到現在,都已經兩百年了,還是連骨頭也沒找到,只找到毛髮腳印這些真假難辨的東西,而所謂的影片全都是模糊不清的。”
“如果沒有大腳怪,那腳印和毛髮,還是影片又是怎麼回事呢?”喵喵仍舊深信不疑。
“這有什麼難的,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給你弄只本土的大腳怪出來。”偉哥見我也走來了,似乎想賣關子。我給他拋了根菸,催促道:“別吊我們胃口,有話快說。”
他愜意地吸了口煙才說:“先說毛髮吧,其實就是隨便抓把人毛豬毛猩猩毛丟在腳印旁邊就行了,以前的科技並不發達,根本分辨不了真僞。就算是現在,要是有心做假,也化驗不出什麼結果;影片就更好說了,好萊塢連外星人都能拍出來,要拍個大腳怪,業餘水平就行了,不就是找個死跑龍套套件馬甲的簡單活兒?只要距離遠一點,拍得模糊一點就行了,誰能說得清楚到底是真是假;至於腳印嘛,技術含量要高一點,不過也不是什麼困難的活兒……”這小子又要賣關子了。
在我一再催促下,他才得意地繼續說:“要弄出大腳印,其實只要像正龍伯伯那樣找個木匠做個木腳丫不就行了,不過大腳怪的腳印之所以能讓這麼多人相信是有其獨特之處的,當中最重要的是腳紋。手掌有掌紋,腳丫也有腳紋,用木頭是很難雕出真實的腳紋的,所以得用石膏。先用給人的腳丫倒模,然後按比例放大,這種技術並不難,我也不多說了。得到一對大腳丫模具後,就可以用石膏做出一雙大腳丫,把這兩大腳丫綁在腳下,誰都可以踩出大腳印。”
“那步幅呢?如果步幅與赤腳長度不成比例,任何一個刑警都會發現問題,生物學專家就更不用說。”以腳印及步幅計算身高的公式幾乎每一個刑警都知道,正常人就算穿着寬大的鞋子也不會邁出與身高不成比例的步伐。
“這也很簡單,早就有人破解當中的秘密了。”偉哥得意洋洋地笑道:“要用繩子綁住馬或者汽車,拉着踩腳印的人以跳步的方式往前跑,只要掌握好馬或汽車的速度,就能弄出合適的步幅和腳印比例。而且以跳步的方式奔跑能加深腳印,造成體重倍增的假象,使認爲留下腳印的是龐然大物。”
聽完偉哥對大腳怪的評論後,我腦海中突然閃現一個念頭——洗手間裡與步幅不成比例的腳印,會不會是肇事者在自己腳下綁上一對小碼鞋造成的呢!那麼說,搞鬼很可能不是什麼妖怪,而是人爲的惡作劇。正當我打算再仔細想想的時候,手機響起了,竟然是安安打來的,該不會是爲昨晚親她的事情找我算賬吧!
“羽哥,快來救我,他們要冤枉我殺人……”電話一接通,聽筒就傳來安安的驚惶的哭泣聲。我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老大的怒吼就從身後響起:“阿慕給我滾進來,日報大廈鬧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