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本來昨天說好有時間再更一章的。可悲劇的是,這兩天正好趕上我們這裡秋季電網維修,結果停了電。流氓這可不是放大家鴿子,今天碼這章的時候,就停了好幾次電呢......
冷焰火熄滅的瞬間,我彷彿看到失落在地上的那顆慘綠色的珠子中間黑漆漆的瞳孔正不懷好意的看着我。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只剩下蠟燭
的燭火兀自燃燒着,我和鐵蛋同相互看了一眼,都覺得這他媽根本就是一顆眼珠子,哪裡是什麼寶石?再一看那顆掉在地上的珠子,竟然開始
慢慢枯萎,表皮上的慘綠色光芒逐漸暗淡,最後化作一灘粘糊糊的噁心液體。
我呼出一口濁氣,暗自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說要再弄上這麼幾次,保管得嚇出心臟病來。封幕晴也瞧見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在一旁說
道:“也許這兩隻本來就是狐狸的眼球,只不過是被人爲的挖下來,又鑲嵌到這上邊的!”我也同意封幕晴的看法。眼神下意識的又看到巨石
上光禿禿的雕像,那雕像現在沒了狐狸皮毛的裝飾,更像是一隻夜貓子。
忽然我發現那兩個黑窟窿下邊竟然有個相對小一些的孔洞,忍不住湊近了,才發現,這小孔更像是一個鑰匙孔。我趕緊招呼了鐵蛋,要了之
前在鬼城摸到的那個玉製的鑰匙形狀的玉佩來。我小心翼翼地把玉鑰匙插進石像的空洞間,插了一半,玉石鑰匙好像受到些許阻攔,餘下的部
分插不進去了。鐵蛋在一旁看得心疼,道:“老胡,你可小心着點兒,別弄壞了,咱們現在可就摸到這一個還算值錢的東西......”
我看了看玉石鑰匙和雕像上的空洞,融合的嚴絲合縫,怎麼會插不進去呢?當下我手上稍微一用力,不曾想整個玉石鑰匙全部都推進了空洞
之中。鐵蛋大呼小叫地就要把它摳出來,可是手指根本就伸不進去。於此同時,只聽一聲清脆聲響起,整個巨石開始無聲無息地向下陷落。四
人都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巨石連帶着它上頭的雕像大概向下陷落了一半的光景,我們身後猛然響起一聲沉悶的聲響。聲音雖然不算大,可是我還是聽的真真切切,忍
不住打了個激靈。,生硬發出來的方向分明就是我們進來這裡時候關了石門的方向,難道是‘血藤’力大,把石門給生生撞開了不成?
想到這裡,我也沒心情再看不斷向下墜落的巨石了,趕緊招呼了封幕晴,詢問一下三人的意見。
鐵蛋率先表態,眼看着摸來的玉石鑰匙得而復失,氣的眼珠子都紅了,罵道:“能怎麼辦?要真是那個‘血藤’來了,咱們兵來將擋水
來土掩就是了,黑爺我還怕了它們不成?”封幕晴搖搖頭,說道:“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帶,咱們現在對‘血藤’的瞭解根本就只是停留
在它的名字上,甚至都不知道這樣的東西到底是植物還是動物,咱們怎麼能鬥得過它?倒是先找個地方避開纔是正理。”
沒想到鐵蛋聽了封幕晴的話,必以爲然,大嘴一撇道:“你們這可是犯了嚴重的右傾主意錯誤,遇見敵人不戰而退。要跑你們跑吧,我是他
媽跑不動了。”封幕晴被鐵蛋兩句話氣得不再吱聲。我心說這都他媽什麼時候了,沒等危險來呢,先自亂了陣腳哪成?當即圓場道:“你們倆
都少說兩句吧,小黑你說我們犯了嚴重的右傾主意錯誤,那你一味的蠻幹不也是犯了左傾主意錯誤麼?要我說,不如這樣吧,咱們來個折中的
辦法,先在這裡等一會兒,看看到底發生什麼情況,如果要是‘血藤’來了,咱們就跑路,如果不是,咱們再做道理!”
鐵蛋和封幕晴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的辦法。項少卿忽然大呼小叫道:“快跑吧,這裡....這裡冒水了......”三人遁聲望去,只見剛剛
我們說話這個當間兒,巨石連帶着上頭夜貓子的雕像都已經完全沉入地面以下。原本是巨石的地方,現在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空洞,裡面
漾滿了水,一晃一晃的眼看就要溢出來了。
我心中叫苦不迭,這下總算知道了這裡的牆體上爲什麼會有水跡浸泡過的痕跡了。感情他媽這底下就是地下水脈?而正是我剛剛觸發的機關
。慌亂之中,那水已經開始慢慢溢出。不過這水流速好像比正常的水慢了不少,一股子濃烈的臭氣隨着水流慢慢彌散在空氣中。我聞了兩下,
只覺得胸口發悶,轉念一想,暗自叫了聲不好,趕緊對三人喊道:“趕快捂住鼻子,這不是水!是水銀!有毒!”三人聽了,都是吃了一驚,
趕緊帶好防毒口罩,拿手捂住了口鼻。
水銀就是化學裡的貢,有劇毒,古人爲了防止屍體,有的會在活着的時候就喝進去大量的液體水銀,把水銀當做防腐劑來用。比如我父
親和乾爹年輕時候同四喜她媽在日本要塞裡發現的那兩個小孩子,就是全身被挖了窟窿,灌了不少的水銀,纔會歷經千年時間,不腐不敗,栩
栩如生。可是我怎麼也想不通,這裡爲什麼會在地下放這麼些個水銀呢?那麼我們現在身處的地方,應該算作是霸王墓的一部分還是屬於鬼人
的勢力範圍呢?想來想去,想得我頭大如鬥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水銀散發出的臭氣越來越濃重,溢出來地面來的也越來越多。
於此同時,只聽黑暗中一陣樹葉婆娑的‘沙沙’聲傳來,我心裡打了個突,一定是那‘血藤’把石門擠開了。我還哪裡敢再做停留?即便不
被水銀的毒氣薰死,也得讓那些‘血藤’給腐蝕嘍。我拿手捂着口鼻,對三人連比劃帶喊,示意向大殿的更深處退去。鐵蛋雖然執拗,不過他
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勢,別說一個‘血藤’讓人頭疼,難以對付。就算是地上的那些水銀也夠我們喝上一壺的了。四人腳下不敢再做停留,拿
起蠟燭,轉身便朝着黑乎乎的大殿更深處退去。
時間和方向感的喪失,讓人覺得腦袋迷迷糊糊的,特別是剛纔還吸入了大量了水銀散發出來的毒氣。四人之中只有我和鐵蛋身子骨還算湊合
只是覺得心裡一陣噁心。封幕晴和項少卿沒跑出幾步遠,就一把扯掉了防毒口罩,彎腰嘔吐了起來。聽着‘血藤’越來越近的聲響,我心中焦
急萬分,項少卿可以不管,可我怎麼着也不能丟下封幕晴不管。我趕緊扯出水壺來,餵給封幕晴喝了好幾口清水,她這才停止嘔吐,只是身體
還軟綿綿的沒有半點力氣。
我見他們倆都走不成路了,只能我背了封幕晴,再讓鐵蛋背了項少卿,在‘血藤’越來越近的聲音中向前跑去。大殿雖然不小,可以架不住
我們這樣玩命兒地跑,一會功夫四人就來到盡頭。眼前再無去路,嚴嚴實實的石壁就好像銅牆鐵壁的牢籠一樣,把我們幾個困在這裡。鐵蛋長
着大嘴喘了兩口粗氣道:“我說老胡,我這會可真他媽是跑不動了,你趕緊着背大師妹逃命去吧,我先在這裡歇一下腳,等緩過來了再去找你
去!”
本來我就因爲屢次被逼入絕境感到氣悶不已,此時鐵蛋又說這樣的話,我雖然知道接連的如同沒頭蒼蠅一樣的逃命,鐵蛋已經很是疲憊,可
心裡還是沒由來的一緊。我忍住眼睛裡熱乎乎的感覺,一腳踹在鐵蛋身上,罵道:“都什麼時候了,你小子是罵我呢還是怎麼的?我老胡是那
樣的人麼?把兄弟扔在這裡,一個人逃命?你他媽也太看不起我了。兄弟,堅持住,記住,死亡不屬於無產階級!更何況是封建主義給的死
亡......”
我一邊對鐵蛋說,一邊想起來我們從認識到現在經歷的生生死死,哪次不是摸着鬼門關過來的?不過這次我也是從心裡生出無力感來,不知
道幾個能不能逃出這次劫難。鐵蛋聽我說完,憨笑了一下,點頭答應。可他真是跑不動了。鐵蛋不跑,我也只能陪着他在一旁。封幕晴再我背
上十分虛弱,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老胡,答應我,要是這次能回或者回北京,摘符吧!”我沒想到都這會了,封幕晴還惦念着這件事兒。眼
看我們現在連退路都沒了,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打趣道:“那有沒有什麼回報啥地?我這符可不能輕易地久摘了。”封幕晴沉默了一會
,聲音比先前還要輕,對我說道:“如果你摘符了,我就嫁給你。”
我萬萬都沒想到,封幕晴會這麼說。只覺得大腦一陣斷路,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一瞬間灌進了腦袋裡頭去。‘嗡嗡’地響了好一會,這纔回
過神來,扭過頭,看着她白皙的臉龐道:“那好,要是真能活着回北京,我跟鐵蛋都摘符,然後咱們一起去美國,也享受一把當資本家的生活
”封幕晴堅定地點點頭,道:“你別忘了今天說過的話就行。”
這麼會兒功夫,‘血藤’就已經到了我們之前站立的地方。從地下流淌出來的水銀好像根本對它一點作用都不起,‘血藤’一路發出‘沙沙
’的響聲朝我們藏身的方向奔襲而來。鐵蛋終於緩過來不少,從地上扯起項少卿就喊道:“老胡,趕緊走吧,再不走都他媽得餵了它當點心吃
了!”鐵蛋說罷,四人相互扶持着沿着牆壁向更深的地方退去,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出路。
走了十幾米的樣子,牆壁上忽然出現二十多公分的夜叉惡鬼的形象,四人停下腳步,前頭已經是牆角了,再無去路。四人的眼睛紛紛落在突
兀地探出牆壁的夜叉惡鬼的形象上。我心中暗想,難不成這還是個機關不成?藉着燭光,已經能看到身後不遠的‘血藤’了,只見它周身蹭滿
了水銀,不但沒有任何影響,反而變得更加生機盎然了一些。
鐵蛋看了我一眼,催促道:“老胡,你看這鬼頭是不是個機關?試試吧,不能就這麼幹挺着不是!”左右都是險象環生,倒不如試試看這東
西到底是不是消息的開關,沒準兒還真能掏出昇天,也不一定。想到這裡,我把心一橫,心中默唸了兩聲祖師爺保佑,一伸手發力,把鬼頭活
生生推進牆壁之中。
猛然間只聽‘咕咚、轟隆‘一聲,我們身後不遠登時落下了一塊厚重的石門來,把‘血藤’的來路正好封死。我喘了口粗氣,終於暫時擺脫
了‘血藤’的危險。不料一直燃燒的旺盛的蠟燭忽然悄無聲息的熄滅,四周登時陷入一片漆黑,我剛要開口,忽然看到牆角邊上有兩團鬼火閃
動了一下,又隱沒在黑暗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