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這麼缺心眼,幹出這種事情?”李然看見自己的車胎被紮了之後,心裡沒有好氣兒,嘴裡還不停的罵罵咧咧。
我讓李然看清楚些,別是因爲車子被哪裡紮了什麼東西,爆胎了。
李然,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然後十分認真地給我說,車胎是他上一週才換的,理由這麼快就壞了,而且被扎的痕跡十分的明顯,我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我看李然說的這麼篤定,而且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受到了這件事情的影響,臉色變得不怎麼好看。我想我沒必要爲了這件事情跟他事情跟他爭執,所以我便繞到了車子後輪胎處去看去了。
我仔細地去看了看,確實車胎上的槽痕還很深,跟剛換的新的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上面被劃的痕跡也是十分的明顯,那一道長口子,不再輪胎的正面,而恰恰在靠近我的一側。那條口子少說也有五六釐米長,輪胎裡的氣,早已經跑完了。
“看到了吧,我沒騙你吧?”李然還爲了剛纔的事情耿耿於懷,但是卻沒有了剛纔那種非要跟我面紅耳赤的勁兒了,因爲他剛纔不過是因爲心裡有氣,所以衝着我發出來而已。
“還真是!”我使勁地點點頭。雖然事已至此,但是我心裡還是有一個疑問,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更加讓我不解的是,這裡山高路遠,平時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來,怎麼會突然之間有人就上來了,而且還是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之後。
內心一個強烈的直覺告訴我,扎我們車胎的人,或許跟周靜的死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他這個千山萬水的做出這些事情,絕對不會是因爲巧合,更不會是因爲興趣使然。他這麼做,無非是想讓我和李然感覺到害怕和退縮。他只是不想讓我們查下去,讓他的事情敗露而已。
既然是這樣,我便一定要查下去!所以,我趕緊朝着周圍的草叢走去,看看能不能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李然看着我朝着周圍走過去了。他手機的手電筒也快沒有電了,所以他也緊緊地跟着我。
我倆就這樣找了一通,卻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沒有半點兒收穫。李然看的有些着急了,所以,他停下來不往前面走了。
他站直了甚至,擋住了一半的月光,我的身子也被他擋住了一半。他有些不耐煩地問:“我們到底在找什麼?”
“找那個扎破你車胎的人。”雖然跟他說着話,但是我的眼睛還是不停地四處張望着。
“他還在?”李然聽我這麼一說,便立馬又壓低了聲音,如同竊竊私語一般地跟我說話。
“應該還在這附近!”我也跟着小聲地迴應他。這周圍的路不是什麼水泥路,而是和四方村一模一樣的爛泥路。雖說上次下雨已經是小半個月的事情了,但是春天裡總歸還是長出了些青草,被這麼一踩難免也會留下些蛛絲馬跡。若是尋着這樣的蛛絲馬跡找下去的話,說不定就能夠找到那個人,從而找出周靜被殺害的真相。
到是主路上沒有任何的腳印。想必這個人也是心思縝密,所以從旁邊的樹林裡逃了。雖說在這些雜草叢中要找到腳印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隻要仔細地去找,總會有所發現的。
我們倆都屏住呼吸,靜靜地在周圍照着。正爲了一無所獲而感覺到沮喪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草叢裡“窸窸窣窣”的聲響,所以,我倆都側着耳朵仔細地聽。
“衛風!”李然指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叫我的名字。
我卻趕緊給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沒曾想,我倆都是靜下來了。但是李然的手機突然之間想來,劇烈的聲響,讓草叢裡的聲音跟着躁動起來。我只看見一個身影,只是一聲清脆的響動,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速度之快,我壓根兒來不及反應。等我反應過來,追出去幾米遠的時候,那個身影便已經消失在樹林的更深處了。
看見那個身影消失了,我有些沮喪,甚至對李然有些不滿。所以,我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
“好不意思,沒想到電話突然響了!”李然聽我臉色不好,所以急忙着跟我道歉。
其實,從我給他擺過臉色之後,我便意識到不妥了。因爲手機響了這件事,並不是他的錯。如果他的手機不響,可能我的也會響。所以,我也跟他搖搖頭,表示無所謂。
李然看了我的表情,才接的電話。因爲周圍空曠,沒走任何其他的聲音,所以他們說什麼,我聽得很清楚。
電話的另一端是個女聲,李然剛剛接通的時候,她就很着急地叫了李然一聲。看樣子,應該是有十分着急的事情。
李然本來也有些不耐煩,但是聽見那個女人急切的聲音,臉色和聲音纔有了緩和,急忙地問他出了什麼事兒!
“你們在哪裡?趕緊回來吧!”我聽她的聲音,多聽兩遍,還是聽出來了,打電話的應該是秦樂。她說話神情,好像急得要哭了一樣。
“秦樂,怎麼了?你慢慢說!”果
然,我沒有猜錯,電話的另一端果真是秦樂。
“董柯要不行了!”說完這一句,秦樂終於還是崩潰了,她還是緊張地哭出了聲音。
“董柯要不行了?怎麼回事兒!”李然聽得雲裡霧裡,所以他重複了一次。但是他應該跟我一樣,心都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聽秦樂在電話另一端帶着哭腔的聲音說小胖子的事情,所以我暮地跟着緊張了起來。我和李然出門的時候,小胖子雖然是中了毒,但是情況已經得到控制了。爲什麼他的情況會急轉直下?難道真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秦樂被嚇壞了,所以在電話裡只顧着哭,半天兒也說不出一句話。李然在這邊一直喊:“秦樂,你聽我說,你先別哭,你先冷靜下來……秦樂……秦樂……”
但是電話另外一端的秦樂還是不停地哭泣。
李然心急如焚,掛了電話便朝着殯儀館的方向跑去——車子開不了了,小胖子的事情有迫在眉睫,如果我們真的打算要從這裡跑回醫院的話,中途就算不休息,至少也要四五個小時。而且,這還不能夠考慮體力是否支持得住的問題。所以,李然在山上些的殯儀館跑,也是希望能夠遇到要下山的順風車。指望着那些好心人,能夠載我們一程。
我們大概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從周靜死亡的樹林裡跑到了殯儀館。等我到殯儀館的時候,渾身上下的衣服都溼透了,一個勁兒地能喘着粗氣,我甚至覺得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不過還好,我們倆到殯儀館的時候,正好遇見了一輛出租車,二話沒說,我倆就上了車。
坐在車上誰都沒有說話,腦子裡也是容不得思考任何其他的東西,唯一能做的就是猛喘粗氣。
車子開了多久,我們倆就喘了多久。等我們倆趕到病房的時候,秦樂拉着小五現在病房外。他們看見我們回來了,都是雙眼掛着淚水,欲言又止。
“小胖子怎麼樣了?”說話的時候,我還是不住地喘氣。
“他……還在……裡面搶救……”秦樂面容慼慼地回答我,李然看她這個樣子,便一把把她摟進懷裡。秦樂就哭得更厲害了。
我透過門縫往裡看,醫生搶救了一番,最後還是無力地搖搖頭。朝着旁邊的護士說:“宣告死亡……”
醫生的話音還沒落,走廊裡有一個風風火火的身影跑了過來。
“他不能死……董柯絕對不能死……”那個人一邊往這邊跑,一邊還不停地念叨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