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啊,昨兒個晚上還以爲能好好睡上一覺,沒想到一個電話又讓流氓在大地裡度過了冰冷的一夜,今天早上鼻子就酸酸的,看來我要感冒了,也不知道能堅持多長時間了......現在就希望這快點忙完地裡的活,好專心碼字!
項少卿和我們打了個照面,結結巴巴的喊了兩句,聲音顫抖的我們都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我只聽見他說蛾子來了,當下心中疑惑,難不
成那些沒敢爬過來的蟲子都邊作了嗜血的飛蛾不成?鐵蛋瞧見項少卿跑過來,伸手就要去抓他的領口子。也就在此時,他身後響起一陣‘絲絲
拉拉’密集的聲響,不是飛蛾又是何物?
從聲音來判斷,空中的蛾子應該不少。我們幾個都知道這些飛蛾的厲害,奈何身後又是窮追不捨的鬼面狐身的怪物,前有強敵,後有追兵,
進退兩難之際,我猛然想到,這飛蛾應該用‘陽珠’照射過的那些犯過過錯的鬼人滋生出來的,而那個怪物是歷代鬼人統治者實體化的魂魄,
不知道它們兩虎相爭,我們能不能坐收漁翁之利。
我想得起勁兒,卻沒有發現越來越近的‘絲絲拉拉’的聲響。直到鐵蛋拍了我肩膀一下,詢問我該怎麼辦的時候,我這纔回過神來。我把靈
機想出來的辦法簡單扼要地對三個人說了一遍。封幕晴點點頭說道:“爲今之計,也就能有這一個辦法了,死馬權當活馬醫吧!”封幕晴話音
剛落,成羣的飛蛾好似漫天的草蜢一般襲來,鬼面狐身的怪物也奔襲而至,毫無徵兆地騰空飛起,兩隻利爪早就對準了我們四人。
我見火候差不多了,扯起封幕晴和鐵蛋,大聲喊道:“還不跑等什麼呢?”說話間,我們四人已經橫着竄出去好幾步的距離。即便那鬼面怪
物身體再靈敏,此時懸在半空中沒有着力點,也暫時改變不了飛行的軌跡,只能直騰騰地撲向成羣的飛蛾。
鬼面怪物沒有襲擊到我們,不由得暴躁起來,身體還沒落地就發出一聲淒厲的哀號。那些飛蛾聽到這聲哀號之後,整體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
,繼而愈發瘋狂地對着鬼面怪物團團圍了過去。我們四人此時已經脫離了它們的範圍,看到這樣一幕,都不由得暗自感嘆,祖師爺保佑,僥倖
又躲過了一劫。
嗜血的飛蛾對這個怪物的憎恨好像比我們還要強烈,此時已經全然不顧我們四個大活人,一股腦地全都圍了上去。鬼面怪物的身上霎時貼了
黑乎乎的一層飛蛾。鐵蛋看的十分高興,嚷嚷道:“這才應了那句老話兒,冤有頭債有主,指不定這些飛蛾就是被他害死的那些鬼人一口怨氣
不滅幻化成的,要是它們能咬死這個怪物,倒是幫了咱們一個不小的忙。我現在覺得這些蛾子也不是那麼討厭......”
眼見鬼面怪物身上的蛾子越聚越多,我對三人說道:“咱也別在這傻愣着了,趕緊着找路出去吧。這麼點兒個怪物還不夠塞它們牙縫的呢,
等會再奔着咱們使勁兒,情況可就不妙了。”三人也覺得我說的不假,當即就要起身,找尋一條出路,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剛走出兩步,忽然
一股惡臭蔓延開來,臭哄哄的好像誰放了一個無聲的屁一樣,讓人乾嘔不止。
鐵蛋在我身後捏着鼻子說道:“我說老胡,丫是不是鬧肚子了?怎麼放這麼臭的屁!”我用手掌使勁兒在鼻尖處扇了扇,對鐵蛋說,你他媽
才放屁了呢,我放屁的時候就挑沒人的地兒放,這麼多人我面子上也抹不開,你小子別埋汰我。說了兩句話的功夫,我就覺得情況不對,怎麼
這臭氣越來越濃烈,拿手捂着鼻子都覺得惡臭難當。
我剛忙扭頭看了一眼,登時覺得後背一涼。先前渾身貼滿了蛾子的怪物周身籠罩着一層淡淡的黃色霧氣,它腳下鋪着厚厚一層已經死了的蛾
子。半空中那些還活着的,已經退到了好幾米遠,看樣子是對這個怪物十分的忌憚,可仍舊不斷盤旋,好像是對眼前這個怪物恨之入骨,想要
活活撕碎了它,卻又十分的害怕。
恍惚間,我忽然想到。這些飛蛾大概真的如同鐵蛋說的那般,是被‘陽珠’照射死的那些鬼人一口惡靈不散,幻化而成。之前在低矮的洞中
,它們肯定是感覺到了這裡應該是鬼人聖地,埋葬歷代統治者的地方,所以纔沒敢進來追擊我們四人。那個鬼面怪物身上的白毛已經被蛾子咬
掉了不少,光禿禿的露出一塊兒塊兒醬紫色的幹皮,活脫脫像是一個得了白癜風的禿子。一張怪誕的臉順着眼睛和鼻子還有嘴裡,不斷冒出一
股一股粘糊糊的黑水,猙獰地看着我們四人,隨時都要發動進攻。
我攥緊了工兵鏟子,對鐵蛋說道:“我知道是誰放的屁了,是那個怪物!”我話剛說完,鬼面怪物身體就朝我們撲來,粘糊糊的黑水
在半空中揮灑飄落,像是下起了一場泛着惡臭的雨一樣。
四人哪裡還敢怠慢,不說被怪物的利爪抓到會受多重的傷,要是被這黑水潑了一身,也得噁心死。見怪物來襲,我和鐵蛋同時抄起工兵鏟子
,身體快速退了兩步。有句話說得不錯,困獸猶鬥,更何況這個怪物先前被飛蛾圍攻,已是惱怒之極,這一下攻擊來的凌厲非常,我只覺得眼
前一花,便看見鬼面怪物那張猙獰駭人的臉明晃晃地就在近前。
此時再想往後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我攥緊工兵鏟子,用力向前一筒。工兵鏟子接觸到怪物身上,就好像捅在了一塊兒堅硬的石頭上一樣,‘
乒乒’作響,如果不是我攥的緊,工兵鏟子早就脫手而飛。我踉蹌着向後退了一步,手臂上一陣麻酥酥的好像被點擊似地,再想用力,只覺得
軟綿綿的,沒有個發力點。
強敵在前,我此時又不得發力,四下看了一下,拔腿就跑。那怪物見我沒命似地向前猛跑,又是騰空一躍,無聲無息地奔着我的後心抓來。
雖然聽不見聲響,但是我能夠感覺的到,怪物那雙鋒利的爪子正在不斷地向我接近。我這也是故意賣了個破綻給它,拿自己當做誘餌,引誘它
不斷地追擊我,好找到它的破綻一擊斃命。如果不是這樣,恐怕我們幾個活人的體力有限,肯定都得交代到這兒。
就在怪物利爪剛要觸碰到我後背上,我猛然降低重心,原地拐了一個九十度彎,又向鐵蛋身前跑去。我一邊跑一邊對鐵蛋喊道:“小黑,丫
還等什麼呢?瞅準了,拿工兵鏟子招呼它的腦袋!”我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剛纔看到了鬼面怪物口鼻嘴裡不斷向外溢出的黑色粘糊糊的黑水,
纔想到的。我還從來沒聽說這個世界上能有動物長着一個人頭,身子卻是狐狸的身子。如果有也只能怪我才疏學淺,不過我總覺得,鬼人統治
者的實體化魂魄肯定就是這個人頭,如果能砍掉它,或許能真正的解決掉這個燙手的山芋。
鐵蛋一直在一旁尋找時機出手,此時聽了我的話,簡單地答應了一聲,拎着工兵鏟子,早就嚴陣以待,單單等着我把怪物從他面前引誘過去
,他好在怪物背後來上那麼一下子。
再說鬼面怪物三番五次的襲擊全部落空,早就暴跳不已。身體剛一落地,猛然扭轉再次奔着我襲來。我帶着鬼面怪物從鐵蛋面前一陣風似地
飛快跑過。鐵蛋從小就和陳瞎子行走江湖,身手反應自然不慢。見鬼面怪物緊緊尾隨我從他面前跑過,手起鏟落,只聽‘咔嚓’一聲在我身後
響起。
我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只見鬼面怪物已經伸手異處。我摸出一根蠟燭點燃,這次燭光再沒有任何變化。藉着燭光,只見鐵蛋從鬼面怪物身
上砍下來的腦袋好像爛土豆一樣,不斷有腥臭腥臭的大股粘稠黑水流淌出來。只看了兩眼,我便覺得胃裡一陣翻騰,趕緊扭頭不再看了,免得
把吃下去的食物一股腦的吐出來。
那些還活着的蛾子好像知道了鬼面怪物已經被我和鐵蛋制服,呼呼啦啦地圍了上來,我一見這陣仗,趕緊招呼了三人躲到一旁。說時遲那時
快,成羣的蛾子早已經密密麻麻地貼滿了怪物的腦袋,貪婪地大口大口吸食從腦袋裡流出來的黑水。我拍落兩隻落單攻擊我們的蛾子,見還不
斷有飛蛾從洞口那邊飛來,知道那邊已經退不回去了,和三人簡單商量了幾句,決定往停放七個棺槨的墓室深處走去,看看能不能在那邊找到
出路,早點逃出這個鬼地方。
先前邊做慘綠色的蠟燭已經燃燒盡了,地上只有被鐵蛋撬開的棺槨流出的一地黑水見證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四人從新返回,鐵蛋看了兩眼,
還爲沒有找到之前的冥器懊惱不已。來回看了兩眼,眼光落在撬開的棺槨前頭的青銅三足鼎上。伸手拍了兩下,嚷嚷道:“我看就他媽這東西
還能值點錢......”
沒想到鐵蛋這兩巴掌拍下去,青銅三足鼎底下發出一身沉悶的聲響。鐵蛋看了我一眼,不解地問道:“這他媽難道是豆腐渣工程?怎麼拍兩
下就要壞?”我剛剛仔細聽了聽這股沉悶的聲響,並不是鐵蛋說的要壞,好像在我們腳底下還有一個空間,剛剛正是鐵蛋敲擊青銅三足鼎引發
的回聲。
想到這裡,我讓鐵蛋再敲打兩下青銅三足鼎。鐵蛋一撇嘴道:“我說老胡,這可是國家財產,你們給咱做個證明,這下要是敲打壞了,可不
怨我。”我擺擺手對鐵蛋說道:“你小子什麼時候思想覺悟這麼高了?還知道爲國家財產早想了?別他媽廢話了,趕緊動手,說不定咱們的出
路就在這上頭呢!”
聽我這麼一說,鐵蛋不再嬉皮笑臉,擡手在青銅三足鼎上狠狠地敲擊了兩下。這兩下的力道比之先前來打了不少,緊接着發出的聲響也愈發
的大了。一連串的響聲過後,被鐵蛋砸了個稀巴爛的棺槨忽然晃動兩下,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