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嘩嘩譁——”
姜靈佑聽到船底傳來奇怪的聲音,而不遠處的迷霧還沒有被驅散,周圍很是寂靜。
“什麼聲音!”顧長風一改吊兒郎當的模樣,變得警惕起來,把黑髮姑娘摟進自己懷裡,然後仔細察看着周圍的環境。
黑髮姑娘倒是沒有太緊張,因爲她並沒有感覺到有危險的氣息,“應該沒事——”
話音未落,幾隻白色的觸鬚一般的東西,從船底鑽了上來,上面還泛着微弱的靈光。那些白色觸鬚一邊朝上爬,一邊摸索着,好像是要找什麼地方落腳,看起來靈活極了。
姜靈佑皺緊了眉頭,把手伸進口袋裡,做好了和敵人打鬥的準備。船隻晃動的越來越厲害了,一個人影突然從水中冒出來,渾身溼漉漉的,跳到了船上。
姜靈佑詫異地看着那個人,大喊了一聲,“陸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嗨,你們好啊。”陸方弘掏了掏耳朵,讓裡面的水流出來,然後使用靈力將自己的頭髮和衣服烘乾,“怎麼只有你們幾個,司先生呢?”
姜靈佑指了指不遠處的迷霧,擔憂地回答道,“他去那邊救人了,可是都快過去半個小時了,還沒回來?”
陸方弘愣了一下,像是有些驚訝,但是在極力剋制着自己的語氣,以免姜靈佑更擔心,“什麼?他們去那邊迷霧裡了?”
“嗯,已經去了一會兒了。怎麼,陸先生,那片迷霧有問題嗎?”姜靈佑正這樣說着,那邊的迷霧竟然慢慢驅散了,露出一片平靜的海面,剛纔爆炸了的船隻,早已沉進海底。
她有些慌神,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呢,他們人呢?”
“他們?你是說剛纔不止有司先生一個人?”陸方弘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臉色都變了,“我剛纔在那邊,就是爲了把迷霧弄散,好找到被盜走的寶貝。”
姜靈佑看了看陸方弘,等着他說完接下來的話。
“前段時間,妖界的海靈珠被盜了,我奉命來追查海靈珠的下落,一路追到這片海域。”陸方弘眺望着遠處,從袖間掏出一顆海藍色的珠子,那珠子卻在他指尖化作碎片,瞬間消失了。
陸方弘大怒,氣得差點從船上跳下去,自己竟然被那女人騙了!她倒是好大的本事!
“陸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姜靈佑看到那可珠子消失了,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是不是,你追到的,是顆假珠子?”其實不用陸方弘回答,姜靈佑也能猜得出來了。
陸方弘點了點頭,自己犧牲了在家陪着師父的時間,來這什麼鬼地方找海靈珠,結果卻找到了個假的,簡直不能忍,“師叔,海靈珠的力量非常強大,能造出幻境。我看帝君應該是誤入幻境了。”
“那你現在,還能追蹤到海靈珠的下落嗎?”姜靈佑一聽這個,就擔心起來,“早知道,我就和承運一起去了。”
黑髮姑娘走了過來,從口袋裡掏出個什麼東西,然後放進海里。那東西變成一條黑色的小鳥,在海水中游着,然後飛起來,朝黑髮姑娘叫了幾聲。
姜靈佑這纔看清,那黑色小鳥,其實是長着翅膀的小黑魚。
“它說,再往東行幾十裡,就到了湄海羣島中,最邊緣的一個島嶼。那邊,剛纔好像有什麼動靜發生。”黑髮姑娘向大家解釋着,然後接替了海木和司承運的工作,用靈力讓海木船行駛。
姜靈佑有些驚訝,她伸手摸了摸那隻扒拉在船邊上的黑色小魚,“這小東西,怎麼知道那遠處的事情?”
“就在剛纔,它已經從這裡游到那邊去了,然後回來告訴我們這些消息。”黑髮姑娘像是在獎勵那黑色的小魚,從自己的指尖,滴落出一滴紅色的液體,喂到那小黑魚嘴裡,“只是它速度奇快,你們看不清罷了。”
顧長風的注意力不在那小黑魚身上,他只是心疼地拉着黑髮姑娘的手,看到她指尖沒有什麼傷口,才鬆了口氣,“寶貝兒,你這小寵物,怎麼跟吸血鬼似的。”
“不過是一滴血,它已經夠用了。”黑髮姑娘笑着擺擺手,哪有驅使別人還不給別人報酬的道理呢。
姜靈佑卻沒有心思看這些東西了,她一臉沉重地站在甲板上,希望能早點到那小魚說得地方,也能早點和司承運相遇。
然而司承運卻正坐在甲板上,看着興奮地朝小島上跑得“姜靈佑”,無奈地笑了笑,“怎麼這麼調皮,這船纔剛到岸,你就先跑了。”
那個“姜靈佑”聽到他的聲音,便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嬌笑着,“承運,你們快過來,那邊的海灘好神奇啊,上面的沙子竟然是淺湖藍色的。”
不遠處的海灘上,有一層淺湖藍的沙子,顏色很美,看起來就像是暈染好的水彩。
“帝君,這便是湄海羣島最邊緣的島嶼。”海木把船停在一邊,然後帶着敖厲下了船,朝遠處望去。
司承運點了點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時候,“姜靈佑”卻高興地跑了過來,“那這島叫什麼名字啊?”
“我也不大清楚。”海木解釋着,“這些小島,從前和浮生島是連成一片的,後來浮生島的很多地方都被水淹沒了,所以一個大島,變成了諸多小島,我也只是知道現今的人,叫這裡是湄海羣島。”
“姜靈佑”遺憾地看着遠處藍色的海灘,“這麼美的地方,竟然沒有名字,真是可惜。承運,我們過去看看那邊,我不想一個人去呢。”
她指着那邊的湖藍色沙灘,用撒嬌似的口吻說着。
敖厲卻睜大了眼睛,尾巴不停地擺動着,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似的。
司承運把敖厲拎了過來,然後笑着對“姜靈佑”說,“你先過去,我和敖厲說幾句話,馬上過來。”
“那好吧,我先過去了。你快點過來啊!”她有些遺憾,一個超沙灘走去,背影看着很是落寞。
敖厲咬了咬司承運的衣服,擠眉弄眼地說着,“還不快過去,讓人家久等了。”
司承運似笑非笑地看着敖厲,“嗯?你說什麼?”
“沒,我沒說什麼。”敖厲心虛地低下頭,躲到海木仙君背後去了。他知道,司承運此刻的心情已經糟糕透了,要是自己再去作死,那可能真的會死翹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