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看到我們臥牀對面的粉刷一新的白色牆壁上開始往外滲出紅色的血珠,那些血珠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就好像是生生從牆壁之中冒出來的一般,淋淋滴滴的形成了一個斗大的血紅色的“死”字!
我當時嚇壞了,驚恐的詢問斌哥道:“斌哥,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鬼神不高興了,找我們報仇來了?”斌哥當時的額頭上也是不斷冒出汗水,聲音顫抖的說道:“我只不過拿了你幾件陪葬的首飾而已,你該不會是想要斬盡殺絕吧?”
當斌哥詢問完這一句之後,整個出租屋之內卻忽然響起了陰慘的女子笑聲,那聲音就好像是三九天的寒冰一般,冰冷刺骨,令人毛骨悚然,又如同一柄鑽子一般,仍憑你如何捂緊雙耳,那悽慘,陰邪的笑聲都能鑽進你的耳朵裡。“斌哥快跟女鬼娘娘道歉,把東西還回去,不然我們真的會死在這裡!”我當時完全被嚇傻了,哭喊着央求着斌哥。
不過斌哥卻似乎根本沒有將侵吞的寶物還回去的意思。“怕什麼,老子有開光的玉佛護體,她能把我們怎麼樣?要知道她會來這手,老子當初就該用撬棍捅爛她的賤B!”我能看出斌哥也開始有些害怕了,身子都開始有些微微顫抖了,但是嘴上卻依舊毫不示弱。一手拉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佛吊墜,另一手胡亂的指着虛空,破口大罵。
等到斌哥罵完,忽然牆壁上的鮮血寫成的那個“死”字開始猛烈的抖動,扭曲,瞬間分散成了無數的細小血珠,接着便在潔白的牆壁上毫無規律的快速移動,斌哥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忽然一把拉起衣衫不整的我,一下子從被子裡竄了出來,驚恐焦急的大叫:“快從這裡出去,女鬼要搶我們的身體,不能被牆壁上的鬼紅(厲鬼怨氣凝結成的類似血珠一樣的液體)濺到……”然而那些血珠卻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極速的移動起來,斌哥他的話還沒說完,那一大團的血珠就已經從牆壁上飛濺了下來,脫離了牆壁的束縛,更可怕的是,血珠飛濺出來之後,一灘鮮紅的血液就結結實實的噴在了斌哥的後背上。
與此同時,房間內打開的兩盞牀頭燈全部熄滅,整間屋子裡的燈泡和燈管全都在一瞬間爆裂開來,但是出租屋之內卻沒有立刻變得漆黑一團。在我們身後出現了類似熒光棒發出的那種冷光,勉強能夠讓我們看清楚周圍的事物。然而,當我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立刻就被嚇得尖叫,因爲那幽藍色的冷光竟然是從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的漂浮着的白衣女鬼身上散發出來的。
斌哥這時候也轉過身來,看到了那個靜靜的漂浮在我們身後的白衣女鬼,臉上表情木訥,雖然我已經認識斌哥有三四年了,但是此時此刻我卻感覺到身邊的這個男人是如此的陌生,彷彿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他忽然嘿嘿冷笑了兩聲,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隨後就開始如同發瘋一般放生大笑。
我完全被斌哥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伴隨着着笑聲,他的臉色越發的顯得鐵青,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五官之中隱隱流出了滴滴血珠,但是他似乎渾然不覺,依舊大聲的狂笑着。更可怕的時候,他**的後背上,被那些詭異的血珠噴濺到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骷髏頭圖案,在昏暗的冷光照射下,似乎正在對我獰笑。
而此時在我們身後的那個漂浮着的白衣女鬼也發出了一連串尖銳刺耳而又格外瘮人的笑聲。我想斌哥是被女鬼“鬼上身”了,她此刻就附在斌哥的身上,我發出了一聲尖叫,拼命向着出租屋門外衝去,但剛剛來得及轉身就聽到了斌哥的慘叫聲,隨後斌哥的七竅之中就開始狂噴鮮血,鮮血四濺,不但染紅了他腳下的水泥地,還噴了我一頭一臉,就這樣斌哥發出了最後一聲絕望的嘶吼,整個人仰面跌倒在地,在地上痛苦的抽搐了兩下就此不動了,而身後的那個漂浮着的女鬼卻似乎沒有就此收手的意思,忽然獰笑着向我撲來……
說道這裡端木蓮忽然整個身子都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後就好似渾身的力氣都被人抽走了一般,整個身子都是軟軟的癱倒在地,額頭上的紙符也無聲的脫落了下來,符紙上用黃鱔血寫就的咒文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是趙小翠的記憶就此中斷了,也就是說在趙小翠受襲時,她便完全崩潰,瘋了。
徐狂草連忙上前伸手扶起了癱軟在地的端木蓮,溫言寬慰道:“蓮兒,沒事吧?放心,這個法術十分成功,我已經把趙小翠所看到的當晚發生的一切都記錄了下來,你的辛苦沒有白費。”
端木蓮溫軟而散發着處子幽香的嬌軀在徐狂草寬廣而結實的胸膛上倚靠了一會,微微喘息了一下,調理了一下自己紛亂而驚慌的心境,這纔在徐狂草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玉手輕輕將一縷沾滿了汗水的青絲撥在了耳後,看着依舊在沉睡的趙小翠,柔聲詢問道:“草哥,她倒地看到了什麼,會讓她的神智徹底崩潰?”當趙小翠的記憶片段植入端木蓮腦內之後,端木蓮本身就陷入了一種深度睡眠狀態,雖然趙小翠的所有記憶都是經由她的口一字一字的吐露出來,但是她自己卻一個字也不記得了。
“這段記憶如果喚作是你,恐怕也是不願意再次提及的。”徐狂草苦笑一聲,拉着端木蓮的小手,緩步走出了病房,來到走廊裡,看到了坐立不安的何國盛和韓駿兩人,當下深吸了一口氣,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聽到的恐怖經歷,一字不落的轉述給了他們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