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太過於安靜,似乎一個人都沒有,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幽靈船的說法,心說:難不成咱們碰見了海上鬼船了?
大多數人都知道ufo,也就是不明飛行物,但很少有人知道uso,而所謂的uso,就是指海上不明航行物,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幽靈船。它們一般是大多失蹤或早已沉沒的船隻,忽然又出現在大海上,船上空無一人,自飄自蕩,彷彿有個無形的鬼魂在操縱一般。
uso也如同ufo一般十分少見,但近年來由於一些文學作品喜歡拿來大做文章,因此知道幽靈船的人比較多。我們被困礁石上,乍一看見船隻,自然欣喜萬分,但等着船到了跟前,便覺得處處透着詭異。首先船的材質和船體構造,就不像現代船隻,其次,船上只亮着一盞孤燈,在漆黑的大海上,恰如鬼火一般,這樣無聲無息的靠近我們,又聽不見一點兒活人的動靜,難免不讓人聯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詭異傳說。
正當我因爲這艘船隻的寂靜而聯想到uso時,從木製的船沿上忽然扔下來了一個旋梯,繩索和木棍兒組成的旋梯,在船邊晃晃悠悠,很明顯船上是有人的,並且再等我們上去。
豆腐大喜,掄了袖子就準備往上爬,我趕緊將他一攔,說:“小心爲上。”緊接着便衝船上喊:“你們是哪來的船?”問完,船上便探出了一個人的上半身,是個外國人,皮膚很白,用腔調古怪的中文說:“先上來吧。”
這人一出現,之前幽靈船的猜測自然被擊破,我鬆了口氣,豆腐調侃我有些杯弓蛇影,當先便背了一包裝備開始爬,衆人也魚貫而上,那座頭鯨彷彿也在爲我們高興似的,圍着船游來游去,時不時跳起來。
我們上了船,卻發現剛纔跟我們說話的人已經不見了,這一幕讓我產生了很不好的聯想,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初在陰陽留步村的事情。很顯然,經歷過那次事件的豆腐和顧文敏,顯然也被這種相似的情景,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豆腐剛纔還嘲笑我,這會兒臉色有些變了,在船上高吼:“人呢?出來,別裝神弄鬼的。”回答我們的,只有海浪和海風的聲音。
顧文敏這個人本質上講,還是比較唯物的,見我和豆腐臉色不太好,勉強笑了笑,安慰說:“別想太多,哪能總是碰上些不乾淨的東西,興許是咱們多心了。”她這話說的我心虛,正常人確實不會老碰見這些東西,但我恰好不是個正常人,在鬼厙之面的詛咒下,儼然成了個遇糉子體質。有屍體的地方必然遇見硬糉子,沒屍體的地方必然遇見軟糉子,這叫張果老騎驢——揹着走。
顧文敏和豆腐在那兒自我安慰,其餘人也都瞧出不對勁。
機器人四個十分機警,端出武器,互相之間也不說話,一套手勢,幾個眼神,便迅速四散開去,很顯然,他們準備將這艘古怪的船給摸一遍。這船比我們之前的漁船要大很多,底下應該有一層,船上還有兩層,船後面還有桅杆,上面掛着帆,不過布帆現在是收起來的。
由於船隻比較大,因此機器人四個的搜索費了一番功夫,而在此之間,我發現我們的船隻還在移動,但移動的速度並不快,之前寄身的礁石已經逐漸遠離,而且這船是自北向南,根本不是返回的路,反而和我們之前的航向大體一致。
若船上無人,船又怎麼會動?難道這真是一艘uso?我想着這些,頭腦已然冷靜下來,經歷這一個多月,對這些離奇古怪的事兒,我的應變能力也強了許多,即便真是uso,我也不怕它。思索間,我便開始想着各種可能性以及應對的辦法。
林教授以拳擊掌,說:“哎呀,咱們剛纔都被喜悅衝昏頭腦,這船不對勁,不該上來。”
吳思冬說:“我剛纔也覺得這船有些……有些鬼氣森森的,本沒打算上,那個外國人忽然放下懸梯,把我的顧慮給打消了。”
我和豆腐對視一眼,事實上,何止是吳思冬這樣,在那這艘船停在我們跟前時,我想只要不是傻蛋,應該都能察覺出問題,若非那個外國人忽然冒出來,我們當時也不會輕易上船。這會兒只能先等,等機器人四個的消息,如果這船真有問題,我們必須得毫不猶豫的跳下海,回到礁石上去。
大約十分鐘,機器人四個聚集在了船頭,一向嚴肅冰冷的神情,出現了罕見的緊張,這次機器人四號率先開口:“一個人都沒有。”他又補充說:“包括死屍都沒有。船上也沒有食物和水。”
機器人一號說:“顯而易見,我們遇到了uso。”
機器人二號說:“這次出門沒看黃曆。”
機器人三號說:“我們中間,肯定有人走了黴運。”我嗆了一下,心說:還真讓他給蒙對了。
林教授聽聞,眉頭一皺,果斷揮手,嘆氣說:“跳船。”衆人早有心理準備,趁着這艘鬼船還沒有出現什麼變故,還是趕緊溜之大吉爲妙。衆人立刻到了船沿邊,紛紛深吸一口氣,身體一翻就往黑洞洞的海里跳。這會兒船行的還不遠,大概遊二十來分鐘,就可以游回之前的礁石處。
誰知我這一跳,迎接我的並非冰冷的海水,而是砰的一聲響,整個身體落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上,痛的我直咧嘴。沒等我先發出叫聲,耳邊就傳來砰砰砰數聲,緊接着是一陣哎喲聲,我睜眼一看,衆人卻是七仰八叉呈現摔倒的姿勢躺在甲板上。
我可是記得真真切切,自己是往海里跳,而且身體都騰空到海面了,怎麼可能摔在船上?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連忙爬起來,也不管林教授他們,二話不說,又一個翻身,手臂撐着船沿,身體騰空,朝着海中跳去。
這次我特意睜開了眼睛沒有閉上,眼見着自己的身體往海中掉落,就在要入水的那一刻,下方的海水卻忽然一蕩,變成了木製的甲板,甲板上還出現了歪七扭八,捂屁股抱腦袋的林教授一行人。
他們顯然是被我快速的反應吸引,這會兒目光還望着我跳出去的方向,而下一刻,我的身體摔到了甲板上,又出現在林教授等人眼前。衆人目瞪口呆,目光互相巡視,臉色各異,神情別提有多詭異了。我察覺到,幾乎人人額頭都起了一層虛汗,眼前的情況不言而喻,這是一艘uso,而且還是一艘跳不出去的uso。
我想起之前趴在船沿上給我們放軟梯的白人,忍不住在心中爆了句粗口,現在想起來,那人當時的臉色白的詭異,完全不像正常人。我們一行本都是謹慎機警的人,當時怎麼會那麼衝動爬上船?想來是我們在礁石上困的這幾天,着實給困怕了。
阿英更是害怕,抱着雙腿,縮着脖子,緊張的看着周圍,問我:“陳大哥,你最有主意……你說,咱們該怎麼辦啊。那個……那個白臉兒的鬼魂,會不會躲在什麼地方看着咱們,等着害我們呢。想起來就好可怕。”
顧文敏剛好在阿英旁邊,拍了拍阿英的肩膀以是安撫,相對來講顧大美女作爲一個警官,經常接觸一些常人無法接觸的環境,膽子比較大,她一邊安撫阿英,一邊說:“我們之前太沖動了,現在後悔也沒用。你們說,上了uso,應該怎麼辦?”
豆腐估計也是因爲這段時間的不順心,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爆發開來,怒罵道:“怕個球!竇爺爺在養屍坑裡就差和糉子接吻了,還真當我是軟柿子,老子今天還不信這個邪了!“他緊接着對我說:”;老陳,請香吧。”
我本就不是膽小怕事的人,豆腐這一怒,我也懶得瞻前顧後了,心說管它什麼東西,若是硬糉子,有形有質的,來一個拍爛一個,若是軟糉子,我也得想辦法剝下它一層皮。這麼一想,我立刻去翻裝備包找香。
我們的裝備雖說是林教授準備的,但他帶的大多是正規倒鬥裝備,一些偏門兒的,諸如香燭、糯米一類的卻不會準備。倒鬥流傳下來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多,比如說糯米可以拔屍毒和撒鬼之類的,我們前兩次下鬥時不信邪,因此這些偏門兒的東西沒有準備,自從在鬼王遇龍墓裡吃了虧,這次受到林教授的託付,便帶了一些偏門兒物件。
豆腐這一招呼,我便行動起來,見我和豆腐似乎有主意,其餘人不由得好奇。
鯉魚問豆腐:“什麼是請香?”
豆腐被這麼多人用好奇的目光注視,頓時感覺良好,火氣也下了,得意洋洋的解釋一番,將請香的功能吹的神乎其神。他們一行人說話間,我便先摸出了一隻蠟燭點燃。衆人聽豆腐說了鬼喘氣的門道,便都目不轉睛盯着蠟燭瞧,須臾,卻見蠟燭火苗依舊,既沒有變青,也沒有變小。
段菲不由得懷疑說:“你們別是在糊弄人吧,哪有什麼鬼喘氣啊。”林教授微微皺眉,說:“不,鬼喘氣確有其事,我以前跟着陳老師時,曾目睹過一次。會不會是因爲咱們沒有在古墓裡,所以纔沒有產生變化?”
豆腐也弄不明白,抓着腦袋嘀咕:“難道這糉子,只有墓裡的纔會喘氣?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