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再次跑到河邊取水,蹲下時,撩水洗了洗臉,冰涼的河水衝在臉上,感覺一陣清爽,吳飛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暗想:“這最後一句,並非由骨刀古字與歌訣破解出來的,而原本就是歌訣的最後一句,爲什麼呢?一定有原因,否則不會這最後一句話如此特別。”
想着想着,擡頭無意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突然看到水中倒影將頭頂處那塊巨大的金屬板完全顯現出來,金屬板上星空圖形在下面也一覽無餘。那北斗七星正映射在地面金屬板的邊緣地帶。
吳飛猛地站起,跑回去,對秦雨寒道:“雨寒,或許我們都想複雜了,這最後一句,並不是由骨刀古字破解出來的,所以想必意義很簡單。天北斗,現在上面的鐵板爲深淵星空,即爲天,北斗在天上,代表北方,天北斗或許只是告訴我們,在這個洞裡,哪個方向纔是北方。”
萬顯皺眉道:“如果想辨別方向,水流的方向不就可以判斷方向了麼?”
吳飛搖頭道:“你忘了一件事,我們是在山中,並非平原地帶,山中水流向低處,卻並不能以西高東低來判斷。”
秦雨寒點了點頭,道:“繼續說。”
吳飛回頭看了看地面上,由於上方洞中的火光映照,從鐵板中透漏下來的亮點映在地面上,斑斑點點,吳飛指着其中一處道:“地貪狼,或許是指,上面有光,投射下到地面上的貪狼星的位置。”
秦雨寒仍舊不解道:“那人間朱雀笑滄桑呢?”
吳飛撓了撓頭道:“我理解的是,朱雀有很多種寓意,古代指四聖獸中的朱雀神獸,主南方屬火,如現在解釋,我記得以前查過,朱雀在二十四星宿中,是南方七宿的總稱。無論古今,朱雀只代表南方。”
萬顯突然道:“如果按你這種推論,三句話總結出兩個方位,一個點,毫無道理可言。”
吳飛不服道:“兩個方位,一個點,也未必是現實中的方位啊,或者是其他什麼器物上的方位。”
萬顯不禁笑道:“你這不是強詞奪理麼?”
突然,秦雨寒啊的一聲,盯着吳飛道:“也許真被你說對了,北斗無極陰陽圖。”
吳飛愕然道:“什麼陰陽圖?什麼東西??”
秦雨寒伸手抽出昆吾短劍,在地上邊畫邊道:“小時候太爺爺教我看的一幅紫薇斗數推演圖,其中將天宮星宿,八卦與洛書等全都囊括其中,可以說集合了術數與風水之大成,但是我一直對這東西不感冒,所以記牢了這北斗無極陰陽圖後,就從未放在心上過,因爲我不是很喜歡這些東西,沒想到,原來這最後一句歌訣,集合了天地人三才,同時將先天八卦與星象洛書柔和在一起,讓我一時摸不着頭腦。”說話間,秦雨寒已經在地上畫出了一副異常複雜的圖形。
秦雨寒不理會衆人越來越呆的神情,旁若無人道:“紫微斗數本爲一種星命術,是中國傳統命理學中的一種。雖變化莫測,但又恆有一定的秩序與週期,即是理、數,亦即「氣含有理,數中有象。」祖上有才智高絕之人,將紫微斗數與八卦相結合,內置洛書精義,則意幻萬千,變化無窮盡。”
吳飛見秦雨寒越說越來勁,頭都快被說大了,連忙打斷道:“姑奶奶,你簡單點說,到底怎麼弄,讓我們怎麼做?”
秦雨寒正在興頭上,被吳飛打斷,很是不爽,狠狠白了他一眼,但也知道衆人精力實在有限,便道:“簡單說,口訣中,天地人指紫薇斗數天地人三盤。天地人三盤中,地盤爲體爲陰,天盤爲用爲陽,人盤爲天地兩盤的契機紐帶,是溝通二者的橋樑。”
頓了頓,指了指自己畫的圖形道:“這句口訣與我畫的北斗無極陰陽圖需配合使用,中間部分爲洛書精義,四周爲八卦卦形,天北斗,北斗位於正北,正北卦形,上乾下坎,乾爲天,坎爲水,意指我們所處的環境,上方星空,下方地下暗河之水,而天盤爲陽,代表需陽氣旺盛之人;
地貪狼,”貪狼“,屬甲木,爲物慾之星;其氣屬癸水,爲”桃花“之星,貪狼本爲北斗第一星,貪狼落地,地魄七殺,對應北斗無極陰陽圖中,洛書精義,左三右七,七屬正東,卦象上坎下艮,坎爲水,艮爲山,水下有山,地屬陰,爲暗無天日。由此推之,我們要尋找的線索,應該在暗河之下,另有玄機。”
秦雨寒說到這,長出了一口氣,道:“至於第三句,人間朱雀笑滄桑,人盤爲執行者,朱雀,遠古四靈之一,關於朱雀,遠古洪荒時有個傳說,當大地還是荒蕪人煙之時,就有赤色玄鳥生於世間,歷盡九九之劫後,終可飛昇成靈,其飛昇之際,世間萬鳥悲鳴,朝拜不已。
玄鳥感動,飛至崑崙之巔,立於梧桐之上,自放心脈靈血,凝於梧桐樹上,九天九夜,玄鳥靈血火熱無比,集崑崙地脈之氣,凝而成形,浴火轉生,玄鳥功德無量,仰天嘶鳴,啼謝上蒼,飛昇成靈,即成四靈之朱雀。而崑崙梧桐之上,浴火轉生之鳥,即爲萬鳥之首,鳳凰。這個典故,也叫朱雀笑天。因此,這地下秘密開啓之法,恐怕還需要我的血。”
吳飛愣道:“爲什麼非得是你的血?”
秦雨寒道:“很小的時候,太爺爺就爲我批過八字,說我五行火旺,聚火成德,而且,我生肖屬雞,傳說那朱雀的原型或許就是錦雞,人盤推演執行之人,所以,恐怕必須得我來親自下水了。”
姜媚皺眉道:“不行,首先你就不是陽氣旺盛之人,況且這地下暗河水底幽暗不見物,且暗河水深好像得有三四米深,你一個人下去絕對不行。”
萬顯也道:“對,一個下去危險係數太高,至少兩個人下去,相互有個照應。”
吳飛點頭道:“萬顯說的在理,所以,不用考慮了,我陪你下去。”說完,拍了拍自己的骨刀,續道:“必要時,還有個保障。”
姜媚看了吳飛一眼,道:“算了吧,還是我下去吧,我跟雨寒配合久了,有默契一些,並且,下到水裡,畢竟不同陸地上,你是男的,不方便。”
吳飛頓時一臉黑線,苦笑道:“有什麼不方便的啊,難道那種情況下我還能非禮她不成?”
吳飛話一出口,秦雨寒立即白了他一眼,嗔道:“胡說八道什麼?”說完轉頭看了看姜媚,看着她一身的傷痕,皺了皺眉道:“你還是留在這裡吧,看你這身傷,再泡上半天水,你就等着難受吧,沒關係,讓阿飛陪我去吧,我心裡有數。”
發仔亦在一旁對姜媚道:“我說美女,我覺得你真不適合再下去了,你還是乖乖的在這裡烤烤火吧,我在岸邊盯着點他們,一旦有異常,我會下去搭把手。”
吳飛拍了拍發仔,點頭道:“留在岸上好好看着點他們,他們一個傷,一個弱,現在你的情況稍好一點,責任重大。”說完,看向秦雨寒:“走吧,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