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錢的疑問,我也不以爲意,到算做廚房的小隔間裡拿了一隻小沙鍋,盛了一些自來水。一邊把手中“觀前花”剩下的穗用菜刀切碎,投入沙鍋裡。一邊頭也不擡的訕笑道:“如果我直接把藥草白花泥塗抹在你的患處。浪費了這珍貴的藥材不說,你的小命也早就不保了。這‘觀前花’雖然是道家至寶,邪毒剋星。但是這白色小花卻巨毒無比,如果不把已經擴散到你全身的怪哉集中在一處。用所有的邪毒抵消白色小花的藥毒,你早就全身血管爆裂,大量失血而死了。所以我才把你體內的邪毒全部引導出來,讓它們集中在我右手無名指一處。再用白花泥一舉消滅。而且只有我體內的正氣才能承受兩股藥力的衝擊,尋常人即使不中毒身亡也會大病不起的。明白了麼?!”說罷點燃了廚房間裡用來煮飯燒水的小電磁爐,將沙鍋放了上去,慢慢熬煮湯藥。自己則站在廚房門口意味深長的看着小錢。
小錢聽了我那番如同說教一般的言論之後,似乎爲自己剛纔內心懷疑我動機的私心慚愧不已,臉頰緋紅。連忙轉移了話題,詢問起我那正在煮着的湯藥的用途。
我回頭看了看正在電磁爐上煮着的湯藥,依靠在廚房的門上漫不經心的說道:“‘觀前花’頭部的白花雖然有巨毒,但是它的穗卻是清熱解毒的良藥。現在只要用加入清水煮沸,飲湯吃穗,就能解除你身上餘下的毒素了。你的‘鬼拍肩’就完全可以解除了。”說完正好電磁爐上的沙鍋中的水開了,連忙端下來,送到了小錢牀前,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趁湯藥還沒變涼,快趁熱,藥力最強的時候喝下去。不過小心燙壞喉嚨。”
小錢看了看如同刷鍋水一樣顏色的,有些渾濁的湯藥,有些不怎麼情願的嘀咕道:“從小到大,我最怕喝中藥了。”但是他聽到我不容拒絕的語氣,以及堅持己見的眼神。只得硬着頭皮,接過沙鍋,用嘴巴吹了兩口涼氣,見原本就不怎麼多的湯藥不再燙得直冒白煙,才端起沙鍋,閉上眼睛,皺起眉頭,一仰脖子,將一沙鍋的湯藥連湯連水一飲而盡。他剛要放下沙鍋,我連忙提醒他,還有最重要的穗沒有吃呢。他只能愁眉苦臉的繼續很不情願的拾起那被開水煮的有些稀爛,但是顏色越發金黃誘人的穗。咬咬牙,一口塞進了嘴巴里。胡亂咀嚼了一陣。
但是這“觀前花”卻並不如他所想象的那樣,和湯藥一般苦澀難當,難以下嚥。剛一入口就覺滿口清香,甘美無比。小錢忍不住仔細咀嚼,好好回味了一番。
正當他陶醉在“觀前花”穗的清新爽口,口齒留香的時候。我卻快速的走到他牀邊,一把把他拉下了牀。拿起他脫下來的T恤,一把扔還給了他,不顧他莫名其妙的眼神,以及嘴巴里的諸如“自己傷還沒養好,幹什麼如此粗暴”之類的嘀咕聲。快速拿起桌子上的桃木劍包裹和金絲黃布乾坤袋,一把拉住小錢的手,一邊急匆匆的衝出了我屋子的房門,連房門都來不及上鎖。對着三樓房東齊大嫂她家的屋子吼了一嗓子:“齊大嫂,我出去一下,麻煩你注意一下我房門。”然後連忙拉着小錢,伴隨着三樓齊大嫂那如同殺豬一樣憤怒的叫罵聲衝出了小樓。邊衝邊用不耐煩的焦急而快速的語速說道:“小錢你別嚷嚷什麼傷還沒好之類的屁話。你自己伸手摸摸自己的後背,要是留下一絲疤痕,我倒貼你1000塊錢!好了,現在不是廢話的時候,你趕快帶我去你曾經租住的那個鬧鬼的小旅館。你身上的‘鬼拍肩’雖然解了,但是保不定那個女鬼又要禍害什麼人了。我們要在她動手之前,設法解決她。你明白了麼?!”最後幾個字我加重了語氣,說得極爲嚴厲。
沒等小錢反應過來,我已經拉着他奔到了小區門口,一伸手攔下了一輛普桑出租車,一把將小錢推入了後排車廂,自己也跟着鑽了進去,‘乒’得一聲拉上了車門。我大聲,焦急得向司機喊到:“師傅,我們要到崇安寺步行街下車,我們有急事,麻煩您快一點!”
司機是一個長着國字臉,有着一個碩大的酒糟鼻的中年男子。他戴着一副劣質的墨鏡,皮膚曬得黝黑。他聽完我的話之後,嘿嘿一笑,說道:“崇安寺,沒問題。我的車技可是一流的,保你五分鐘趕到,擔保不誤您的事。我要加速了,您座穩了。”說罷一拍檔杆,汽車就如同脫繮的野馬一般竄了出去。幸好我有所準備,用右手拉住了車門右上方的拉手,但是小錢就沒那麼幸運了,在汽車啓動的那一剎那,他的頭猛得向後磕了一下,撞在了車門上,疼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用手揉了好半天。
這輛看似老舊的出租車被那個司機駕駛的如同脫繮的的野馬。在下班高峰的滾滾車流裡左衝右突,見縫插針,有幾次轉彎的時候居然如同電影裡那樣,還來了個漂移過彎。差點和身邊的那些例如奧迪,寶馬,別克,尼桑等中高檔車發生刮蹭事故,看得我們心驚膽戰。而我們兩個也如同被裝在鐵盒子裡的玻璃球一樣,隨着車子的不斷加速,剎車,變道,轉彎而上竄下跳,左搖右擺,搖頭晃腦。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小錢,只見他臉色煞白,一會又臉色發青,似乎已經暈車了。正在努力使自己不吐出來。
這位司機似乎十分熟悉這個城市的道路和交通監察設施。我發現他一路走來得道路路口的交通燈都是綠燈,而且那些路口恰好沒有電子警察。所以儘管他颮車颮的如此厲害,也不用擔心會接受交通處罰。我不僅對這個開着破車的普通司機心生敬佩。
終於在經過了一番驚心動魄的颮車之後,車子終於在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崇安寺步行街入口處聽了下來。平時10分鐘左右的車程居然5分鐘不到就趕到了。我打開車門,一下竄了出來。而身後的小錢幾乎是爬着出來的,沒等他付錢給出租車司機,忽然臉色一變,連忙用右手捂住了嘴巴,跌跌撞撞衝到了步行街門口的一個大型垃圾箱那裡。“哇~~~嘔~~~”開始扶着垃圾箱旁邊的燈箱廣告排開始大吐特吐起來,引得周圍的遊人紛紛側目。
“大哥,這裡不允許停車,拜託你們快給錢啊!不然又要被罰款了!”出租車裡的司機探出腦袋,不耐煩的吼了一嗓子。我立即想起自己出門沒帶錢包,於是連忙跑到了小錢身邊,拍了拍他後背,一臉正經的說道:“小錢,你車錢還沒付呢!”我說的很平靜,在我看來小錢有求與我,在這期間的所有花消費用理應由他來承擔。
小錢聽完我的話又幹嘔了一下,用自己身邊的手帕擦擦嘴,連忙走到了出租車身邊,付了一張10元紙幣。那個司機一把接過紙幣,嘴巴里嘟囔道:“總共才10塊錢的玩意,還拖拖拉拉的,真是~~~”說完,一鬆油門,出租車冒了一股黑煙,一下子就駛遠了。
我走到小錢身邊,詢問道:“好些了麼?現在你可以把我帶到那家你曾經入住的旅店了麼?!”小錢聽完我的話,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忽然臉色因爲驚恐而變了一變。擡起手,指了制我身後,用有些顫抖的口氣說道:“那兒,沒錯,就是那裡。”我隨着他手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禁皺了皺眉。
我轉身望去,只見在我身後鱗次櫛比的高樓之中,有一棟七層的小樓突兀的蜷縮在周圍高樓的陰影裡。牆體上爬滿了鬱鬱蔥蔥的爬山虎,但是襯托着如血夕陽,卻顯出了一絲莫名的詭異,陰冷之感。再加上老舊的樓體,陰鬱的外牆顏色,和周圍那些燈紅酒綠,五彩斑斕的現代化高樓大廈顯得格格不入。有一種被忽視,被遺忘的感覺,看了之後讓人很不舒服。
“七層,七不是個好數字啊!”我瞟了一眼,嘴裡咕噥了一句。說罷一拉小錢的手,正色道:“走,過去看看。”而小錢則似乎因爲在那裡經理了一連串的恐怖打擊,所以發自內心的牴觸這棟建築,一路上幾乎都是被我拖着前行。儘管我再三保證絕對會保護他的個人安全,境由心生,沒什麼好害怕的。但是一路走來,小錢那被我拉着的手還是不斷的冒冷汗,而他自己也是渾身冒汗,腿肚子直打哆嗦。
來到那家名叫“便民旅館”的樓下,仰視着這棟建於上世紀80年代初的建築。一種陰森,壓抑的感覺撲面而來,再加上灰色的水泥樓體,以及外牆上瘋長的爬山虎。似乎聳立在我們面前的不是一棟7層樓高的小高樓,而是一隻身高20多米,渾身長着綠毛,張牙舞爪,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一口將我們吞噬的怪物。使人產生了一種本能的厭惡,畏懼的牴觸心理。
小樓的的每一層都有四間房,90多個平米。現在一樓的一半租借給了一對外地夫婦,開了家服裝店。而另一半則變成了轉角樓梯,通往二樓。但是顯然旅館生意冷清,因爲我們站了一會沒看到一個人上下樓梯。而且樓梯的扶手上積攢了厚厚的一層灰,骯髒無比。
“大門整對樓梯,煞氣臨門。將財運,福運衝撞的乾乾淨淨。怪不得會生意冷清,妖邪盤踞。”我看了看進門的格局,鼻子裡輕哼了一聲,很不屑的說道。說罷拉起小錢快步走上了二樓。二樓的四間屋子被分割成了四間雙人套間,中間是一條狹窄的走廊,鋪着殘破不堪的紅色地毯,走廊的盡頭是通往三樓的樓梯。由於走廊的燈光過於昏暗,再加上靠近樓梯的那盞白熾燈可能由於破舊熄滅了。樓梯大半段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看上去顯得陰森詭異。
而在我們面前則是一個小小的櫃檯,櫃檯上擺放着一盆廉價的蘭花,櫃檯裡牆壁上的神壠裡則依舊供奉着商家所信奉的守護神---關二哥的塑像。不過我估計那玩意沒開過光,要不然這家小旅館也不會出現不乾淨的東西。沒開過光的神像只不過是個好看點的玩具擺設而已。
我們來到櫃檯邊,卻發現櫃檯上空無一人。我正想扯開嗓子,喊服務員過來。小錢卻搶先一步,探着身子往櫃檯裡張望了一下。這才發現櫃檯裡有張躺椅,一個穿着豔俗的中年婦女正歪着腦袋,流着口水,靠在躺椅裡打瞌睡。我估計她就是這家旅館的老闆娘了。
小錢連忙按了一下櫃檯上的小鈴鐺,清脆的鈴聲驚醒了還在睡夢中的老闆娘。她連忙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邊的口水,望了我們一下。漫不經心,不冷不熱的說道:“兩位住店麼。我們這裡的套間價格便宜,整潔衛生。雙人套間一晚上只要50。不如我帶兩位去挑個房間吧。”她這番話說得毫無熱情。似乎只是按照規定,慣例照本宣科一番。
小錢剛想開口,被我一下打斷了。
我一把樓過他,在他耳旁輕聲說道:“就要你之前見鬼的那見房間。你就說我們剛剛從火車站過來,經過了長途旅行,想要好好休息。不希望被打擾,所以拜託最好同一樓層的房間都不要入住其他客人了。我們需要絕對的安靜。”我頓了一頓,狡黠的說道,“至於房錢麼,嘿嘿,自然是由你負責。”說罷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小錢按照我說的話去做。
小錢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走到那個顯得不怎麼耐煩的老闆娘那裡。詢問道:“請問4樓的404房間有人入住了麼?!如果沒人,我們就要那個房間。”老闆娘聽完,隨手翻了翻身邊的入住記錄簿,依舊不冷不熱,很不耐煩的說道:“沒有,整個4樓都沒有客人入住。如果你要那個房間,請支付押金200元。”小錢聽完拿出了自己那個破舊的黑色人造皮革小皮夾。有些心疼的拿出了兩張百元大鈔,遞給了老闆娘。老闆娘到是很利索,很熟練,接過錢在昏暗的白熾燈下驗證了一番,直到證實確實是真鈔之後,立即塞進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隻紅色小皮包裡。然後隨手丟給了小錢一把有些破舊,油膩兮兮的銅鑰匙。然後又照例填寫了身份資料。辦完一切入住手續之後,老闆娘探過身子,用神秘兮兮的口吻說道:“兩位旅途勞頓,需不需要介紹一些特殊服務解解乏啊?!包您兩位滿意,價格很便宜呢!”說罷用很曖昧的眼神望着我們,我不禁皺了皺眉,媽的,就知道這些小旅館肯定會藏污納垢,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小錢一聽臉立即“刷”的一下紅了,結結巴巴的說道:“不是,我們~~~不需要,那個,我們只要休息。”老闆娘一聽,訕笑道:“小哥還挺靦腆的,看來還不知道女人的好處吧?!呵呵~~~”說完發出了令人作嘔的奸笑聲。而小錢則早已羞紅了臉,狠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我見這個女人說話越說越不入流。連忙一把拉過小錢,對那個老闆娘正色說道:“我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睡個懶覺。所以一個人也別來打攪我們,否則休怪我不給房前,叫記者暴光你們!”說罷拿過鑰匙,拉住小錢就往4樓走去。身後傳來了老闆娘因爲生意沒做成而發出的叫罵聲:“兩個鄉巴老,土豹子。老孃我還不伺候你們~~~”
我只當沒聽見,拉着小錢步入了通往三樓的,處於黑暗之中的樓梯。小錢一路上還在嘀咕:“幾天前這裡還很正規啊!怎麼幾天不見變得這麼污七八糟了?!”我聽完,訕笑道:“這種小破旅館,一沒硬件,二沒設施,三沒衛生,如果不搞這些花花腸子,賺些外快就只能關門大吉了!幾天前你是作爲一個學生入住這裡的,他們知道你身上沒什麼油水,自然不會打你的主意。今天你和我一起來,是以外地遊客的身份,他們認爲油水最多,最喜歡這些骯髒遊戲的就是那些外地遊客,自然會在我們身上打主意。”小錢聽了我的話,“哦”了一聲,顯得恍然大悟。
說着說着,我們已經來到了四樓,整個樓層的佈局和二樓差不多,只不過通往5樓的樓梯不在走廊的另一端,而位於原先二樓櫃檯的位置。而我們要入住的404房間則位於走廊的盡頭,右手邊那間。現在整個四樓都沒有人入住,在加上頭頂上那兩盞老式白熾燈那昏暗燈光,若有若無。整個樓層顯得毫無人氣,鬼氣森森,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我們來到了404房間門口,我張望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無嘲諷的說道:“小錢,你還真是好運道。第一次如住旅館就住進了這麼好的房間。”
“尾間房往往由於長期無法吸收陽光的照射,所以大多陰暗,潮溼,採光不好。容易導致陰氣凝結,淤積。所以一些人氣弱,運勢低的人,比如你,很容易見到一些‘不乾淨’的東西。”說完,我嘿嘿冷笑了幾聲,快步走到了404房間門口,然後用很恭順的態度敲了敲門,然後側着身子打開了房門,側着身子走了進去。,一扭頭,看門外疑惑不解,一頭霧水的小錢說道:“這是入住賓館旅社的一些預防見到‘不乾淨’東西的措施。也是對它們的尊重。示意有人入住了,請它們離開。你也按照我剛纔的做法照做一遍吧。”小錢愣愣的聽完我的話,推了一下眼鏡,也乖乖的按照我的做法重做了一番。
我走到房間內,打開牆壁上的電燈按鈕。頭頂上,吊扇旁邊的白熾燈終於明暗了幾下之後,終於完全亮了起來。投射出有些慘白,不太真實的燈光。我藉着亮光查看了一下房間佈局。這是一間不大的,大約20平米左右的房間。房間內的裝潢和擺設很普通,甚至可以說有些簡陋。房間的牆壁只是塗了一層白石灰。左側的牆壁上是一臺廉價的電子鐘,在不緊不慢的“滴滴噠噠”走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裝修痕跡,靠南,也就是面對房門的牆壁上有一扇鋁合金窗,配着現在被拉開在兩邊的淡黃色的窗簾。不大的房間裡並排靠牆擺着兩張單人牀,牀頭中間是個小小的牀頭櫃。上面擺放着一臺有些老久的,連來電顯示功能都沒有的電話機。兩張牀的牀頭牆壁上還各有一盞小牀頭燈,不過造型很難看。怎麼看怎麼覺得和醫院病房裡的一個模樣。牀上的被褥到是很乾淨,摺疊的整整齊齊,這一點還是值得稱道的。牀的對面是一隻放衣物的小櫃子,大約70公分高。上面擺放着一臺老舊不堪,背面滿是灰塵的長虹21寸彩電。還能不能看都是一個問題。房間裡除了這些東西,其他東西一概沒有。
我走到牀邊,拍了拍枕頭,便一屁股坐了下來。坐在那裡沉思。這個房間雖然在佈局,裝潢,擺設上再普通不過了,但是從一進門起,我就感到一種莫名的壓抑感。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具體是哪裡我又說不出來,這種如哽在喉的感覺讓我很不安,所以索性坐了下來,開始仔細打量這個不大的房間。
小錢見我呆坐在那裡不動,知道我正在思考問題,觀察情況。所以也沒有過來打擾我。學着我剛纔的步驟,拍了拍枕頭,很識趣的在我旁邊的那張牀上坐了下來,怔怔的看着我。
而我還在考慮哪裡不對勁,所以也沒有去理會他。想了一會,看了一會。覺得有些睏乏,於是我連鞋也沒脫,倒頭就躺了下去,頭枕在蓬鬆,柔軟的白色枕頭上。任憑雙腳垂在牀沿外,感覺說不出的受用。正在我享受這種身體放鬆的感覺的時候。忽然頭腦裡一個激靈。我忽然明白我進門之後感覺到的不對勁的是什麼了。於是我一骨碌坐了起來,一拍牀沿,猛得站了起來,將坐在另一張牀上,有些走神的小錢嚇了一跳。
血腥氣,沒錯這就是我一進門就感覺到的不對勁的地方。這間房間裡沒有其他那些旅館房間,由於長期鎖門,導致空氣不流通而散發出來的異味。反倒充滿房間的,洗滌被褥時殘留下來的衣物蓬鬆劑的芬芳之中,參雜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血腥氣。我雖然一進門就憑藉靈敏的嗅覺,覺察了一絲這種特殊的味道。但是由於芬芳劑的味道太過於濃烈的味道。所以我也不能肯定自己聞到了。還以爲是自己的幻覺。但是當我躺在牀上的時候,卻驚異的發現,我所聞到的血腥味並不是自己的幻覺。而是是實實在在的,而且就是從這張牀下散發出來的!
“怎,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麼?!”小錢看到我猛得站起身來,嚇了一跳,滿臉驚恐的看着我。
我緊皺雙眉,低沉的說道:“我身邊這張牀下面有古怪。可能我們尋找的你遇鬼的問題的根源就在這裡面。”我鄭重的看着小錢繼續說道,“這次既然被我遇到了這種棘手的事件。那麼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設法解決它,但是這麼做肯定會很危險,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麼情況。所以我不希望不相干的無辜的人捲入此事。你身上的鬼咒已經解除了,而且你也將我順利帶到了這個小旅館,並且支付了期間的所花開銷。你應盡的責任已經完成。接下來我要辦的事已經與你無關了。所以爲了你的個人安全着想,你可以選擇離開。不過你要是想要留下來協助我,那我也是求之不得的。現在你自己選擇吧。”說罷,我彎下腰,低下頭自己打量起身邊的牀鋪起來。
小錢一聽我這話,立即情緒激動的說:“小徐師傅這事是我首先遇到的,所以你纔會捲入此事。在事情還沒有圓滿妥善的解決之前,我理應和你在一起,共同解決這事。而且我的命也是你救的,論情論理,我都不能離開你,讓你獨自面對這麼棘手的事件。所以我絕對不會如同懦夫,膽小鬼那樣撒腿就跑,不負責任的。”說完這一番話,小錢的臉因爲過於激動而漲得通紅。我一聽擡起頭來,欣慰的笑道:“你確信自己已經深思熟慮過了麼?!”“當然,我的決定不會再做任何改變。”
“那就好。那我們就不多廢話了。現在就動手吧,首先你來幫我把這張牀的牀板掀起來。我總覺得牀下有古怪。但是這牀的牀底是全封閉的,如果不掀起牀板,牀底下的情況根本看不到。”我指了指我們所在房間的牀鋪說道。這個旅館的牀很有意思,牀鋪底下居然和普通家庭睡的席夢思牀一樣,牀底下是全封閉的,難道是爲了可以節省打掃次數?!
小錢一聽這話,連忙利索的摘掉眼鏡,放到了牀頭櫃上,將牀上的枕頭,被褥通通搬到了另一張牀上。然後站在牀邊,打算立即掀起那張因爲長年有人躺在上面,經過了人體汗水的長期腐蝕,微微有些發黴變黑的,由劣質木材拼接製成的牀板。他的手剛想伸過去,我突然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慢!”我喊到。
“小徐師傅有什麼不對勁麼?!”小錢疑惑的望着我。我搖了搖頭,正色道:“誰知道這下邊有什麼玩意。你這麼貿然的動手,無疑是很危險的。你等着,我叫你開始你再開始。”說完我解下背上的藍布包裹着的桃木劍,揭開藍布,右手握住劍柄,用劍臨空畫了一個太極的圖案,頓時劍身發出了耀眼的紅光。照亮了整個房間,我連忙叫小錢拉上了房間的窗簾,免得被對面樓層裡的人發現,多增是非。隨着劍身發出耀眼的紅光。劍背上的那道家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各個都浮現了出來。如同刻畫上去的一樣。
我一揮桃木劍,用劍尖對準牀底下。同時左手解下背上的金絲黃布乾坤袋。從裡邊掏出了一樣東西,對着站在窗臺邊看得發呆的小錢扔了過去,喊到:“這玩意你接着,能保你太平。”
小錢連忙伸手接住,拿到手裡,他仔細一看,不覺驚異的問道:“怎麼是這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