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按照方知文剛纔說的,週三賢力敵五個執法會高手,最大勝率也只有40%。可是一動手間,整個形勢完全是一邊倒。
眼看着鋪天蓋地的飛劍把執法會五人全部淹沒,大家都是一聲驚呼。
我在邊上看得目瞪口呆,和上次方知文力鬥兩個小鬼時相比,周老道顯然把這把誅魔劍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至。
這一通劍雨下來,那五個執刑者會變成什麼樣子?
就在大家驚詫萬分的時候,空中劍影已經全部落下,再看場中五人,呆立在原地形同木雞。萬把誅魔劍落在周圍,構成了一幅巨大的八卦圖形,將五人團團圍住。
週三賢朗朗一笑:“小老兒獻醜了。”說完伸手一招,地上誅魔寶劍紛紛拔起飛回空中,一陣急旋之後,光芒退盡,又變回了一把小木劍。
武神衝着還在發呆的五人大喊一聲:“還不退下!”
五位執刑者這纔回過神來,紛紛退到了面具怪人身後。
一招之間勝負已定,武神只能拱手說道:“這場賭局既然是執法會輸了,按照剛纔的約定,我們這就離開。”說完轉身就朝山下走去,五位執刑者立刻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方知文興奮地跑上前去問道:“師傅,這萬仙馭劍訣,你老人家是什麼時候學會的?”
週三賢突然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方知文立刻將他扶住,急問道:“師傅怎麼啦?身體要不要緊?”
週三賢搖了搖頭:“這禁術太過厲害,幾乎把我的真力全部耗空了,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
衆人都圍了上來,蘇宛兒從身上掏出一顆龍元聚神丹讓週三賢服了下去。
回到玉清宮後,周老道對大家說:“執法會這次來的目的已經很清楚了,宋儒君的事情看來是包不住了。他身上有魔骨,執法會隨時可以藉着除魔的名義將他抓去,現在的形勢對他非常不利。”
我在邊上越聽越急,心裡尋思着:“這件事情到底是誰透露了風聲?”想到這裡,眼睛又朝衆人掃了一下。
按理說緣真和尚是執法會的人,他透露消息的可能性最大,可是剛纔在牌樓處,他站出來說的那通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玩欲擒故縱,貓哭耗子的把戲?
這時我的眼睛又瞄到了江思逸身上,這位風流倜儻的帥哥一付坦然自若的樣子,讓我看着很不舒服,其實最關鍵的原因還在於他是我的頭號情敵。
我突然想到祭祀大典那天方知文和自己說的話,他曾經說過江思逸也是執法會的執刑者。
我眼前突然一亮。這個男人從開始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全然像個場外人一樣,會不會是他悄無聲息地透露了風聲?
這種感覺來的很突然也很強烈。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是爲了盡忠職守,斬妖除魔?
方知文拍了拍我:“這段日子你先別出山,等稍微安穩些了再回上海。”
從玉清宮出來的時候,我問方知文:“師祖剛纔那招萬仙馭劍訣是什麼招式?實在太厲害了!”
方知文笑了笑:“那是你老祖宗創下的四大禁術之一。”
我立刻來了興趣:“四大禁術?那還有三大禁術是什麼?”
方知文看着我說:“你連煉氣一層都沒過,知道那麼多禁術有什麼用?等你練到神照了再瞭解也不遲。”
神照……恐怕自己一輩子也練不到那個級別,想到這裡我也就不去追問了,反正這小子也沒告訴我的意思。
我換了個話題問道:“師傅,你覺得我的事情會是誰透露出去的?”
方知文搖了搖頭:“這可不好說,在場的人都有嫌疑。”
“你覺得會不會是江思逸這小子?我記得你說過,他也是位執刑者。”
被我一提醒,方知文立刻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你還別說,這小子是有些可疑,自從他來到太上清虛道後幾乎什麼話都沒說,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快把他給忘了。”
我連忙說道:“這點我也覺察到了,他好像特別低掉。”
倆個人沉思了一會後,方知文又搖了搖頭:“江思逸是天元真武閣的人,在修真界的聲譽向來非常的好,他的人品沒什麼問題,應該不會把你的事情透露出去。”
“他人品好嗎?我沒覺得!”一想到他那付招女人喜歡的樣子,我就感到討厭。
方知文哈哈一笑:“那是你吃他醋的關係吧!”
“切……”我不屑地吐出一聲。
回到山下住處後,自己一直思索着上午發生的事情,直到腦子開始發漲爲止。
我盤膝坐在牀上開始煉氣,隨着氣運全身,思思緒漸漸的平靜下來。等到運功完畢,外面已經是夜深人靜。
我走出屋子,深吸了幾口氣,山上的空氣真的很好,天空的星星都特別亮,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把整座君山照成了一片銀灰色。
我望向繞山而流的玉龍盤,在月色的照耀下這條河流越發的美麗。就在自己把視線轉向橫跨兩岸的漢白玉橋的時候,一條熟悉的身影突然進入了自己的視線,這條身影從一間屋子裡閃出,然後四下張望了一遍,隨即就朝山上飛快地跑去。
我大吃了一驚,因爲這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江思逸。
我的屋子是靠河岸裡面的轉彎處,地勢比較隱蔽,而江思逸的屋子就在漢白玉拱橋附近。所以他沒有發現我,我不知道深更半夜的,他跑去山上幹嘛?
就在我猜測的時候,後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這一拍,差點沒把我嚇得叫出聲來。
“別出聲,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
我回頭看去,原來是方知文。
“師傅怎麼會在這裡。”我好奇地問道。
“現在說這個沒意義,我們跟上江思逸,去看看這小子想搞什麼花樣?”說着他從身上掏出兩張隱身符,然後劃破了自己的中指,在其中一張符錄中間的隱字上滴了一滴鮮血。
“你照着我剛纔的樣子做。”他把另外一張道符塞到了我手上。
我照着方知文的樣子,也在符錄中間的隱字上滴了滴鮮血。
“好了,把你那張給我,我的這張給你!”說完,我們互換了符錄。
“這樣隱身後,我們彼此能看見,而外人看不見我們。”方知文說完唸了句口訣。
我連忙也念了口訣,倆個人的身形同時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江思逸的身影飛快地朝着山頂直飄上去,我和方知文則緊跟在他身後。
到達山頂祠堂門口的時候,他停下身形又朝四周仔細張望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地跨進了祠堂大門。
我在想,難道這小子想偷太上清虛道的鎮山之寶,八卦盤龍鏡?
我和方知文悄悄地緊跟了進去,進去後我們躲在祠堂角落的一張桌子後面。
江思逸進了祠堂後先擡頭看了看屋頂的那面銅鏡,然後繞過祭壇,徑直走到了宋真鳴的木製雕像前。
我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麼?
江思逸跳到了放置雕像的石臺上,然後開始在宋真鳴的木頭身體上慢慢摸索起來。等到他摸到雕像左手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陣興奮的神情。
雕像的左手原本是手掌朝上,中指和拇指粘在一起作手捏蓮花狀。江思逸摸到了那根中指,然後把他輕輕朝前推動。
那根中指居然是可以活動的,被江思逸這麼一推立刻和拇指分開。指尖正好指向屋頂的那面八卦盤龍鏡。
就在我吃驚的時候,雕像的中指發出一道毫光射向了屋頂的銅鏡,銅鏡上八卦顯現,一圈白光從八卦中央射出,正好照在了祠堂地板最中央的一快石頭上。
那塊石頭被白光一照,喀噠一聲裂開了一個大口子,那個口子的大小看上去正好能鑽進去一個人去。
我沒想到祠堂里居然會藏着一個這麼隱秘的機關,更奇怪的是江思逸怎麼會知道這個機關的?
江思逸興奮地從石臺上跳了下來,走到那個裂口處朝裡張望了一下。
就在他彎腰往下觀察的時候,方知文從桌子後面飛速竄出,在他後背連拍了幾下。
我只聽到江思逸一陣悶哼,身子摔倒在地暈厥了過去。
方知文長出了一口氣:“要不是他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這個地道上,要不是有隱身符幫忙,想制服他根本沒那麼容易。”
我連忙跑到了方知文身邊:“師傅,接下去該怎麼辦?”
方知文看了看我:“當然是下去探個究竟嘍,真沒想到山頂祠堂裡還會有這種機關,連我這個太上清虛道的得意弟子都不知道。”
“這小子是怎麼會知道的?太奇怪了!”我說。
“現在不要管這個,還是抓緊時間下去,儒君,你領路!”
“怎麼又是我?”每次到這種關鍵時刻,總是被這小子使喚,心裡真有些憤憤不平。
方知文狡猾地笑了笑:“難到你忘了自己是……”
“我知道了,貴人之命是吧?”我也不知道自己這命到底貴在哪裡,什麼倒黴的事情都讓我給捱上了。
看着地上狹窄的洞口,我心裡默默祈禱着千萬不要發生什麼特殊狀況。
這個洞口是垂直向下的,連接洞底的是一把竹質樓梯,地道底部隱約透出一絲亮光。
我反過身子沿着那那把竹質樓梯爬了下去。地道不是很深,一會就到底了。前面是一條彎曲的狹窄通道。剛纔在上面看到的亮光就是從通道深處傳來的。
我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朝裡走去,大概走了50米左右,已經到了盡頭,通道盡頭是間10平米左右的正方形屋子,屋子四周的牆上掛滿了閃爍的油燈,把整間房間照的一片通明。屋子中間有一個小祭壇,祭壇上放着一隻刻有奇怪圖案的小木盒。
我走到祭壇面前,盯着那隻小木盒仔細打量了起來。我吃驚地發現木盒的盒蓋上刻着一小段銘文,銘文的內容是:宋氏後裔親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