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就行了,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走……”爲免被蓁蓁發現我不是去工作,而是跟雪晴幽會,所以我鞋底抹油似的跑了。
在前往杜家舊宅的路上,我的腦海中始終在想一個問題——如果雪晴要**我,我該不該反抗呢?她就算把我**了,也是合法的。
來到杜家舊宅門前,發現之前鎖住大門的鐵鎖不見了,大門正虛掩着。推門入內,發現寬闊的庭園內盡是枯葉紙碎,雜草叢生,中央的噴水池內一滴水也沒有,池中的小天使雕像因風吹雨打而黯然失色,看來這十多年來也沒有人打掃過。
穿過庭園,推開因關節生鏽而吱吱作響的木門,我進入了漆黑的大廳。雖然現在是正午,但因爲窗戶大多被封住了,所以大廳內十分昏暗,除了一道陽光透過廚房門照入外,並沒有其它光源。
我在大廳裡沒看見雪晴,就叫她的名字,很快就聽見她的聲音了,她的語氣絲毫沒有冰冷的氣息,反而十分溫柔,又讓人感到很溫暖,就像個羞澀的少女:“是申羽嗎?我在這裡。”
聲音從廚房中傳出,雪晴前突後翹的婀娜倩影隨即於照射在地上的陽光之中出現。我想走進廚房找她,但剛邁出腳步,她便說:“別過來。”
我不解問道:“爲什麼?”
“我怕跟你面對面會覺得尷尬。”羞澀的少女語調出自成熟的美女口中,別有一番風情。
“你有什麼要跟我說嗎?”此刻的我正心癢難耐。
“你喜歡我嗎?”這是一個讓所有男人抓破頭皮的問題,不是因爲這個問題難以回答,而是回答後所需面對的後果。說喜歡吧,可是要負責任的,說不喜歡,那就沒戲了。幾乎所有男人的想法都是既能有戲,但最好又不用負責任,所以正確的回答是:“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我以爲你應該知道。”
“那你願意跟我一起嗎?”又是一個讓人難以回答的問題。
“只要你願意,我會永遠在你身邊守護你。”老實說,以她的能力,我只有讓她守護的份兒。
“你過來吧!”我聽從她的呼喚,緩步走向廚房。“停!”當我走到陽光能照射到的地方時,她的調氣突然變得異常陰冷。
我停下腳步,心中大感莫名其妙,然而詭異的事情就在此刻發生。雪晴的影子突然擡起手臂抓住我的腳踝,正確來說,是影子的手與我的腳踝重疊,但我卻覺得腳踝被人用手握住,不能移動分毫。陰冷的笑聲隨即迴盪於空曠的大廳之中,聲音雖然仍是雪晴的聲音,但這笑聲分明就是餘纖凌的笑聲。
我突然想起一個剛纔沒注意到的細節,就是雪晴身上的茉莉花香,此刻我只聞到灰塵的氣味,而沒有聞到雪晴獨有的那種夾雜成熟女性體香的茉莉花香味。雪晴根本不在這裡,此刻與我對話的是被餘纖凌附體的鄭敏宜。
然而現在才知道已經太遲了,迴盪於四周的笑聲漸漸產生變化,由原本雪晴的聲音變成了餘纖凌的:“嘻嘻嘻……警察先生,我早就說過,我們再次見面時,我便不會再手下留情。既然你執意要追查這宗案子,我就讓你到地獄去查好了,也許你跟詩韻她們被同樣的方式殺死,就會下到同一層地獄去。你看我的頭髮漂亮嗎?她們馬上就會把你送到地獄去……”眼前的影子瞬間由成熟美女變成長髮少女,而且她的頭髮還不斷伸出,像有生命似的纏繞到我身上,我感身體受一股強大的力量擠壓,不能彈動半分,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巨手把我緊緊地握住,使我喘不過氣。
都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現在總算明白這個道理了,不過也太遲了。正萬念俱灰之際,左手手腕忽然傳來一陣沁人心脾的冰涼,心中的恐懼隨即一掃而空,心境從未有過此刻那麼平靜,擠壓身體的力量也隨之消失。
身體不再受到束縛,我便跌坐在地,手腕的冰涼感漸漸消失,冷汗便不住地冒出來,使我全身的衣物溼透。
“用這種方法對付沒做虧心事的人還是不行。”這次從廚房傳出的,竟然是把男性的聲音。一個身形高大而飄逸的男人從廚房緩緩步出,他相貌俊朗,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貴族般的氣質。然而在這炎炎夏日,他竟然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甚至連襯衫鞋襪都是黑色的。更讓人感到怪異的是,他還戴上了一雙厚厚的黑色手套,手套被撐得像快要綻開,裡面彷彿是一雙巨大的熊掌。他全身上下,除了露出頭部外,其餘部位均被黑色衣物所包裹,配上一頭烏黑的頭髮,讓人覺得是一張俊臉出現在影子上。
“你是杜禮賢?”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對方的臉形輪廓與劉姐給我看的相片很相似,所以我能肯定他就是杜禮賢。
“警察先生,你太多事了,這麼多案子你不查,爲何非要咬住我不放。我已經警告過你兩次了,你可別怪我……”杜禮賢說着向我緩步走近,邊走邊脫下雙手的手套。
手套掉落地上,使灰塵微微揚起的那一刻,我驚呆了!眼前是一雙無比詭異的手,雙手十指均比常人長達兩倍,而且像沒有骨頭似的,能各自不規則地蠕動,猶如十條長在手上的毒蛇。
他走到我身前,向我露出優雅的笑容,語調溫和但並不友善地說:“警察先生,或許你應該感到榮幸,因爲除了我父母及師傅之外,你是至今惟一一個能看見我這雙聖手的人……”說着,他突然用那詭異的手掐着我的脖子。他的手指雖然細長,但非常靈敏且有力,單手就能完全握着我的脖子,我覺得像是被五個繩圈套住脖子一樣,立刻就感到眩暈。
我爲啥總會這麼苦命啊,從昨晚至現在,已經是第三次讓人掐着或鎖住脖子了,但這一次能否像之前兩次那麼幸運,能有驚無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