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換上行頭之後,瞬間覺得腳下生風,走起路來都是拽得不行。我挽着程祥的手臂,尚舒跟在另一邊,就像是要參加什麼時尚走秀,義無反顧地就朝七星盤古走去。可是當我們三人真正站在七星盤古酒店樓下,淹沒在各種豪車和富豪之中時,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裡去。雖然我們身上都穿着華貴的衣裳,打扮得金光閃閃,可是我們都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更別提知道竹崆大師到底在什麼地方了。
我們遠遠站在一邊,商議對策。
“是包間嗎?總不至於是在大廳吧?”我用手肘撞了撞程祥。
“這裡一層是大廳,二層是會議室和商務中心,三層是盤古宴會廳,四層是健身中心,五層和六層是餐廳,經營粵菜和潮州菜,沒有散臺,全是包房。”程祥沒有轉身,還是保持着站立的姿勢對我說。
尚舒也站在那裡一時手足無措:“一共幾個包房?”
程祥掰着指頭大致算了一下:“英式、美式、中式、泰式、法式……算下來總共有二十六個包房,每個包房足有咱們家那麼大,能容納20人用餐。”
“二十六個……還好啊,不算特別多。我們一間一間地找過去不就可以了?”我小聲說道。
程祥搖搖頭:“這裡的每個包房都有兩道門,保護客人的隱私。據說,它們採用的是德國BEFER實木門,高三米,堅實厚重,配以中國紅的鋼琴烤漆。我們如果不是有預定,門口的那些服務生是根本不會讓我們進去的。”
“不就是幾個服務生麼。”尚舒說着就開始活動筋骨。
“別衝動啊大姐,表面上人家是服務生,可是個個都是練過的,不然能在這裡當服務員?”程祥攔住尚舒。
“你們說,章正和李師兒他們來了嗎?”我四處觀察。
程祥也四下張望了一下:“不知道,來是肯定會來的。至於在哪裡出現,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說着,程祥拍了拍腰間的匕首。
因爲我穿的是紗裙,有一定的蓬鬆感,因此我把鬼靈雙牙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以防萬一。
至於尚舒,不用想也知道,她那誇張的金屬腰封下面,藏得肯定全是東西。
程祥給了我們一人一個入耳式對講機,我用髮飾遮擋住,確保萬無一失。
“這酒店肯定有背景,我們在沒搞清事情狀況之前,最好先不要動手。”程祥對尚舒說。
“我們先進去再說,不行去二層咖啡廳先坐着喝咖啡,然後一邊觀察內部情況。”程祥見這樣一直耗着也不是辦法,於是提議道。
我們三個人依舊是邁着牛哄哄的步子,向酒店的大門走去。
剛一進門,就有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幫我們開門的門童非常有禮貌地衝我們鞠了個躬。我們很默契,都沒有理會門童,帶着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就向裡面走去。
果然,裝得像熟客,就不會被人盤問。
可是……我們到底該往哪裡走呢?富麗堂皇的大廳,所有人都在忙碌,還有不少外國人在一旁辦理入住手續。大堂中華燈初上,萬物昇平,巨型的吊燈和室內噴泉交相輝映,地板的反光就像是鏡宮中的光影。酒店的整個設計以金黃色爲主色調,瀰漫着濃郁的中國風情,更有來自世界各地的裝飾充斥其中:法國的青銅、意大利的音樂噴泉、法國的水晶燈,加上富麗堂皇的迴廊,金箔的裝飾,由內及外無不彰顯皇室氣派。不愧是中國龍魂的高級酒店。
這時,我看到有服務生推着行李架從電梯裡出來了,於是像見到了救星一樣,立馬指給程祥和尚舒看。
我們徑直就向那個電梯走去,因爲腳步慌亂和高跟鞋的緣故,我還崴了下腳。
“您好,請問你們是要去哪裡?”這時,一個滿面微笑的女服務生攔住了我們。
“我們坐電梯。二層。”程祥沒有慌亂,擡手指了指電梯門。
“不好意思,這個是我們的貨梯,客人要是上樓的話,可以前方右轉乘坐觀光梯。”那服務員十分專業地指了個方向給我們。
我們三個瞬間灰頭土臉地就往那邊走。
我控制不住又想臉紅。
我們逃跑一樣鑽入了觀光電梯裡,才長噓一口氣。
“剛纔你們注意到大廳沙發上坐了一男一女嗎?”尚舒順手就按下了五層的按鈕,然後問我們。
“誰會注意哪些……”我小聲嘟囔。
“你不覺得那兩個人很眼熟?”尚舒挑眉。
程祥此時恍然大悟:“哦,你是說穿金色長裙的那個女的和黑色西裝的男人吧?”
尚舒點頭。
“我剛纔還奇怪呢,那男的用雜誌擋着臉,但是他身上穿的那個襯衣,和我丟的那件好像……那不會是章正和子息大人吧?”程祥撓了撓頭回憶道。
我還沒插上話,電梯就到了。五層已經是餐廳了,二十六個包間,我們還沒想好要怎麼找。於是程祥先一步走出來,一副找人的樣子,對着守在電梯口的服務生問道:“不好意思請問一下,我的朋友預定了房間,但我現在聯繫不上他,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嗎?”
服務生露出標誌性的職業的微笑:“好的先生,請問您朋友貴姓?”
程祥一時語塞:“嗯……是這樣,我不太確定他用的誰的名字預定的……那個,要不我挨個去找找看?”
服務員頓時露出了警惕的神情,一手急忙去摸腰間的對講器。
“或者,您幫我問問,是哪一個房間的客人在等我?”程祥見快要露餡了,趕緊破罐破摔。
“請問您貴姓?”服務生放下了對講機,再次露出微笑。
“姓……姓金。”程祥思索片刻答道。
“哦?原來是竹老先生的客人?”服務員一聽到程祥說出“金”這個字,就瞬間變換了一種態度,像是接見貴賓一樣,熱情地把我們往東邊引。
我們三個鬆了口氣。嗨,原來竹崆大師早就打過招呼了啊,弄得我們還那麼緊張。
服務生帶着我們到最東邊的一個房間,然後敲了敲房門,門就自動打開了。
“三位請進吧,竹老先生早已經等着了。”說着,服務生就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們三個毫無戒心,依次走進了酒店包間。此時此刻,我們的好奇心全在竹崆大師身上,根本沒心思考慮,這會不會是個陷阱。我們穿過兩道門,就看到了對面超大的觀景玻璃落地窗,視野開闊,正好可以完完全全地欣賞鳥巢和水立方。
我正準備感嘆有錢真好,誰知道,我們身後的門就啪嗒一聲關住了。
尚舒反應很快,趕緊衝過去推門。可是這門根本就沒有把手,也沒有什麼密碼,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裡上的鎖,也不知道該怎麼打開。包間裡面空無一人,只有一張空蕩蕩的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束花,根本沒有竹崆大師的身影。
尚舒急忙去敲包間的門,可是門外根本就沒人應。
“我們中計了。”尚舒繼續在尋找開鎖的地方。
“竹崆大師爲什麼會把我們囚禁在一個酒店包間裡?”程祥百思不得其解。
“是不是竹崆大師還說不定呢。”我說着,就在包間裡面轉悠了起來,試圖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出口。
程祥擺擺手:“不,一定是竹崆大師沒有錯,世界上不可能有人超越竹崆大師,做出那麼多一模一樣的偃甲人,還在同一時間控制他們移動。”
一時間,我們都更加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