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乖的。”
阿麗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任由那把刀在她背後划動，鋒利的刀尖碰觸到她的身子，涼涼的。
阿麗緩緩偏了偏頭，看向那人的臉：“弄壞了衣服，可是要多收幾塊月玄石的。”
那人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輕浮道：“皮癢了沒？”
阿麗皺了皺眉頭：“這次不許打那麼狠了。”
那人笑了笑：“今晚執勤，沒多少時間，你放心好了。”
夜色如水，有野貓在棚戶區的屋頂上慵懶的走着，偶爾會發出一聲寂寞的叫聲，隨後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你說了不打的。”
阿麗盤起凌亂的長髮，找了一件新衣穿上，背後都是一片片的青紫痕跡，說話時，臉也有些疼，雙頰都是紅腫的。
那男人或許是“不行”的，每次來什麼都不做，只是打她。
打她的時候，會感到很快樂。
然而，這讓阿麗很是痛苦。
“嘿嘿，就好這口，沒辦法。”
男人披上衣服，取出幾塊月玄石丟到了阿麗身上，阿麗沒有接，那幾塊月玄石又叮噹作響的掉到了地上，男人斜睨了一眼阿麗，就要往外面走。
“等一等。”阿麗無視那幾塊月玄石，走上前去，伸手拉住了那人的袖子。
“怎麼？”那人動了動線條硬朗的嘴脣，“嫌少？”
“沒有。”阿麗搖了搖頭，“我有件事想要求你，我有一個哥哥想要進城，你是守城門的，能不能幫幫忙？”
“你哥？”男人冷笑道，“你什麼時候有哥了？莫不是新找的姘頭吧？老子最煩你勾三搭四的，老子不殺他就不錯了，還幫你麻痹！”
“不是。真是我哥。”阿麗緊緊拉着那人的袖子，“剛從老家過來，想進城謀一份差事，可又遇上了封城令，在棚戶區我又照顧不來他，你來了，我就只好求你了。你想要月玄石的話，可以開口說個數，但別太多。”
“多少月玄石都不能辦！”男人摔開阿麗的手，“私自放人進城，事發了我也逃不了干係！”
阿麗重又抓住男人的胳膊，咬了咬脣：“下次給你好好打。”
男人猶豫了片刻，張口道：“一千月玄石。”
阿麗點頭道：“好！”
“安排好了之後，我會來找你的，或是明晚，也或是後晚。”男人舉步向外走去，“記得把月玄石準備好！”
“慢走。”阿麗目送那人離開，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孟凡在帳篷裡，已經將丹火之術運轉了數遍，汗溼衣背。
“是該讓青靈驗收一下了。”
他整理了一下帳篷裡的東西，揮手將長生爐取了出來。
青靈在裡面舒服的伸了伸身子，嘟囔道：“孟凡，你又要幹什麼，讓不讓我消停了？這長生爐修復好之後，呆在裡面真舒服啊！”
“呃，青靈啊！”孟凡腆着臉道，“在遇仙派時候，我就開始練丹火了，要不你幫忙看看到沒到火候，能不能開始煉丹了？”
“孟凡，丹火之術是基本功，我當時足足學了三年，才勉強達到父親的滿意，你這才幾天？欲速則不達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呀？你知道，對你煉丹這件事，我比你還着急呢，你再練一段日子……唔……”
青靈說着說着話，猛然察覺到長生爐發熱了，急忙探頭往長生爐下一瞧，只見一團熾熱的丹火，正在爐底呼呼燃燒着，火焰呈赤紅色，極爲純正，並沒有什麼駁雜的氣息，就連溫度也是非常熾熱的。
“是有點進步了哈！”
青靈驚異的張了張嘴，單看此時的火焰，孟凡的確是達到了煉丹的程度。
孟凡一手掐訣，一手指着丹火，向上一挑，爐底的丹火又猛烈了不少，笑道：“哥對煉丹天賦異稟，還沒學丹火之術時，就已經能搞出完美丹藥了，青靈，這火怎麼樣？”
“沒兩下子！”青靈將頭縮回丹爐，盤膝坐下，低喃道，“既然這小子想顯擺，那就正好讓他幫我潤養一下魂體得了！”
“孟凡，丹火共有十分火候。”青靈開口道，“現在你祭三分火！”
“好！”孟凡收斂熊熊燃燒的丹火，“三分火！”
“三分火轉五分火！”
“好！”
“五分火轉六分火！”
“收到！”
“六分火轉八分火！”
“轉了！”
青靈不斷指示孟凡改變丹火，孟凡也都依言做到，看起來很是得心應手。
“這小子真是有些天賦的！”青靈勾了勾嘴角，繼續考驗着孟凡，良久之後，青靈的魂體開始散發出一片熒光來，魂息也越來越強悍，顯然受益匪淺。
“青靈，單看我這丹火，能稱得上是黃品丹師了嗎？”孟凡擦了擦滿頭汗水，很是期待的問道，“我可是很用心修煉了。”
“孟凡，你再努努力就差不多了。”青靈淡然的說了一句，心中卻很是震驚，因爲孟凡對丹火的操縱，已經到了黃品中階丹師水平了，早就入了門了！
丹火身體的消耗極大，待孟凡有些後續無力時，青靈才說了一聲：“好了！”
“孟凡，你在遇仙派不是也看過幾本丹書麼，我現在考考你草木之術。”青靈精神飽滿的從長生爐裡飄了出來，坐到了孟凡身前，偏頭眨了眨美眸，問道，“你說說莨菪的屬性？”
青靈話音剛落，孟凡腦海裡就浮現出一段信息來，夢道術的強大記憶能力，在這時候展露無遺，說道：“莨菪俗稱天仙子，一年或兩年生草本植物，常見於林邊、田野，乾燥的成熟種子可入藥，最適合在夏、秋兩季採摘，其屬性溫和，味苦辛，具有定癇、止痛之功效，常用於煉製金創丹……”
孟凡一字一句，說的絲毫不差。
青靈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了一些常見草木，諸如天心花、百草露等等，孟凡都對答如流，見種考驗的確難不住他，青靈也不再多費口舌去問。
“孟凡。”青靈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嚴肅，如一位嚴師，“你的確有了煉丹的基礎，可你現在掌握的東西，還比不上我五六歲的時候，本小姐剛會走路，就開始修煉丹火之術，剛會說話，就能背誦草木經了……”
青靈自誇了一番，沉聲道：“丹道一途，博大精深，你萬萬不可自滿自得。”
瞥了一眼孟凡，青靈繼續道：“我瞅你現在有些自大了，這麼着吧，接下來你就着手開始煉一枚丹藥，到時候受了打擊可別哭，你就先煉最簡單的……聚靈丹吧！”
等這一刻已經太久了的孟凡，目露自信光芒，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