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佑從未聽過這種奇怪的聲音,她從這聲音裡聽到了絕望和震怒,“那邊發生了什麼,敖厲不是剛過去了嗎?”難道那船上有怪物,和敖厲打起來了?
“這是龍吟聲。”司承運皺了皺眉,敖厲可能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我們過去看看。”
聽到司承運這麼說,姜靈佑當然是同意的,海木仙君也加快了黑木船行駛的速度,此時她也能看到不遠處的那艘船了。
比黑木船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船身,在不停地晃動着,姜靈佑總覺得,這船大概要像之前的那艘船一樣被炸了。
海木仙君更是擔心不已,他知道敖厲原本就有蛟的血脈,野蛟天性兇惡,一旦失去理智,就會大開殺戒。假如敖厲這次再犯了殺戮的大罪,怕是天道再也不能容下他了。
海木仙君一着急,便趕緊動用了全身的靈力,眼看着裡那大船越來越近了,他驅使黑木船騰空而起,然後降落在了大船的甲板上。
姜靈佑驚呼一聲,差點摔倒,還好司承運在一邊抱住了她,“娘子,小心!”
但此刻大家都顧不得抱怨海木仙君的行爲太過魯莽了,因爲船上的槍聲和龍吟聲交雜在一起,聽得人心都在抽。
“快,朝那邊跑!”
“那怪物要追來了,槍頂用啊!”
“誰他媽讓你們用槍激怒他的,一羣廢物!”
一些拿着槍的大漢從船艙那邊跑了過來,他們中間還護着一箇中年男人。當他們跑到甲板上時,卻發現這裡莫名多了一艘黑木船。
海木仙君從船上翻下去,趕緊循着敖厲的氣息,朝船艙裡閃現過去。
而帶着僱傭兵團跑過來的鬱匪,則是一臉震驚地看着司承運他們,心虛極了。這一次,他怎麼再好意思去求司先生救他們。
然而他不去求,還是有人去向司承運他們求救的。許豐強沒想到,自己剛坐着船去尋找寶藏,就遇到了傳說中的龍。他很害怕卻也很欣喜,這是不是說明,那寶藏也極有可能是真的?
許豐強在衆多保鏢的保護下,跑到了司承運旁邊,開口說道,“司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難道這周圍,有您的船?”
司承運看了許豐強一眼,並不想搭理他,畢竟就是這個人,包庇了殺人兇手弟弟。
“我們的船上突然出現怪物了,司先生,能否請您——”許豐強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背後涼走走的,鋒利的龍爪,一爪子就把他的上衣背後抓開了。
一條腦袋有兩個西瓜大、身子不知有多長銀龍,正一臉兇狠地看着許豐強,眼瞳上爬滿了可怕的白色花紋,爪子也不停地朝他伸來,似乎是想把許豐強撕成碎片。
但是銀龍彷彿被什麼東西制住了,只能停留在原地,不能在撲過來一點。敖厲的靈力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只能變得這麼大,要是他完全恢復原形,恐怕整艘船都要沉了。
海木仙君用自己的枝杈編織了柔軟的牢籠,把已經失去理智的敖厲關了進去,他有些心疼地看着這孩子,不知道敖厲到底受了什麼刺激。
敖厲被海木上傳來的溫柔氣息包裹着,整條龍也慢慢平靜下來,眼睛上白色花紋也慢慢消褪了,它靜靜地待在那裡,然後用悲傷的眼神看着海木仙君。
海木仙君伸手摸了摸敖厲的龍角,剛想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聽到許豐強在那邊大呼小叫。
“司先生,那,那是您的手下嗎?”許豐強披着保鏢遞給他的外套,一臉驚歎地看着眼前被困住的銀龍,“竟然這麼大的本事,司先生,您是從哪裡找到這麼厲害的術士的?”
姜靈佑默默地站在司承運旁邊,翻了個白眼,不知怎麼回事,她非常討厭許豐強,敖厲剛纔發瘋,一定和這個人脫不了干係。
司承運感覺到娘子的情緒有些不對,便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想安慰她,而姜靈佑卻朝司承運使了個顏色,讓他詐一詐許豐強。
司承運瞬間就明白了,然後做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和許豐強說道,“他確實和我們是一起的。不過......”
“不過什麼?”許豐強看着那又睜開了眼睛,狠狠地瞪着自己的銀龍,心裡有些害怕,“司先生,您儘管說,只要您能帶我脫離險境,我做什麼都行。”
司承運上下打量了一下許豐強,裝作遺憾地模樣說,“不過那銀龍太厲害了,我們也愛慕能助,只能困着它一會兒,讓我們好去逃命。海木,我們走吧,不管這些事了。”
海木仙君雖然不知道帝君想做什麼,但他還是很配合,做出一副就要把敖厲放開的樣子。
這下許豐強徹底慌了,他知道,那銀龍不怕槍,要是司承運這夥人走了,自己肯定會被銀龍殺死的。
“等等,司先生!我知道您一定有辦法的!”許豐強想了想,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神秘兮兮地湊到了司承運身邊,“如果您能救我,我就把寶藏給你分一半,如何?”
司承運好像思考了一下,他示意海木仙君先把敖厲困住,“寶藏?什麼寶藏?”
許豐強見他對這事感興趣,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就知道,沒有人能經受的住財富的誘惑,即使是像司承運這樣的人,也不介意自己的錢越多越好。
“實不相瞞,我這次帶了這麼多人過來,其實來尋找傳說中的鮫人寶藏的。”許豐強看了看一邊的僱傭兵團,其實他也沒對那些人說實話,只是讓他們先來湄海羣島踩點。
司承運聽到他的話,卻笑了起來,“許豐強,你該不會覺得我們會相信你的話吧,這茫茫汪洋中,就算有寶藏,那也不是你們該動的。”
說完,他還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鬱匪,明明是笑眯眯的表情,卻讓鬱匪感到背後一陣寒意。
“不不不,司先生,我怎麼會騙您呢,是真的有寶藏!”許豐強見司承運不相信自己,就伸手在自己懷裡掏着些什麼,“說出來也不怕你們笑話,我許家祖上是摸金校尉,所以對這些東西熟悉得很。這寶藏的秘密,是我們許家世世代代傳下來的,記載族譜上的事情,怎麼會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