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教教主王一道!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總覺得從他身上散發着一股無法琢磨的氣息。這種氣息好像虛無縹緲,但又無處不在。
我總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對方的那雙眼睛。這種感覺讓自己渾身都不自在。
我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脖子問道:“師傅,這個王一道是什麼來路,我覺得被他那雙眼睛看着,身體都有些不聽指揮了。”
方知文在我耳邊輕輕說道:“說話小聲點,他能聽見我們的全部對話。王一道是神照級的高手,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雖然自己也在煉氣,但是對於那幾個級別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還是毫無概念。我只知道,眼前的這個王一道不是一般的厲害,至少他身上的氣勢,在場的沒有一個人能壓過他。
王一道看着杜茹清的眼睛,然後指着我淡淡地問了一句:“就是這個男人讓你變成了現在這付德行?”
杜茹清的臉上一陣緋紅,她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立刻搖了搖頭。
“師傅,現在我已經不喜歡他了!”她擡頭緊盯着王一道說道。
王一道冷笑了一聲:“你這點道行能騙的了師傅?你到底喜不喜歡他,我一看就知道了。”
他嘆了口氣繼續說:“平時教你的那些手段呢?怎麼不用在他身上?否則的話這個男人早就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他們師徒倆的對話讓我感到一陣尷尬,杜茹清喜歡自己,自己早就知道了。但是大庭廣衆的這麼宣傳,我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王一道望了我一下,然後笑着對杜茹清說:“這件事情,師傅倒是可以幫你一下。”
杜茹清立刻驚恐萬分地說道:“不用了,師傅。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來處理,不麻煩你傷神了。”
王一道衝着她冷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然後笑嘻嘻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頓時覺得一股強大的氣勢直逼過來,把自己壓得有些透不過氣。
王一道走到我身邊,伸出了右手客氣地說道:“宋先生你好,聞名不如見面,幸會!”
我看到他右手的大拇指上帶着一枚金光燦燦的指環。
出於禮貌,我也伸出了右手和他握在了一起:“你好!王……”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耳邊同時傳來兩聲大呼:“不要!”
這兩聲叫喊,一聲是身邊的方知文發出的,另外一聲則是杜茹清喊的。
就在他們異口同聲大叫的時候,我看到王一道大拇指上的那枚指環突然蠕動了一下,然後變成了一條細小金蠶,金蠶仰頭就是一口,咬破了我手上的皮膚,一頭鑽了進去。
一陣刺痛從手背傳來,我大叫了一聲,立刻把王一道的手甩開。那條金蠶順着自己的手臂迅速爬動,一眨眼功夫就鑽到了自己的小腹處。
我臉上冷汗直冒,怒盯着王一道,咬牙切齒:“你……”
方知文立刻抓起我的手臂,看了一下剛纔被金蠶咬破的傷口。
王一道大笑了一聲:“不用怕,我不會害死你的。這條不過是普通的欲蠶,專門用來催情的,只要它在你體內,杜茹清就能隨時催動它讓你發情,到時候,你們就……哈哈!”
我氣的話都說不出,看着還在得意大笑的王一道,從心眼裡覺得這個人卑鄙無恥!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知文立刻說道:“王前輩,你對一個後輩使用如此手段下蠱,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王一道斜眼看了下方知文,不屑地問道:“你是誰?輪得到你來過問嗎?”
方知文笑了笑:“我是太上清虛道的方知文,剛纔被你暗算的宋儒君是我的徒弟,我爲什麼不能過問?”
王一道顯然對太上清虛道有所忌諱,聽方知文這麼一說連忙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太上清虛道掌門的關門愛徒,王某久聞大名了!”
方知文淡淡一笑:“久聞就不必了,前輩還是施法把那條欲蠶喚出來,省得大家難堪。”
王一道雖然有點懼怕太上清虛道,但是自己下的蠱怎麼可能說取就取?而且對面是自己的晚輩,要是就這樣依着方知文的話取了金蠶,不是大丟顏面?
“要取這蠱麼也不難!”王一道笑了笑:“這種普通的欲蠶,只要是大羅教的弟子都會種和取。宋先生和大羅教門下杜茹清的事情,我已經全部知道了。我把這取蠱的權利就交給杜茹清,如果她願意取,自然會幫宋先生取出來的。”
他這麼一說,我的眼睛立刻盯在了杜茹清身上。
杜茹清滿臉通紅的站在那裡,她的眼睛裡明顯閃爍着猶豫不決的神情。我的氣不打一處來,心想自己真是看錯人了!自己冒着性命危險救了她一命,現在反受其害,自己真的開始有些後悔了。
“阿彌陀佛!王前輩,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份了?”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玉面佛緣真。
緣真合掌繼續說道:“宋先生舍着性命不要救了杜茹清,你做師傅的不感謝別人,反到還恩將仇報,傳出去不怕別人笑話嗎?”
緣真這麼一說,王一道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隱隱透露出一股殺氣:“緣真和尚,我還沒向你問罪呢,你倒先怪起我來!”
“小僧何罪之有?”緣真豎單掌問道。
“你欲害我大羅教門下弟子就是大罪一條!”王一道厲聲說道。
“王前輩若是說杜茹清的事情,那是執法會五聖人頒佈的法令,小僧不過是奉命辦事罷了!”緣真不緊不慢地回答。
王一道一陣哈哈狂笑,突然間伸手衝着緣真就是遙遙一掌。
他發難的過於突然,大家都沒想到一個神照級別的前輩高手對付晚輩還會來偷襲。
我只看到一根極細的黑氣從自己身前迅速飄過,只朝緣真飛去。
我連忙轉頭看向緣真,只見他迅速伸出了左手,隨着一聲猶如金鐘長鳴般的吶喊,手掌間的金色卍字已經旋轉着飄出。
緣真的這招,自己早就領教過了,這個卍字可不是非同一般的厲害。
就在我亂想的時候,那條黑線已經和卍字撞在了一起。隨着一聲‘啵’的輕響,金色卍字已經被王一道的那條黑氣擊成了粉末。
我正感到驚訝呢,緣真已經結了佛門獅子印,隨即閉眼猛喊道:“唵……嘛……呢……叭……咪……吽……”喊道最後一個吽字的時候,雙眼猛的張開,兩道精光從他眼中射出,只照向那條黑氣。
‘轟’的一聲巨響,那條黑氣吃了六字大明咒的連擊,像條蚯蚓一樣掉在了地上。
王一道哈哈一笑:“緣真和尚就這點本事嗎?”說着伸手一招,那條躺在地下如同死蚯蚓一般的黑氣已然飛回他的掌心。
王一道左手掐了一個印訣,嘴裡開始唸叨起來,最後只見他右手又是一掌遙遙劈出,嘴裡大喝了一聲:“去!”
我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龍吟,與此同時,王一道的右掌里居然鑽出一條細小的黑龍來。那條黑龍一鑽出手掌心,搖身一晃,竟然變成了巨莽粗細,黑龍仰頭一聲長吟,只朝緣真飛去。
與此同時緣真大聲喊道:“六道衆生,緣法顯現!”
我看到他右邊那隻眼睛的瞳孔中突然生出一道金線,那條金線順時針一轉,立刻生出了六道。和上次不同,這次六道之中的畜生道鑽出一樣東西來,竟然是隻白色的斑斕猛虎。那隻老虎一現身就向飛來的黑龍撲去,一龍一虎,一黑一白立刻鬥在了一起。
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眼前看到的是幻象還是真實的東西?
王一道哈哈大笑:“緣真和尚,你的六道法眼只能喚出畜生道的東西嗎?看來和你師傅還有些差距,你要是能喚出人道的真人來或許還能和這條黑龍鬥一下,可惜三惡道的東西根本不是它的對手!”
緣真沒有理會對方的挑釁,雙手結法印,全力應付。
王一道左手印訣突然一換,嘴裡又是一陣唸叨,然後大喝了一聲:“長!”
我只看到那條黑龍身子一搖,猛的又長大了一倍。黑龍尾巴一搖,騰空而起,然後一個俯衝只朝那隻斑斕白虎衝去,身下的一隻龍爪,猛地鉤進了白虎的身子。
緣真立刻大叫一聲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就在這時,方知文跳了出去,揚手就是一道紫氣,只朝那條黑龍劈去。
那條黑龍毫無防備,猛然間吃了一記***,立刻痛吟了一聲,龍爪也鬆看了那頭白虎。
王一道冷笑起來:“很好!很好!倆個打一個嗎?一起來吧,別說是你們倆個雛,就算是你們師傅來,我王一道也不怕。”
我驚恐地四下張望了一下,這幾個人在瑪布日山上大打出手,周圍的朝聖客不要都被連累到了?
不過我馬上發現,自己的顧慮是多餘的。因爲我發現王一道的四個黑衣人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分別站在了四個角上。四個人所處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正方形,把我們全部圍在了中間。
他們四個分別以身體爲軸心,用直角的角度平伸雙臂,每個人的手掌心上都有一幅同樣的陣法圖案閃着光芒。再看我和方知文他們已經被罩在了一個巨大的法陣之中。邊上的朝聖客們對我們視若無睹。
我長吐了一口氣,稍微放心了些。
方知文一雷劈下,馬上從口袋裡掏出了誅魔劍:“王前輩,晚輩也是逼不得已纔出手的,否則緣真和尚非傷在你的黑龍之下。”
“很好,鎮山之寶都拿出來了,我今天要看看這誅魔劍有多厲害?”王一道說着伸手一招,那條受傷的黑龍立刻縮回成了一條黑色細線鑽回了他手掌心中。
緣真得了方知文相助,立刻輕鬆了不少,他也收了六道法眼,然後從身上掏出了那隻六趣金輪。頓時六道金光普照全場。
王一道連連冷笑:“不錯,不錯!一個個都拿出看家東西來了?那我就來會會倆個後生可畏的晚輩!”
說着,他閉起雙眼,雙手結了個法印,一陣狂風立刻從他身上捲起。
方知文和緣真倆個緊盯着王一道,如臨大敵一般。
我心下大喊:“遭了”要是這三個人全拿出真本事,那還不把瑪布日山給掀掉一塊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計,就聽到一陣響徹四方的法螺聲從布達拉宮傳來,緊接着兩列黃衣小喇嘛手捧巨大法螺從宮裡整齊地列對而出。
兩列喇嘛列隊完畢,再次吹響手中的巨大法螺。隨着又一陣震天徹地的洪亮法螺聲響起,從布達拉宮裡面走出8個黃衣大喇嘛來。
這8個人都是氣度非凡,威儀凌人。其中的七個人手中各持一寶,分別是:輪寶、象寶、馬寶、珠寶、玉女寶、主藏寶、典兵寶。這些正是藏傳佛教中的輪王七寶。
手持輪王七寶的7僧人相互簇擁着最中間一位寶相**的僧人。這位僧人穿一身金線鑲嵌的黃色僧袍,面容飽滿,光彩四溢。他左手中捧着一面精緻的扁鼓,扁鼓整圈細窄的鼓框上,用黃金化成的液體滾烙着金光燦燦的藏教佛法密文,光滑的鼓面上則泛出一種聖潔的光芒。
這8位僧人一出來,法螺聲齊滅。這時中間那位手捧扁鼓的僧人,舉起手中鼓錘,輕輕敲在了手中的扁鼓鼓面上。一記震徹心扉的鼓聲立刻響徹瑪布日山。
我的靈魂立刻被這記鼓聲深深震撼了,這是一種自己從來沒聽到過的聲音,似乎聽了這記鼓聲後,自己的靈魂被徹底洗刷了一遍,我突然有種想跟隨着鼓聲飛到瑪布日山頂去的感覺,只要能跟隨着這種聲音,就算死也無足輕重。
就在我神魂顛倒的時候,方知文跳到我身邊,狠狠拍了下我臉龐,把我打醒了過來。
我立刻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了?那鼓聲怎麼回事?”
方知文伸手指了指布達拉宮。我這才發現,周圍的朝聖徒都已經全部跪拜在了地上,口中虔誠地唱誦着經文。
我驚訝地問道:“那個僧人是誰?他手中的那面鼓又是怎麼回事?”
方知文笑了笑,這位就是現世活佛,他手中拿的是阿姐鼓。
我立刻看了看王一道,發現他已經收了法術,那四位黑衣人也撤了法陣退在了他身後。緣真和方知文都站回了自己身邊。
我繼續追問:“這位就是活佛?阿姐鼓是什麼意思?”
方知文點了點頭:“他的確是活佛,至於他手中那面阿姐鼓麼,說穿了就是人皮鼓,是藏族佛教的一種珍貴法器。”
“人皮鼓?”我心頭猛地一震。
“用人皮做的鼓?”我又不可置信地追問了一句。
“是的,是用純潔無暇的少女皮膚做成的鼓!”方知文一字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