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各懷心思,站在遠處關注着三個日本人的舉動,而另一個負責看住我們的日本人,見我們沒有回程的打算,不禁擡了擡槍,神色兇狠起來。
我有了剛纔的一系列推測,心裡已經吃定這幫日本人只是裝腔作勢,除非真到了生死相搏的時刻,否則不可能對我們下手。
林教授估計也明白這一點,並沒有後退,我們全當沒有看見那個日本人的臉色,一溜兒的關注着另外三個人的動靜。
同樣的,他們也是先清理封蠟,速度較快,看起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直到此時,我纔有時間仔細研究那扇巨大的石門,只看了一眼,我便覺得自己被它給吸引了。
原因無它,因爲那石門之上雕刻了很多符咒一樣的東西,乍一看雜亂無章,但再多看幾眼,我便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兒見過。
在下鬥之前,我很少接觸這些迷信的東西,也從來沒有去過道觀一類的地方求符,怎麼會突然對這些東西感到眼熟?難道是我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我盯着石門,苦苦思索,猛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樣東西。
那東西就是我在格格爾公主脖子上摘下來的玉牌。當時,那玉牌上就刻着一些類似符文又像是文字的東西,那會兒我看着就覺得眼熟,準備帶回去研究,但因爲入獄的事情給耽擱了下來,現在一想,這兩者的符文赫然有很多相似之處。
我不由得大感驚訝,心說這徐福和格格爾公主之間,相去也有一千多年,爲何古墓中都會出現類似的符文?這究竟是符籙,還是某種文字?
爲什麼我當時在看到格格爾公主脖子上的玉牌時,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不!
在格格爾公主墓之前,這些符文,我肯定還在其它地方見過。
究竟是哪兒……我得好好想想。
由於被石門上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因此一時之間,我沒有去注意那三個日本人的動靜,等到反應過來時,便聽砰的一聲巨響,空地上煙塵瀰漫,原來卻是那三人用了炸藥。
豆腐罵道:“真他媽的粗魯。”這一聲炸響,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決定先將這個問題壓到一邊兒,有機會了再好好琢磨琢磨。
那石門經炸藥一炸,周圍頓時煙塵四起,片刻後,塵煙散盡,我們朝那地方一看,不由得暗暗吃驚。
原來那墓門十分深厚,竟然沒有被炸穿。在兩千多年前,要製作這樣一扇石門,恐怕不知要費多少周折,按照當時日本的人力來說,應該不可能達到這樣的水平纔對。
這麼一想,我便將這個疑問給提了出來,話音剛落,段菲便道:“肯定是徐福撒豆成兵,讓豆兵幫忙唄。”
我覺得好笑,心說還是年輕好,想象力無極限,打趣道:“你怎麼知道,說的像自己見過似的。”段菲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說:“我還真見過,你往背後瞧。”我們這會兒正位於空地與棧道的交界處,背後就是石壁,聽她這麼一說,我不禁回頭一望,霎時便看到了一副令人匪夷所思的畫面。
原來這石壁上也有石畫,只不過之前我們被屍殼子追擊,因此沒有誰去留意過,想必是段菲後來發現的。
只見這石壁上刻畫的,赫然是個身着鳥羽的人,站在一片高地上,手裡撒了一些東西出去,一個個圓圈,或許就是代表着豆子。這些東西到了地上,就活了起來,上上下下,挖洞穴、修隧道,將一扇碩大的石門運入了一個黑暗的空間裡。
我只覺得荒謬,之前雖然已經見識了徐福設置九棺,能掐會算的本領,但撒豆成兵這種事,還是怎麼想怎麼不靠譜,這徐福要真有這本事,還渡什麼海,不如直接求道成仙去得了。
卻在此時,那三個日本人又有了動靜,其中一個估計是沒想到石門會這麼深厚,氣的踹了石門一腳,誰知他這一踹,那尚未炸穿的一半,竟然直接塌了,露出後面黑幽幽的洞口。即使隔了一段距離,我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從那個洞口後面,吹出來的一陣陰冷的風。
古語云:空穴來風,而這墓室是完全封閉的,墓裡又怎麼會有風呢?
風是從哪兒來的?
那石門事實上就炸的只剩一點兒,剩下的一點兒將落未落,那幾人一時沒發現,這麼一踢,反而成功了。那日本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立刻調整了一下頭燈,打算要從洞裡鑽進去。
就在這時,那個被豆腐稱爲啞巴的人,伸手在那日本人肩膀上拍了一下,似乎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看得出來,啞巴很謹慎。
那個日本人顯然很聽話,讓開了位置,緊接着,啞巴自己摸了一些東西,朝着那個洞口裡鑽了進去,剩下三人等在外面。
起初,我以爲那啞巴是去探路,一般只會有兩個結果,第一:後面有機關,啞巴中招,狼狽的退回來;第二,後面是安全的,啞巴會招呼其它人進洞。但我沒想到,啞巴竟然一去不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約十多分鐘後,不止那三個日本人,連我們也發現不對勁了。
那三個日本人焦躁起來,但他們似乎有所忌諱,沒有直接往洞裡面走,只打着手電筒往裡面晃,似乎在查看情況,但自己卻不敢進去。
我心想:莫非是啞巴走之前交待了什麼,讓他們有所顧忌?可我並沒有看到過那人說話,或許豆腐這個綽號起對了,那人八成真是個啞巴。
那三個日本人聚攏在了一起,似乎在商議什麼,由於距離的原因,我們聽不清楚。不過就算聽清楚了,我也聽不明白,轉而,我問林教授:“看樣子那個領頭的日本人遇到麻煩了,這倒是很好,少了一個對手。”
機器人一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評估着對面三個日本人的戰鬥力,說:“如果離近一些,我有把握可以幹掉他們三個。”離的近了,那三個日本人就很難快速的將槍瞄準,只要沒有瞄準機器人幾個的頭,其餘的地方都無所謂,但論身手,這三個日本人肯定不是機器人四個的菜。
正當我們討論着該怎麼將那三人拿下時,忽然,從我們的隊伍中衝出去了一個人。
是吳思冬。
他被扔過來後,爲防止出現什麼異變,我們一直沒有給他鬆綁,然而現在,這小子的繩索竟然斷了,並且趁着我們不注意,一溜煙的朝着那扇巨大的墓門而去。
那三個日本人顯然沒有料到,大約以爲吳思冬要發難,紛紛舉槍欲打,但隨後見到吳思冬居然是向着墓門而去,估計三個日本人也懵了,手下慢了半拍,沒等開槍,吳思冬已經鑽入了墓門後面。
林教授一跺腳,嘆道:“哎呀!不好。”
我猛的抓起地上的繩索,這次,繩子不是割斷的,而是完好無損,屬於被人解開的。我們商量事情的時候,衆人都圍了個圈,這次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隊伍裡的人給他鬆的綁,難不成……又是那個鬼東西?
它還在這裡?
旁邊的黑水上,依舊浮着密密麻麻的屍殼子,似乎只要我們的火焰一熄滅,就會羣起而攻之。這裡光明所覆蓋不到的範圍太大了,那黑暗中究竟還隱藏着什麼,沒人能確定。
段菲急道:“現在怎麼辦?”
機器人一號皺了皺眉,用目光詢問我的意見。
我想了想,對林教授說:“去跟那三個日本人交涉,我們暫時合作,先救人要緊,這墓門後面八成出了什麼變故,他們需要救領隊,我們需要救吳思冬。”林教授神色沉重,說:“我去試一試。”
那三個日本人警惕的看着我們靠近,林教授一邊靠近,一邊用日文交涉,片刻後,那三個日本人妥協了,點了點頭,同意將槍支還給我們,但於此同時,作爲交換,機器人四個的防彈衣必須脫下來,並且,他們只願意給我們四支槍。
豆腐怒道:“這是不平等條約!”
趁着談判,我們逐漸朝着日本人靠近,大約是由於失去了主心骨,這三個日本人注意力不太集中。
我朝機器人幾個使了個眼色,幾人會意,隨着距離的拉近,機器人四個突然發難,期身上前,手腕一擰便將三個日本人的槍支給卸了下來。
剩下的一切自然就好辦了,那三個日本人哪裡是機器人四個的對手,須臾便被制服了。
我們將人捆將起來,由於情況緊急,也沒時間去審問三人。事實上,我心裡還有另一層顧慮,這時候審問,萬一隊伍裡那個奸細忽然發難,可就不好了。
緊接着,我們準備進入墓門後面打探情況,林教授正打算鑽進去,我阻止了他,隨後指了指那三個兀自憤怒掙扎的日本人,緩緩道:“讓他們走前面。”
有免費的趟雷工具,不用就太可惜了。隨後,在我連推帶踹之下,那三個日本人被推到了墓門後面,而捆住他們的繩索,則牽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