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肅坐在了牀上,微微踢着邊緣的牀邊,他踢一下,下面那種咯咯咯的牙齒打顫的聲音就更響。
緊接着,他才道:“看樣子,咱們是不能達成共識了?”
“對。”我道:“所以纔會有現在的局面。”如果不是因爲呂肅不肯放過豆腐,說真的,我真不想和這樣的人爲敵。呂肅笑了笑,目光緩緩從房間裡掃過,最後打量了懶貨和陳天德兩眼,道:“這是你請的幫手?陳先生,幸會。”他這句陳先生,叫的是陳天德。
陳天德脾氣乖張,不吃呂肅這一套,直接無視,抱着那隻靈寵,目光只盯着牀底下。他是煉屍養屍的行家,看到真呂肅,就像倒斗的見了‘神器’一樣,心思完全都轉移了,也不表態。
呂肅於是又道:“二位,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兩位莫非也想與我作對?”懶貨淡淡道:“你是誰與我無關,不過你旁邊那個人,我受人所託,得照應照應,如果你不給我面子,我也就沒必要給你面子了。”我心知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小子身上居然還有追蹤器,這才讓呂肅給鍍上了門。
我目光一轉,看向了身邊的地上,地上擺放着裝備包,我之前在清點一些東西,一個鐵鑿子就放在我腳邊,靠着牀放着。此刻,我只需要微微彎身,便能將這撬子給拿起來。
呂肅就在我旁邊,而他的刀沒有帶在身上,畢竟不是下鬥,那麼大一把刀,不是時時刻刻都揹着的。我心下一橫,心知沒有別的路了,便給懶貨使了個眼色。
懶貨倒是十分精明,他打了個哈欠,就在打哈欠的瞬間,整個人側身一踢,速度如同迅雷,將那個手裡拿槍的人猛地給踢飛出去,那一把槍也啪的掉落在地。
陳天德到是依舊一動不動,但他身邊的那人,卻忽然抱着身體蹲了下去,不停的抓撓,臉上不知何時,起了很多紅疹子一樣的東西。這姓陳的,真是殺人於無形,我心裡暗暗喝彩,在這瞬間,抄起撬子便猛地朝呂肅砸去。
呂肅反應極快,整個人身體往後一仰,就地在牀上打了個滾,滾到了另一邊。我這會兒全神貫注,幾乎就在他滾過去的瞬間,自己也撲了上去,一時間到也無暇顧及懶貨等人的動作。
呂肅身手極佳,我這一擊不中,他在下牀後,腰身未直便劈手奪了過來,欲要卸下我手裡的武器。但這次他卻失策了,我其實並非真的想用撬子傷他,正因爲和呂肅下鬥很多次,所以我非常清楚他的反應能力,也知道自己用這撬子偷襲,成功機率很小。
真正的殺招在後面。
就在呂肅劈手奪過我武器的瞬間,我按了按左手手腕上的機關,瞬間,一柄黑色的小刀,被急速的送入了呂肅的咽喉間,緊緊挨着。呂肅停下動作,眼神森冷,道:“我到忘記了,你還有這一手。”
我道:“殺招用的太多,就不起作用,所以平時從來不用,就留着對付你這樣的大人物。”爺爺留給我的飛刀之術,非一朝一夕能練成,我時間不多,平日裡要忙於生意,更不可能練到陳詞那樣的程度,再加上幾次經歷之後,我決定與其學個半斤八兩,不如留作後招,因而便不再攜帶過多的飛刀,只留了一柄,淬了劇毒。
此刻,陳天德不動聲色的將一個人弄得在地上打滾兒,而懶貨也迅速的制住了另一人,呂肅被我一柄小刀抵着,卻不敢輕舉妄動。我道:“這刀上的毒見血封喉,這年頭,弄到這種毒藥挺不容易的,你可小心點兒。”
呂肅保持着一隻腳半跪在牀上的姿勢,嘴角的肌肉抽動了一笑,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是我大意了,你想殺我?”
我道:“我們倆目的相沖,又都不肯退讓,思來想去,這是最快的方法。”越是身上不乾淨的人,殺起來越容易,因爲他們本身就不可能用法律一類的東西來當武器,黑吃黑,死了也一了百了。這一刻,我真的下了殺心,就在這時,牀底下響起了一陣動靜,緊接着,真呂肅畏畏縮縮的鑽了出來。
此刻,我們一人制住一個,形成了一種定格似的局面。他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呂肅,忽然露出一個要哭一樣的表情:“他來了。”他腿上還在流血,但卻跌跌撞撞想往門口跑。
我一時不解。
他?
哪個他?
難道除了呂肅,還有別人?
我這一愣神,忽然發現,那窗臺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個人。
那個人,就像是憑空出現了似的,比起呂肅,真呂肅似乎對於他更爲畏懼,拖着受傷的腿,連滾帶爬往門口跑。懶貨十分吃驚,他耳力驚人,但此刻吃驚的表情很顯然表明,他並不知道窗口何時出現了一個人。
呂肅看了看連滾帶爬想跑的人,沒吭聲,又看向窗口,說道:“來的太晚了。”
那人身形看起來微胖,半隱在黑暗中,瞧不清楚樣貌,片刻後,他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從黑暗中踱步進來。直覺告訴我,恐怕要壞事了。
片刻後,那人走到了房間內,此刻是冬天,這人穿着厚厚的羽絨服,如同一顆球似的晃悠進來。他臉型微胖,白淨無須,只是左臉的地方,有幾道猙獰可怖的傷痕,像是什麼動物的爪子劃拉出來的,傷疤泛着黑色,使得他的臉看起來異常可怖。
這人我從未見過。
他是誰?
而就在這瞬間,我們所有人似乎都成了空氣,那人的目光瞬間和陳天德交匯在一起,陳天德臉部的肌肉緊繃了起來。
剎那間,我猜測出了來人的身份,他應該就是陳天德口中所說的那個呂肅背後的高人。
他盯着陳天德,嘴裡卻道:“老呂,你越活越回去了。”
呂肅微微一笑,道:“大旗,幾年前你跟我吹噓,你布的局沒人能闖進去,現在這場面,是不是該給我個交待?”
這二人對話間,完全將我們所有人忽視了。
隨着呂肅話音一落,那個被稱爲大旗的,忽然將目光移向了已經連滾帶爬跑到門口的真呂肅,也不見他做什麼,真呂肅便如同被施了法一樣,抱着頭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我心不由沉了下去。
這人……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在制服住欲要逃跑的真呂肅後,那個叫大旗的往旁邊的凳子上一座,羽絨服膨起,只露出一個腦袋,看起來十分滑稽,但臉上兇狠的傷疤,讓人根本生不起取笑的心思。
接着,他說:“真是一場好戲啊,我剛纔聽到了,你叫陳懸?了不起,了不起,能制住他,好樣的,先幫我揍他兩拳給我出氣,我保證給你們三個留個全屍。”
我聽着這話,只覺得這人狂妄之極、這個世界上,狂妄的一般分爲兩種人,一種是自鳴得意,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種就是有真本事的。這個大旗顯然屬於後者。
我不動聲色,道:“哦?爲什麼要幫你揍他?你倆有仇?”
大旗皮笑肉不笑的說:“仇倒是沒有,不過這小子上次說給我介紹生意,卻把我坑苦了,一直想揍他都沒找着機會。你打他兩拳,我給你留個全屍,這麼換算的買賣,不做?”
我正欲開口,陳天德懷裡的靈寵忽然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大旗目光一轉,說道:“這小畜生養的不錯,冬天到了,正好拿來燉湯。”我看得出來,陳天德其實有些忌諱這個叫大旗的,但他愛狗如命,一聽這話,乖張的性情立刻不加掩飾的暴露出來,怒喝:“哪裡來的後生,如此猖狂!陳爺爺今天倒要看看,是誰會被燉湯!”
這次陳天德是真的發怒了,手一揚,也不知灑出了些什麼東西,霎時間,整個房間裡忽然瀰漫起了一股惡臭,與此同時,我的眼睛便如同見了辣椒水似的,火辣辣的疼,一時間都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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