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戈在得知自己居然已是坐照初期,一度懷疑自己曾經是那個家族遺失在外的天才子弟。與老王頭逐漸熟悉,曳戈也是更加全面地熟悉了妖族的情況。杜陽宮這個作爲妖族以前的皇室,自從三百年前多年前,蓬萊之禍昊天帝君寐越澤重傷,七大妖君只剩其一,如今中高斷層,已是沒落,現在執掌杜陽宮的乃是三年多前重回妖族的青龍妖君。而妖族與魔族大抵相同他們有着嚴格等級稱謂,各個部落都有着一、二、三甲校尉、白妖衛、黑妖衛、妖統領、妖王、妖君的稱謂。因而曳戈也很是好奇,這個救他的寐校尉是何須人也?
這日曳戈正和老王頭在院子裡整理一些藥草,曳戈發現他對藥草很是熟悉。
恰在此時一道英姿颯爽的人影飄進了院中。
“小姐。”
曳戈回頭恰是見到她雙眸似水,卻帶着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脣,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髮直垂腳踝,解下頭髮,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不過有些遺憾的是她臉上那團黑黑的印記。
“嗯”寐照綾淡淡應了聲,瞅了眼曳戈,發現這個“泥巴人”面向清秀,還有些俊俏,不過那眼神卻是有些熟悉。不過她沒有多想,因爲近日宮中有變,想來是那重傷的妖帝很可能要撐不住了,她神色卻是有些疲憊,徑直進了正殿。
“小姐,他記不得自己的名字呢!”
寐照綾腳下一頓道:“叫他桐葉吧.....”
“咯吱”一聲房門閉上了。
“桐葉……”曳戈看着關上了的房門喃喃輕語:“這是我的名字嗎?”
寐照綾此刻已是離去,只留下一股淡淡藥草的香味,這種香味很特別,有些澀意,更有些香甜。曳戈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變得朦朧起來道:“到底哪個是夢?哪個是真?爲什麼她這麼像夢中纏繞着我的那株不知名的草兒?”
曳戈搖了搖頭不再去想了,無論如何他總覺得他以前絕對是個悲情的人,有着很沉重的心事,既然現在一切都已是記不得了,索性不再去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須張狂。
如此想來他的心性反而快活了許多,一如他當年在青龍鎮青蔥少年。
.......
寐照綾是杜陽宮外圍的校尉,本來以她坐照上境,也就是假離識的境界自然是難以服衆的,奈何她是青龍妖君的弟子,青龍妖君那可是如今妖族的唯一一個妖君,因而鵬王自然就給了寐照綾這一個來自五毒域的弟子這樣的一個職位。雖說如今鵬王和雍和王入了帝宮,但是有着莊周王坐鎮,這裡自然是無虞,所以她打坐完在杜陽宮外巡視了一番,見天色已暮,就起身回璞鳳宮,進了庭院她想起曳戈,嘴角微微上揚,折身去了偏院。
曳戈正在屋裡鼓搗着一些草藥,如果不是他體內有着丹海,他真的懷疑自己以前是個醫師。
“你在幹嘛?”寐照綾還未進屋就先是出聲問道。
“人都說知恩圖報,既然你救了我的命,我就尋思着報答你。”曳戈擡頭向寐照綾燦爛的笑道。
寐照綾微微一驚道:“我還以爲你整日渾渾噩噩,腦袋有問題,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還以爲你真如他人所言,冷若冰霜,殘忍狠毒,但明顯你是個善良的人!”曳戈認真道。
寐照綾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走進了曳戈,她的鼻尖幾乎碰觸到了曳戈的臉魅聲道:“你怎麼知道,有人衝你笑,那就是要對你好?”
“至少你不冷若冰霜啊!”曳戈不以爲意,他覺得寐照綾話挺多的。
寐照綾一愣,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冷若冰霜,沉默寡言,其實高冷沉默並不是她的本性,也許在她內心深處,也只不過是缺少個談心的人,起碼在來了杜陽宮和司青龍一起,她話就挺多的。
“哼!”寐照綾竟被這一句塞的有些發窘,她岔開了話題,看了眼桌子上曳戈桌子上的搗藥罐裡的蘆薈,椒草等物道:“這就是你說的報答?以前是醫師?”
“你看你左邊的臉白皙如玉,讓人想一親芳澤,右邊的臉上這黑黑的,像是草蔓一樣的胎記,卻像是一把刀,別人看你右臉一眼,猶如你砍了人家一刀……這在動不動就要打打殺殺的修行界,你就憑你的右臉,豈不是白白惹了許多仇敵嗎?所以啊,我給你弄了些去胎記的藥……”
曳戈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寐照綾此時眼神冰冷,右臉上的草蔓像是復活了一般從右臉開始瘋狂的生長,很快她整張臉都瀰漫上了像蛛絲一樣的草蔓圖案。
曳戈總算是注意到了寐照綾的變化,有些不爽道:“給你說話呢!你怎麼突然帶張面具?”
“嘭,嘭,嘭……”寐照綾一把抓住桌子上的搗藥罐子裡的石棒槌,狠狠地砸在曳戈的額頭,她沒走動用任何靈力,但偏偏是手速快的出奇,這一幕怎麼說呢?有點像曳戈曾經打二蛋的場景。
“丫的,好堅挺啊!該不是魔族的吧,石頭都碎了……”寐照綾臉色有些潮紅,她從曳戈身上起來,整理了下頭髮道:“我要洗個澡,你幫我加熱水吧……”說罷,櫻脣輕含手指,兩隻大眼睛像是會說情話,一副欲語還休的嬌媚模樣。
寐照綾的媚態混若天成,他怎麼能夠抵擋?他拍了拍額頭的石沫,嚥了口唾沫道:“該不是要報答我吧?這怎麼好意思呢!”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下,看到寐照綾屋子已經是亮起了昏黃的燈光,這樣的燈光有些曖昧的暖色,使他鬼使神差迅速燒好了熱水。
“那個……水燒好了。”曳戈在寐照綾的窗外感道,喊出這話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麼卑鄙無恥,見不得人的事,他心下想道:我以前是不是這種人呢?
“進來吧。”屋裡傳來寐照綾慵懶的聲音。
屋內乾淨整潔,透着一股子濃濃的草藤味道,一如她身上的淡淡體香。曳戈聞到這些味道時,他的腦海裡總會浮現出夢境裡那株不知名的草兒來的,他一時端着木盆有些發呆。
“你杵在那裡想什麼呢?”寐照綾一襲白色的單薄內衣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她一對清瑩秀澈的大眼睛,彷彿一泓清泉盈盈流動,隨着心情的微風泛起陣陣雪亮的漣漪,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 她的眼睛,就如古畫裡的美人。細而不眯,大而有神。那裡好象有巨大的力量,要把所有愛慕她的人,吸引進去。
“這兒有些玫瑰花瓣,你泡着對身體好!”曳戈說罷,趕忙收回了目光,迅速往木盆裡添水,出門的時候偷偷地瞅了眼屏風後的那張大木牀。他走出門來,嘆了口氣,他對於剛纔懸崖勒馬及時收回了目光的舉動,爲自己能有紳士之風而感到自豪,但是又對自己出門時偷看人家牀大不大,這個卑鄙無恥的舉動,感到羞愧!
人活一輩子只幹兩件事,正確的事情和快樂的事情。但是正確的事情不一定快樂,快樂的事情又不一定正確,所以個人內心的矛盾就這麼開始了。曳戈一路上認真地檢討了自己,打第二盆水的時候,他進去的時候及時地糾正了自己,沒有去看她牀,但是卻又偷看了她的胸;打第三盆水的時候,他沒有去看她的胸,他卻偷瞄了她的腰……
水終於打滿了,曳戈終究發現自己是一個卑鄙的人。他手裡拿着木盆,頹然地坐在寐照綾屋檐下的臺階上,並不想離去,他對自己失望透頂,他怎麼可以對她的救命恩人有着非分之想!
曳戈坐在這裡,他不想離開,他也不知道他爲什麼不想離開,或許是想要好好懺悔一下,當他聽到了“嘩嘩”的水聲,他的內心依然一片平靜。曳戈覺得自己並不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水涼了……加點水!”一聲**的聲音從裡屋傳來。
“我居然連自己都不瞭解,看來我就是個壞人!”曳戈深深嘆了口氣,他終於知道自己內心不想離開的真正原因了。
曳戈雖說心裡自責,但是腳下跑的飛快。風風火火打了一盆水,端到了寐照綾門前竟然滴水不露,他想屋裡喊道:“那……我進來了?”
“你不進來,難道還要我出去?”
曳戈心下大定,推門而入,屏風前一片霧氣繚繞,隱隱有一道白皙的身影在裡面若隱若現,最是這朦朦朧朧擾人心懷,曳戈迫不及待一個瞬移到了跟前,只見得寐照綾半露着香肩在外,許是水太熱,她白皙的皮膚有些發紅,這樣的白紅相間卻更撩人心魄,可是最爲惱人的是水盆裡飄着一層玫瑰花瓣,曳戈大爲失望,目光上移看到了寐照綾似笑非笑的正瞅着他,她髮絲隨意披散在她的香肩,這是他才注意到她右臉的像是黑色草蔓一樣的東西,一直瀰漫到了她的脖頸……
“你想要看什麼?”寐照綾叢水中探出了左腳,五個小腳丫靈活地敲打在木盆上,像是打在了曳戈心頭領的他心癢難耐。
曳戈壓下心癢,道貌岸然道:“沒想看什麼。”
“那加水啊!”寐照綾嬌笑道。
曳戈心頭大喜,拿起水盆使勁倒了一下,他心想依這樣的沖劑,花瓣自然是要被衝開的!可是他註定失望了,只見突然間水幕上蕩起了一絲青色的靈力,半盆水倒了下去,可是一個花瓣都沒有動彈。
曳戈當時就傻眼了!
寐照綾饒有趣味地看着他。
曳戈乾笑了聲道:“水好燙……我幫你吹吹……”說罷一邊倒着盆子裡所剩許多的熱水,一邊吹着寐照綾胸前的花瓣。
寐照綾吃了一驚,她是真的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她深吸口氣誘惑道:“你到底想看什麼呢?”
曳戈正吹得起勁,被她這麼一說反而像孩子一樣扭捏起來道:“女人的**在在未進入哺乳期,那就只有一個價值——觀賞價值。”說罷,一手撓了撓頭,還伸手調皮地撥了撥澡盆裡的花瓣,然後從花瓣中偷窺了眼,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寐照綾眼神微跳,她整個人突然冷若冰霜,咬牙切齒道:“本來只是看你血脈濃郁,讓你喂一隻我的幽閻毒蛛,現在喂一窩吧!”
曳戈有些不明所以,確切地說來,他根本沒聽聽出寐照綾在說什麼。可是很快他的慘叫聲就響徹了整個杜陽宮,如同黑綢緞一樣密密麻麻的小蜘蛛爬在他的身上.......
“寐照綾……你真是蛇蠍心腸……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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