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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孫不二那得一知己足矣的神態,我知道他不光想做我的老丈人,還想搞成無話不說的親密戰友。
雖然墓道無人,但我的準丈人仍很小心地在我耳邊道:“小平同志貴體有恙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在他身上施了詛咒。”
我本想反駁孫不二幾句,但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只好把想說的話悶住了:小平他老人家是打不倒的東方巨人,連撒切爾夫人那樣的國際聞名的從不屈服男人的鐵腕女人都不得不在他跟前低頭,那邪邪道道的詛咒能管什麼用,百年魔怪也就是一時地舞蹁躚了,咱們的祖國是一唱雄雞天下白,睡醒的雄獅,帝國主義想擋都擋不住。
孫不二未見我未有骨梗在喉的急迫,又發問:“你可知那位暗施詛咒的邪惡之人?”
我搖頭。
“蒙古墓神是也。”孫不二擲地有聲,露出天機盡知一切盡在其掌控的神態。
有他這一說,我倒是精神上有了與蒙古墓神相抗的準備,蒙古墓神的魂迷之法確乎不可小視,萬一,小平同志在日理萬機的情況下,咱們的共和國保鏢一時的疏忽,着了此人的道,全中國人民都要跟着蒙受巨大損失。
時不我待,得趕緊破了這墓陵,拿回預言珠和月神圖,最好是讓無遮國的無上聖法師,把蒙古墓神弄到個不見天不見地的深洞裡,給他鎖了魂,讓他永不見天日,別整天蛇啊鯊啊蟲子的攪和得中蒙兩國人民的友誼都受影響。
有了緊迫感,我立時變得精神煥發,與孫不二一起,破了幾個石人陣,進至墓陵門前。皮教授、公主和孫菊靈嫣也前後腳到了。
墓門與十三裡鋪的瀛洲沉木門有很大差異。表面看上去,就是整塊巨石,上能指天,下能壓地,用工兵鎬敲了敲,直冒火星子。
孫不二建議用一定當量的TNT,把範鋼從新疆招來,實施定向爆破。
皮教授認爲不妥,而且滿懷信心地道:“咱們集佛道界、科技界、警界、風水界精英於一堂,當智而取之,不可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小瞧了咱們。”
聽教授一語,雖不敢與公主比肩,自封佛道界精英,但自我感覺是一個頗有點作爲的神漢,利國利民的大事沒有做過,可盡己所能的還是做了一點點有益於人民的工作,並沒有在改革的春風下哀嘆世風日下,沒有“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罵娘”的陰陽心態。
有此感懷,心內不斷鼓盪着破墓雄風,攜了公主和孫菊靈嫣的手,集聚精神力,查探墓門之縫。
摸着光滑的巨石表面,心裡想:就算天然巨石,經過幾千年的風霜雨雪,也會有裂縫出現,更況是人工所制之門乎。
數番折騰後,初步斷定此墓門是用笨法子一點點移進墓洞,近乎金字塔式的無縫結合。金屬探虛器測定,門的厚度爲33米,高爲4米,寬爲22米。
不用說,另外七個八角墓門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不知道墓門裡頭是不是還有令人咋舌的巨石存在。一些研究隋唐陵的專家講,唐太宗李世民的地下陵墓,其第一道重門便是這樣的巨型石條封住,並不設引動機關,直接封成死門。老懞哥墓的建造者們,說不定就是從太宗陵墓的設計者那兒偷師的。
孫不二抱着小鑽探機,對着剛找出的門縫試着鑽了幾下,可除了濺起幾朵很美麗的火花外,巨石絲毫不損。硬名的法子看來不管用。
沒有頭緒之下,瞥了幾眼墓門前天塹的一線天山澗。
跨深澗之險,兩絕壁間只三米之寬,仰頭望去,倒似天裂下一道縫來。其時,幾朵雲團飄過,落下一陣雨來,雨點噼啪落在石上,浸入石中。雨點子落多了,石門吸雨而由白變灰,手摸上去,覺到有些柔軟。
又待了一忽兒,石門與山中固石的色差越來越大。這說明,石門之石非是山石之質,不是同物,解決的法子自然就會多一些了。
公主道她有法子,叫我們稍待片刻。
再回來時,她領來了六隻冰火螫蟾。
公主一聲令下,六隻黑傢伙呼呼地往石縫裡吐誕液,一會兒的功夫,即化出一條寬縫兒來。
得此一助,孫不二再用小鑽探機開刨,只幾分鐘時間,前進了五六米。
皮教授感嘆:“人之智慧,倒不如大自然的以物克物,天之生物,必有相生相剋,咱們倒是該奉大自然爲萬能的上帝。”
再無懸念地將石門鑽了個可容人躬身而進的石洞,我們五人一排溜進去,沒碰上啥不阻擋的建築物,等如畫的歐式皇陵映入眼前時,卻有數百個無魂墓人,依圓形墓門而站,手裡頭皆握着重型殺人兵器。
有光透進,刀鋒槍影一晃,煞是嚇人。
由於要貫徹皮教授只宜智取的理念,加上墓室的頂壁和地板全是琉璃所做,過於脆弱,所以,採取了正說側攻的計謀。正面是公主用蒙語講述近現代民族和平共處發展史,教授和孫不二在旁掠陣,我和孫菊靈嫣攀住智能軟梯,由空中往無魂墓人的頭上手插屍魂釘。
第一次這樣子的高空飛蕩作業,下手未免有差之毫釐的情況發生。
陰差陽錯之下,這些活了幾百年的無魂人有幾個恢復了神智,臨死時痛苦莫名的大瞪着眼,那對於花花世界的極度留戀之態,一度使我不忍再對他們下手。
可是,沒有辦法,預言珠和無遮的月神圖,本神漢必欲拿回,你們臨死時,知道了行屍走肉地活在鐵屋子裡似的不堪歲月,飛昇的靈魂到了新的空間,不至於再被別人控制,生不如死。
孫菊靈嫣下手卻一點兒也不容情,頗有一招致敵的特警風範。她自己劍氣如虹地猛插不已,還出言提醒我,要速戰速決,渾不可拖泥帶水,誤了大事,此時的她,渾沒有抱着我流淚珠子的情長溫柔之態。
插吧!爲了公主,爲了延存了幾千年的無遮古國,要一往無前地插。
墓人們由於智力有限,雖感覺到有兩個人在他們頭頂上飛來飛去有點不對勁,可還是靜靜地站着,把對着他們當面講話的人當成最危險敵人,始終沒舉起他們的武器與我們決一死戰。
就在我插完了最後一個墓人,自以爲完事大吉,要好好地觀瞻這歐式的蒙哥皇陵時,周圍驀然響起數聲“誓與陵墓共存亡”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