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賀蘭攸寧家空氣似乎凝結了,吉布擡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默默的嘆了口氣。以前只知道做人麻煩,現在沒想到,做鬼也如此麻煩。
“事已至此,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程季玄問道。
賀蘭攸寧冷笑一聲,看着程季玄。
“既然沒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江湖再見!”程季玄抱拳說道。
攸寧看着他出了門口。
“你也不要再跟我生氣了!有什麼不快,發泄給忘川河那位吧!告辭!”培元說着也向門口走去!
攸寧張大嘴巴看着他們!氣的說不出話來。
花穎潔看了看賀蘭攸寧,又看了看吉布!
“那個,少爺,阿泰該澆水了,我先下去了!”
賀蘭攸寧揪住要跑的吉布,“你不許去!”
“這樣不好!少爺!”吉布把賀蘭攸寧的手拿開,跑了下去!
他沒好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你還沒死就快點離開這裡!”他對花穎潔說道。
花穎潔沒有動!
“我說過,我應該很快就會灰飛煙滅了!你不應該把你有限的時間浪費給我!”
“我不是攸寧哥哥最後一個客人嗎?”花穎潔說道。
“手錶響起的下一個人,都有可能是我最後一個客人!”
“賀蘭攸寧你一定要這樣嗎?”
他愣住了,一剎那,他彷彿覺得是丁潔在跟他說話。
“一個大男人!這麼墨跡!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說完她便離開了。
賀蘭攸寧感覺自己今天彷彿吃了鱉一般。
“少爺!您找我!”
他看着吉布說道,“我沒有呼喚你啊!”
“吉布是從您的心裡感覺到的!因爲,丁小姐摔門走了!”
“你根本就沒去給阿泰澆水對不對?”
“吉布只知道,吉布喜歡丁小姐!就不想丁小姐讓壞人傷害!”
“可她是花蓮家的小姐!你不恨她嗎?”攸寧問道。
“少爺恨她嗎?”
“當然!”攸寧想都沒想的回答道。
“恨與不恨,少爺您要問您的心!”吉布說道。
攸寧看着吉布沒有說話。
“其實,您不要留下遺憾!”
“吉布,我的愛害了賀蘭氏滿門!這太沉重了!”
“是齊博衍大人利用您的愛害了賀蘭氏!”吉布說道。
“你,不要讓她發現你!”
“吉布謝謝少爺!”吉布高高興興的跑了出去!
賀蘭攸寧再一次把自己陷入了沉思。
深夜的“癡心”酒吧依舊魚龍混雜,賀蘭攸寧現在才明白癡心真正的含義,有點憂傷,又有些諷刺!培元還是老樣子,跟客人們談笑風生,彷彿什麼都與他無關一般,賀蘭攸寧走了進去,坐在了吧檯!
不多時培元拿出了一杯酒,“送你!”
“你不應該跟我說點什麼嗎?”賀蘭攸寧問道。
“看來你是好奇心大於生氣!”培元笑着說道。
“我想這好奇心任誰都應該有吧!”
“是講一講是你手下敗將的事?還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作爲朋友!你欠我一個解釋!”攸寧說道。
“命令是我下的,你也是我放的,這有什麼好解釋?”培元說道。
“你不曾後悔過嗎?”
“花穎潔爲賀蘭氏而死的時候,我有後悔過!”
“你說…什麼?”
“她看到你走了之後,匕首依舊刺入自己的胸膛了!她曾跟我說,情不知所起,突然就一往而深了!爲了賀蘭氏,她不曾求我放了她!我曾是那麼愛她!”
攸寧沒有說話。
“你知道嗎?我是要繼承皇位的人!天下都是我的!可我的女人卻背叛了我們的誓言!這是多麼大的羞辱!是帝王家的羞辱!可我依舊很愛她!只要她在我身邊,放了你又如何!更不會在意,死一個區區的賀蘭氏!你又怎會明白,這是一個帝王家的無奈!”
攸寧看着他。
“可我們都因此付出了代價!”培元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冥王大人沒有騙你!當你的怨氣全消時,賀蘭氏家族的人們將獲得重生!”
“但是,齊博衍在一時,就不行!”培元又說道。
“爲什麼?”
“因爲他吸收的是你的怨氣!換個說法,是你的怨氣滋養着他!心臟跳動的時候,喚醒了他!所以,程季玄是關不住他的!丁潔身上原來的吊墜,其實是你的心臟,你要打敗齊博衍,丁潔就必須拿回心臟!同樣,你會在她面前與齊博衍一同消失!”
賀蘭攸寧看了一眼響了的手錶,最後一位客人出現了。
“你的時間,不多了!”培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