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正要動身出溝,卻聽得山亮子上一陣暴躁的犬吠,夾雜着幾聲低沉的狼嚎聲。我心想,這狼羣當真他女良的甘心做封建勢力的狗腿子了。主子都死了幾千年了,他們還這麼誓死捍衛着主子的陵墓,看來不積極響應一下打狼的政策,把它們都練趴下,還真是個隱患。
可是想歸想,我們三人現在灰頭土臉,衣杉襤褸渾身惡臭,活脫脫像是從古墓裡爬出來的活死人。現在就是沒鏡子,要是有鏡子估計我們自己都能把自己嚇一跳。而且一天一夜沒閤眼沒吃飯,此時都已經筋疲力盡,況且手裡沒有任何裝備,想要屠狼,恐怕只是一個設想。
鐵蛋此時一聽山亮子上有狼叫,回想起昨天夜裡,要不是被這羣狼襲擊,也就不會狼狽地掉進地下。當即恨得咬牙切齒地說“這幫孫子,天堂有路它不走,地獄無門它偏要來。既然想害我鐵蛋姓名,還不如先讓我活扒了它們的皮!”
雖然我也有心屠狼,可是考慮到當前我們的狀態,連個趁手地武器也沒有,自保都成問題。我和鐵蛋四喜商量了一下,我建議大家最好現在不要回山亮子,趁着現在天還沒有黑,趕緊在這陰陽溝裡找條捷徑出山去,再做打算。四喜和鐵蛋堅決不同意,鐵蛋要報昨晚的偷襲之仇,四喜是怕三隻獒犬敵不過狼羣,自己回去沒法向村裡人交代,畢竟這獒犬是獵人們最忠實的朋友,平時上山打獵都離不開它們。
幾經權衡,最終我決定少數服從多數。媽了個巴子地,豁出去了。我們三人隨便找了點枯枝碎葉把墓室的缺口埋上。由四喜前面帶路,我居中,鐵蛋殿後,向山亮子上攀登。
山亮子上狼羣和獒犬激戰正酣,我們昨天夜裡升的篝火此時已經燃成灰燼,馬匹的腸子流了滿地惹得蒼蠅嗡嗡地圍着亂轉。狼屍遍地,粗略估計被獒犬咬死的狼大概不下三十頭。
只剩下被我們弄瞎的頭狼——青毛狼王和三頭野狼渾身是血的和三隻獒犬對峙。三隻獒犬顯然經過一天一夜的苦戰也體力不知,眼睛血紅地盯着這四頭野狼。我不禁佩服起這三隻獒犬來,幹翻了多餘自己十倍多的狼,竟然還能虎視眈眈地和這四頭野狼對峙,困獸之勇,着實令我感動一把。我我心想,等回北京了一定要弄條獒犬養着。
此時見我們從溝中爬上來,獒犬顯得更有底氣,叫聲更狂躁起來。鐵蛋對我說“老胡,那句老話說的還真是對,這真是狗仗人勢!”四喜心疼地摸摸臨近一隻獒犬的腦袋,那獒犬滿身是血,也不知道是狼血還是它的血。
瞎眼頭狼,好像還記得我們三個,此時見了我們,忽然低沉地哀號了一聲,四頭狼紛紛繞開獒犬,在瞎眼頭狼的帶領下朝我們三個包抄而來。
鐵蛋對我說”老胡,這些扁毛畜生是不是打不過獒犬了?怎麼他孃的奔着咱們來勁了?”我說不是它們幹不過獒犬了,它們是在守護主人的墓地,估計不光是我們,如果其他的人靠近它們也會攻擊。
說話間四隻狼已經離我們越來越近,三隻獒犬忽然像離玹的箭一樣分別撲向向我們靠攏的狼,當即撕咬在一起。
瞎眼頭狼躲過獒犬的攻擊,縱身一躍,直奔我面門而來,一股子腥臊之氣夾雜着破風聲轉眼就到了眼前。我向後一翻,饒是躲閃及時,胸口仍然被它鋒利的爪子抓出兩道血痕,頭狼一擊未果,爪子剛落地,又騰地一下奔着我身邊的鐵蛋撲去。
鐵蛋見勢大罵“媽了個巴子的,你以爲老子我就是好捏的柿子?今天不把你那隻眼睛也幹瞎,你是記不住黑爺我的手段!”說話間,鐵蛋和頭狼一同翻滾在地上,一時間攪動得草屑翻飛,鐵蛋仗着自己力大,憑着自己一腔剩勇,生生地掰住頭狼鋒利的爪子,頭狼一時也奈何不了鐵蛋。這一人一狼打的難解難分。
恐怕再這麼僵持下去,鐵蛋就算空有一身蠻力也會逐漸落到下風,我想要去幫鐵蛋,可苦於沒有稱手的武器,顧不得那麼多,我網起袖子,一邊跑一邊說到“鐵蛋,你別怕,我來了!”一是給自己提提氣,二是給鐵蛋個知會,好有個準備。
鐵蛋也喊到“我說老胡,要出手你就快點出手啊,再等一會我就他女良的讓它給扒皮了!”
眼看就要靠近,忽然我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下,一個踉蹌重重地摔了個大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