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雖然師父告訴我要“答應他”,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關係重大,還是問仔細了比較好。而聽到事實的我,果然驚呆了,原本以爲簡單的因爲眉間這個亦正亦邪的鬼刀的緣故,但事實顯然並不是簡單的這樣,因爲長眉長老的敘述比較緩慢,並且中間夾雜着,我和白衣姐姐的問話,顯得比較贅述,所以我整理了一下:
事情要從我當時還是嬰兒的時候說起,那時候我阿媽和所有媽媽一般,也希望給自己的孩子一個美好的祝願,所以也帶我來到了青龍峰,那時候的青龍禪院纔算是開始,所以祈禱摸頂賜福的人雖然每天都有,但是卻並不太多,所以阿媽和白大娘都成功的進去了。對了,說道這裡,不得不多說幾句,這白大娘就是二蛋的阿媽,而當初和我一塊來摸頂的就是此時已經變爲了瓷屍的二蛋。
因爲我們兩個是同年,而白阿姨和阿媽又極盡要好,所以就相約一起過來了。沒有想到,一向慈祥的長老,竟然拒絕了給我們兩個賜福,還說我們兩個不詳,讓我們的阿媽將我們殺了了事。
這顯然引起了我阿媽和白阿姨的極其不滿,她們以爲就算是不詳,那一個還不夠?怎麼還是兩個?分明是長老故意難爲,所以二者抱起我們兩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孩童就出了寺院。
沒有想到的是,這位主持長老竟然跟了出來,還催促兩位母親殺死自己的孩子。而此時的阿媽和白大娘當時就怒了,認爲這青龍禪院分是欺人太甚,但是兩個女人,又懷抱嬰兒,所以無法發作。
當然長眉長老是說辭就是另一番模樣了,他說一看就知道我們兩個與衆不同,並且幾乎可以斷定,我們就是災難的象徵。而他本身就是和尚,和尚都是以慈悲爲懷的,所以他不能,也不能讓別的人將我們弄死,而對於阿媽來說,是她給的我生命,所以只有她將我殺死纔不會受到天譴。
而就在此時,天上雷聲滾滾,烏雲也好似一塊黑灰色的大石一般,壓了下來。雖然剛纔有種種的不愉快,但是長眉長老還是讓她們去禪院躲雨,但是二人顯然擔心禪院趁機對兩個孩子不利,再加上都是堅強的性格,所以都不顧長眉長老的勸阻,而一溜煙的朝着山下跑去。
而此時的雷聲已經一聲比一聲緊,烏雲也一會兒比一會兒厚,陡然間一道猶如利刃一般的閃電就劈了下來,好在二者走的並不快,不然四人非腦袋劈沒了不可。而就在二者爲自己的遭遇唏噓的時候,天上早已經銀蛇亂舞,雷聲轟鳴了,這下可把兩位媽媽嚇壞了,一個個將孩子抱在胸前,生怕孩子有一點閃失。
可是有時候,天公就是不作美,不大的功夫,大雨傾盆而至,而轉眼間,天地更是一片朦朧。而此時的兩位媽媽顯然有些後悔了,畢竟我和二蛋都還太小,要是被雨淋溼了,得了病,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但是此時禪院的大門顯然已經關閉多時了。說道這裡,長眉長老的解釋是,當時二位顯然對他們禪院有着強烈的敵意,所以才關的大門。反正就不管怎麼說,二位媽媽抱着我們,此時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加上山下的的植物比較矮,並且稀疏,加上大部分的山地,都被人們開發成爲了梯田,種上了茶葉,低矮的茶樹怎麼能用來躲雨呢?而邪門的是,這麼長時間竟然從未遇到一戶人家,兩位媽媽真是急了,也懵了!
而就在這時,大雨竟然停了下來,與此同時,一片金黃色的雲彩在山頂飄蕩,和那天上的黑雲相映襯,顯的是那麼的突兀。
“那是什麼?”兩位媽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而就在此時,就聽得“咻”的一聲,那黑雲彩竟然裂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縫隙,而縫隙的深處,竟然是期待已久的藍天。與此同時,天上黃色的符篆飛翔,看上去就好似一隻只金色的小鳥,將黑暗驅散。
“關帝廟!”二人同時說道。天上金光閃耀的地方不是關帝廟又是哪裡?二人都暗暗後悔怎麼就把這個地方給忘記了。二人都是道家的信徒,而對於摸頂賜福一說,也只是抱着試試的心情。
“轟隆隆”
黑乎乎的不知道是雲還是霧,好似流水一般從山下往上涌了過來。不知道爲什麼,二人就覺得那東西就好似張開了口的布袋一般,正蓄謀抓住她們。
“跑啊!”
二人也顧不得腳下的泥濘了,而拼命的往山上跑!而此時山上的動物都好似預感到什麼一般,一隻只都焦躁異常,奔了出來,使原本安靜的高山此時竟異常熱鬧。
只見一隻只野獸,都眼露兇光:一條條蟒,蛇都吐着信子;一頭頭野牛,都橫衝直撞;神甚至是水裡的魚,此時都一尾尾的跳上高空,瞪着一雙驚恐的眼睛,拼命的往岸上蹦...總之,有同類之間打架的,有不同類相互嗜咬的,更有動物直接撞樹的,一時之間都亂作了一團。
而兩個女人此時更是慌了手腳,一路之上只是跑,用自己的身體緊緊的護着自己的孩兒。而此時的我們也感覺到了異常,也一個勁的哭,就算兩個媽媽用了所有的解數,仍然無濟於事。
一想那個時候獸嘯,狼嚎,加上我和二蛋的二重奏,我阿媽和白大娘肯定瘋了。
而就在此時,禪院的人趕到了,他們二話不說就將我們四人接到了寺裡。說實在話,當時的阿媽和白大娘都很是感激,此時已經顧不得剛纔的成見了,而對長眉長老千恩萬謝。
對於一開始將大門緊閉,後來又派人尋找的原因,長眉長老是這樣說的,說一看兩個女人還帶着孩子,怕出事情,所以纔派弟子尋找。但是我卻覺得好似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而後面發生的事,更是印證了我的猜想。據說我和二蛋雖然小卻也有感覺,竟然不在禪院裡面待,只要一進去,立馬憋的渾身發紫,幾乎不能呼吸。雖然長眉長老並沒有明說,但是我估計就是怨氣的原因。
而此時的雷聲更好似擂戰鼓一般,一聲緊似一聲,而天上的閃電卻好似火樹銀花,每一次攢動都覺得壓抑了很多,但是就是這樣,我阿媽和白大娘也依舊走出了禪院,此時的她們就一個想法,那就是要去山頂的關帝廟,因爲遇難的她們,此時最需要的就是神靈的庇佑。
後來,長眉長老說,不知道爲什麼,那雷好似只存在於青龍山,他們幾乎都能看見不遠處山峰的藍天。起初長眉長老以爲是他們禪院產生怨氣的結果,後來才發現那雷竟然圍着山頭旋轉。恍惚間,看到山上好似有火光,還有很多影子,恍惚間好似還有許多莫名其妙的聲音,但是當時的雷聲真是太大了,所以再聽,卻又什麼都沒有了。就那樣“轟隆隆”過了一夜,他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天明,一切歸於安靜,他想去看看我阿媽和白大娘。但是據長眉長老說,他當時還糾結了一陣子,因爲畢竟道佛不同謀。但是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去看看,因爲在人命面前,什麼都可以先放一放。
不過上去之後的景象卻真讓他驚呆了,因爲原本的恢宏而香火鼎盛的關帝廟,都已經倚爲了平地,上面被燒的痕跡更是嚴重,到處是一片片的黑斑,看上去就好似禿子頭上的疤痕——當然這些是我說的,和尚面前不說禿,這個道理誰都懂。因爲關帝廟我是去過的,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痕跡依舊可以看得見。
當然,那些都不重要,關鍵的是就在這個荒蕪的地方,竟然還有人,而且是活人。當然活人就是我阿媽和白大娘,還有兩個小不點。
據他說,我們四個都好似從煤堆裡爬出來一般,而二蛋卻已經睡着,睡像極其安詳,而我卻看着他樂,樂的他渾身發毛。當時的他,還沒有願力,所以想幫我除去孽根也沒有辦法。不過我覺得,我有沒有孽根,還是另外一回事。
因爲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他並沒有說明白,那就是他的禪院爲什麼會產生怨氣?既然他有願力,那就幫忙度化那些有怨氣之人不就得了,怎麼還會聚集那麼多呢?而對於我直言不諱的提問,長眉長老卻不說話了,而是手攆鬚髯,好似思考着什麼。
良久之後,長眉長老才說,那是因爲產生怨氣的也可以是人,往往人們在進行禱告的時候,是心存怨氣的,而我們顯然對那些怨氣又沒有淨化功能,所以才請青龍聖女來淨化的。
事情到這裡,已經告一段落,我最後還是秉承師命,決定和他們一起去尋找青龍聖女的妹妹,畢竟這是關乎五姑娘山的大事——雖然我的腦海裡還是一個個的“?”
《鬼道神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