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就是膽子小了點兒,其實很多時候,他的腦袋瓜子是很聰明的。這句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顧文敏八成是被人救了,但救她的,不一定是好人。
地坑底下的光芒,肯定是有人打開了手電筒之類的,也就是說下面肯定還有人。豆腐打算出聲招呼一聲,我在他後腦勺拍了一巴掌,道:“先不要出聲,下面的是什麼人還沒弄清楚,而且槍法那麼準,肯定不是個好相與的。咱們不宜打草驚蛇,再等等,看看狀況再說。”
豆腐是個急性子,被我一攔,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下面。那黃色的光芒隱隱綽綽,並且在我們的注視下,也越來越暗淡,似乎下方還有什麼通道,而下面的人,正裡地坑的中央越來越遠。
我和豆腐一遍注視着光暈的動靜,一邊側耳傾聽下方的動靜,或許是由於下面的人腳步很輕,又大概是由於地坑太高,我們兩人什麼動靜也聽不到,而那光暈也越來越暗淡,眼見連人蛇的屍體都已經看不清了,我正打算告訴豆腐立刻行動,下方的黃光猛然一滅,地坑霎時間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豆腐道:“怎麼回事?他們的手電筒沒電了?還有沒有電池,咱們贊助兩個,好繼續看。”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突然,不由道:“贊助?難不成你給扔兩塊電池下去,然後朝下面叫:嘿,電池是我們贊助的,趕緊換上,我們要繼續偷窺嗎?你媽懷你的時候,肚子沒被門夾吧?”
豆腐怒了,道;“不許你說我媽。”
“好好好,你媽的肚子沒被夾。趕緊的,上繩子,咱們下去。”
豆腐被我把話題一帶過,便忘了他媽被門夾的事,三兩下翻出繩子,打了個下繩樁,便開始往地坑下滑。十五米的繩子,剛好放到了底,我和豆腐的落腳點,剛好在哪人蛇的身上,此刻打開手電筒一看,湊近了,就看得更加分明。
只見這人蛇長的十分可怖,下半身是蛇,中間是人身,脖子約有三米長,上面纔是腦袋,渾身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蛇鱗,尾巴有幾道血印子,應該是之前被我和豆腐所傷,而它真正的致命傷,卻是在腦袋的側邊,被人一槍打中了太陽穴,紅紅白白的腦漿都隱約可見,看起來怪噁心的。
我以前做魚販子時經常替人殺魚,抽腸子扒肚開腦,噁心慣了,到還沒事,豆腐就受不了了,捂着鼻子捂着嘴,眼睛不看地上,盡是到處亂瞧。
這小子膽小,不成器,認識這麼多年,我也習慣了,沒搭理他,轉而蹲到那人頭的邊兒上,摸出匕首,順着被打爆的太陽穴往裡戳,攪的一陣紅紅白白的腦漿往外流。
豆腐乍然一見,驚的倒抽一口涼氣,哆嗦道:“說你小子是變態,你他媽的還不服氣。你……你這是要幹什麼,打算將裡面的東西掏出來當豆腐腦吃嗎?”
我順口說道:“在撒點兒胡椒粉怎麼樣?”
豆腐哭喪着臉,一副噁心至極的模樣,壓低聲音吼道:“變態,你爲什麼要放棄治療!”他話音剛落,我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匕首一挑,一顆子彈跳了出來。帶着腦漿的子彈很小巧,銀色,頭部比較圓。對於槍械,我的研究不算深,但什麼子彈配什麼槍,還是能看出來的。
這種子彈,只能在手槍上使用,幾乎瞬間,我就想起了那個禿頭胖子,就他倆有手槍,難道‘救’顧文敏的,是他們?他們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豆腐估計沒看明白,見我盯着一顆子彈瞧,不由急道:“別看了,再看黃花菜都涼了。顧大美女長那麼漂亮,萬一遇上和你一樣的變態或者禽獸流氓怎麼辦?”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知道敵人是誰,勝算也就多了些。我扔了子彈,示意豆腐跟我走。
這個地坑下方,應該就是人蛇的老巢,但絕對不是人蛇自己弄出來的,很明顯是人工打磨的,而且要再巖縫裡修這樣的地方,一兩個人肯定不行,當初這個地方,應該是某一支隊伍修建出來的。
在山裡開這樣一條通道,又有什麼目的呢?
我們是意外發現,纔來到此處,那個禿頭胖子和那小美女,總不至於也是意外吧?
地坑的左側,還有一條四方形的通道,打磨的不太平整。剛纔之所以手電筒的光芒會越來越弱,很明顯,是當時打着手電的人,順着通道往前走,所以纔會帶走光芒。
我朝地面看了一眼,發現這裡已經不再是岩石結構,而是硬土層。每隔幾米,牆壁上就會有一個凹槽,呈現出被煙火燻烤的跡象,看起來應該是用來放置火把照明的地方。
由於是土質結構,因此地面留下了一些痕跡,浮土中,留下了一連串腳步印記,然而,讓我和豆腐感到意外的是,從腳印上來看,由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腳印比較小,一看就是屬於女人的。
豆腐有些吃驚,說道:“怎麼回事?難道咱們猜錯了,根本沒有其它人?開槍的是顧大美女?可是她哪兒來的槍?”豆腐此刻所問的問題,我又何嘗不疑惑,看來之前的推測都是錯的。禿頭胖子根本沒有來這裡,那槍聲、那準確命中太陽穴的一槍,都是顧文敏製造出來的!
豆腐還是覺得不可置信,爲顧文敏開脫,說道:“她一個搞攝影藝術,柔柔弱弱的姑娘,怎麼會有手槍?我看着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我問豆腐:“你覺得,什麼人會有手槍?”
豆腐歪着頭想了想,道:“警察纔會用手槍吧。這年頭,搶劫犯都開始用AK47了。嘶……”他說到這兒,回過味來,驚道:“難不成顧大美女是個條子?”
我估計自己這時候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豆腐心有餘悸,又道:“如果顧大美女真是條子,那咱們這一路上就太險了,還好我們沒有暴露過盜墓賊的身份,否則那就真是狼入羊口了。
我被他打了一下岔,不由問道:“狼入羊口?什麼意思?”
豆腐撇了撇嘴,道:“灰太狼落入喜羊羊的手裡唄。”
對於改造豆腐的智商,我已經絕望了,所以揮了揮手,道:“咱們爭取不做灰太狼,走吧。”
豆腐道:“還往前走?既然她真的是條子,咱們就趁這個機會分手吧。我知道你對她有意思,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色字頭上一把刀,咱們總不能爲了美色,丟了自由吧,我不想坐牢。”他可憐巴巴的看了我一眼,明顯打退堂鼓了,和之前怒髮衝冠,要爲顧文敏報仇時的氣概,判若兩人。
所以說,這人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就會衝動。以後再有這種打頭陣,當先鋒的事,我得多刺激刺激這小子。
心中這麼想着,我對豆腐分析道:“她是不是條子,現在下定論還爲時過早。咱們不能走回頭路,一來那人蛇死了,圍在廟外的羣蛇無所顧忌,咱們走回頭路,豈不是送死?想必那龍神廟,現在肯定已經被羣蛇佔滿了。二來,若她真是條子,其實細想一下,就知道咱們倆很可疑了,畢竟沒有哪個正常人,會跑到這種地方來,她肯定已經懷疑上我們了。被警察姐姐懷疑,是很不妙的,所以,這時候分手,反而可疑。”
豆腐皺眉,道:“這麼說來,咱們必須先匯合,探清她身份的虛實,消除她對我們的顧慮。”
“沒錯。”我鼓勵了豆腐一下,帶着他繼續往前走,就在此時,通道的盡頭處,居然傳來了兩人的對話聲,一聽這聲音我就懵了,心道:這叫什麼事兒,這兩人怎麼又冒出來了?
這聲音不是別人,就是那禿頭胖子和那小美女。
難不成我和豆腐剛纔瞎猜測一番,都誤會顧文敏了?可地上那單獨的腳印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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