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越想說些什麼,但是開口說了半句話,就哽咽了,“她是,她是......”
姜靈佑不明白林松越的意思,看他的樣子,那小花妖和林松越關係匪淺。
“不用猜了,她就是你的女兒。”司承運替林松越把那下半句話補全了,“林先生,現在你可以說實話了,爲什麼把大家都引入那幅畫裡?”
林松越點了點頭,稍微回想了一下這幾年發生的事情,組織了半天語言,纔開始慢慢說了起來。
林松越的精神狀態剛不穩定的時候,他就發現了端木彤和鄒尋的私情。但是他那時候已經被醫生鑑定爲精神病人了,所以他說的話根本沒人信。
他瘋得越來越厲害,只有在打過鎮定劑以後,才能在睡夢中尋找到一點點平和。林松越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他的魂魄也發生了問題。身體被關押在醫院裡,五魄不願意被禁錮,就逃離了身體,四處飄蕩。
“溫晴那時候是沒了三魂,還魂起來很容易。林先生的三魂兩魄都在身體裡,難怪自己都能還魂了。”姜靈佑抱着小寶寶,感嘆了一下。
林松越看到小樂樂可愛的模樣,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女兒,“我其實並不知道那是魂魄還是什麼,那時根本沒有理智,憑着本能去找鄒尋時,被那幅奇怪的畫吸了進去。”
“那幅畫?穿紅裙子的女人?”姜靈佑以爲在畫上作亂的是林松越的五魄,但其實那副畫本來就有問題?
司承運見林松越點了點頭,就向娘子解釋道,“那副畫本來就招惹了魅,不過看樣子,那隻魅已經被林先生的五魄吞噬了。”
“吞噬?”林松越回想了一下,自己剛被吸進畫中時,確實遇到了另一個魂體。“原來是我把那魅弄死了。”
“林先生還真是......厲害的。”姜靈佑很難想象,林松越是怎麼把一隻魅弄死的。
林松越不好意思地看着他們,“當時只是感覺有東西在掐我的脖子,我就反擊了,把那東西掐斷了。再後來,那東西消散了,也不知道去哪裡了,然後畫中的我恢復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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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所以那隻魅的力量已經變成你的。”司承運解釋道。
林松越明白了,接着說了起來,“我發現我自己被困在了畫中,怎麼都出不去了。有一天,那朵紅色的花竟然活了過來,陪我待在畫裡,待了很久。”
想起小花妖可愛的樣子,林松越的嘴角露出了笑意,“那個小調皮,把一個女孩拽進了畫裡,我以爲她是想捉弄那個女孩的。”
“她把趙青葵拽進畫裡?”姜靈佑覺得,那小花妖並不是因爲調皮才那樣做的。
正當林松越打算接着說下去時,畫廊的門被打開了,陸方弘手裡拿着個花盆,花盆裡只有一朵紅色冰島虞美人。
“是我讓她這麼做的,她想救林先生出去。”陸方弘把花盆交給林松越,解釋了一下,“這樣姜小姐纔會去查看那副畫,司先生也會去的,有了司先生的幫忙,我們才能摧毀油畫世界,把林先生的五魄放出來。”
姜靈佑詫異地看着他,覺得陸方弘大概是傻了,“那你直接說啊,我們肯定會幫你的。”
陸方弘不好意思地看着姜靈佑和司承運,都怪那個小花妖,急哄哄的。他纔剛說要外面的人引進油畫才能把林先生救出來,這小花妖就開始拉人,連鄒尋都拉了進去。
這下自己也沒有辦法了,只能趕緊趕了過去。
“小花妖,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一點,司先生什麼都不知道,可能就直接把那個世界的所有東西都毀了,連你爸爸的五魄都回不來了。”陸方弘點了點小花妖的腦袋,看她還敢不敢再衝動。
小花妖的兩片葉子正扒拉在爸爸的手指上,看陸方弘伸出手來,“啊嗚”一口咬了過去。
陸方弘無語地看着這個脾氣暴躁的小花妖,“沒良心的,虧我救了你。”
林松越捧着花盆,憐愛地看着小花妖,這是他的女兒?
姜靈佑看見陸方弘吃癟,還挺高興的,要是師弟看見了,肯定會大肆嘲笑陸方弘的。
司承運知道娘子的惡趣味又上來了,他寵溺地看着她,怎麼看都很可愛啊。
姜靈佑感覺到司承運的視線,收斂了不少,吐吐舌頭,“真好,雨過天晴,善惡有報嘛。”
小樂樂學着孃親的樣子,吐了吐小舌頭,指着小花妖,奶聲奶氣地說,“紅花花~漂漂~”
司承運被兒子的話逗笑了,看來這小花妖和兒子還挺有緣的,他看了看林松越,“林先生,你願不願意,用一樣東西換小花妖化形?”
林松越一聽自己能再見到女兒了,趕緊點頭,“願意,當然願意,你要什麼?”就算是散盡萬貫家財,他都心甘情願。
司承運將一道靈光打在林松越腿上,一塊銀色的碎片出現在了司承運的掌心裡。
姜靈佑湊過去一看,“原來是這個碎片,難怪林先生會把那魅吞噬了。”
“對,那個油畫世界,爲了能不斷吸取這個碎片的力量,不讓林先生離開。”司承運又解釋了一句,然後根據剛纔的約定,把靈氣注入了栽着小花妖的花盆裡。
紅色的光閃過,一個三歲大的小女孩出現在衆人眼前,穿着紅色的小裙子,模樣天真可愛,五官和林松越有幾分相似,但是比他的五官柔和多了。
“寶寶!”林松越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他看着女兒,激動得只說了一句話。
小女孩叫林寶寶,被媽媽扔進海里後,陰差陽錯之下被陸方弘撿到魂魄,寄養在花中。
她也很高興,不過她不明白爸爸爲什麼哭哭,爬到爸爸膝蓋上,伸出白嫩嫩得跟藕節似的小胳膊,夠到爸爸的臉上,給他擦擦眼淚,“爸爸要乖~不要哭哭~”
林松越抱着女兒,聲音顫抖着,“謝謝你們,林松越這輩子,要是能幫得上各位的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姜靈佑看見這父女團聚了,長舒一口氣,“真不容易啊,林先生,祝你們以後平平安安的。”
司承運摟着娘子的腰,笑了笑,林家以後的運勢很好的,娘子的期望肯定會靈驗的。
姜靈佑和司承運離開了畫廊,陸方弘還一直跟着他們。
姜靈佑回頭看了一眼陸方弘,“陸先生,你也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