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上來。”沈靜捏訣,伊霽就坐在她不遠處。
“說,還髒不髒?”沈靜的大刀橫隔在他的脖子上。
居然敢嫌棄她,他是不想活了嗎?
伊霽把刀鋒往外移了移,免得自己被傷到:“主人,你不要動不動就動刀,這樣不太好。”
刀劍無眼,容易傷人。
“話也很傷人的。”她都弄乾淨了才坐上去的,纔不會隨隨便便的坐呢。
伊霽看了沈靜的頭頂一眼,因爲楚潯玩頭髮的緣故,朱雀只能趴在沈靜的頭頂。
一雙小眼睛滿是哀怨。
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窩就這樣沒了。
就這樣沒了。
說不哀怨是假的。
“我覺得你頭上的鳥現在很生氣。”伊霽看着朱雀的眼睛說道。
“誰是鳥?吾乃神獸,神獸。”朱雀不滿的揮翅膀。
無知的人類!
“主人,我覺得地面有點髒,打掃還是比較麻煩的,你坐它身上,乾淨還威風。”伊霽提議。
“好想法。”以前他怎麼沒想到呢?
“你陷害我。”朱雀的翅膀指着伊霽。
想不到他是這麼陰險狡詐的一個人,它以爲他愚蠢呢。
呸,最狡猾就是他了。
“誰陷害你了?我只是說個事實,反正主人養着你就是要用的嘛。”越說,伊霽越覺得自己有理。
他怎麼那麼聰明呢?簡直了。
沈靜仔細想了想:“我覺得你說得挺好的。”
是吧是吧?她也覺得好是不是?
“來,給我趴下。”沈靜把朱雀扯了下來。
吃了她那麼多的靈丹,現在該是它發揮效用的時候了。
朱雀是萬般不樂意的,不過誰讓沈靜是它的主人呢?哪怕心裡是拒絕的,表面還是得順從得接受。
沈靜理所當然的坐在朱雀的背上,手把玩着它的羽毛。
正萬般無聊,要去修煉下的時候,君塵的表妹,就是那個陰魂不散的,沈靜也沒問名字的那位。
“表哥正因爲你而受苦,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女子頗爲厭惡的看着沈靜。
她最討厭這樣的女人了,身邊霸佔着一個,還抓着另外一個不放。
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的,表哥死活放不下。
“他受什麼苦了?”沈靜臉上表情不變,好像君塵對於她來說就是個不相關的人。
女子見到她那樣隨意的樣子,更爲惱火:“他現在正被訓話呢。”
他爹本來就不喜歡他了,發生這樣的事,恐怕更是討厭他。
“哦,這一切難道不是因爲你才發生的嗎?”要不是她去告狀的話,怎會變成這樣?
“我那是看不慣你才這樣做的。”說完之後,女子捂住嘴,她,她怎麼說出來了?
不能讓她知道的啊。
沈靜眼神輕蔑:“看不慣我?然後就想給我下絆子?”
真的是挺可以的。
“沒人告訴過你,我很討厭別人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野女人,一點都不知輕重。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討厭阻礙我路的人?”沈靜看着塗得豔紅的指甲,紅脣微張,輕飄飄的說道。
明明是很輕柔的語氣,落在女子的耳裡,卻多了幾分的陰冷,以至於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主人,這是誰?怎會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九尾狐在沈靜的手臂上跳來跳去:“好聒噪,好聒噪。”
女子臉色有點扭曲,居然被一隻九尾狐給嫌棄了:“你給我下來。”
一條鞭子,越過沈靜朝九尾狐打過去。
眼看就要勾住九尾狐了,九尾狐尾巴一甩,鞭子就被它打到一邊去。
九條尾巴,順勢勾住女子的脖子:“你居然敢打狐,我打死你。”
女子死死抓住它的尾巴,使勁一扯,一大團毛就被她扯了下來:“啊啊啊,你居然敢打我,我要你的毛全都拔掉。”
看着糾纏在一起的一人一狐,沈靜也不想去多管。
她手撐着頭,看着慢慢落下的夕陽。
一藍衫男子,自路的盡頭慢慢的走來,墨發高束,身姿袖長,藍色長袍上用蠶絲線繡了幾朵流雲,襯得他的五官成爲的俊朗。
不是君塵是誰?
沈靜讓朱雀變得更大點,拍拍身旁的位置:“上來坐。”
看似閒適的走來,不過兩秒鐘,君塵就來到了沈靜面前。
他坐在她的不遠處,女子和九尾狐還在糾纏,看到君塵,她的眼眸亮起來:“表哥。”
君塵像是看不到她一樣,置若罔聞。
人啊,總是這樣,注意力全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不喜歡的,一點一滴的注意力都分不到。
沈靜打量着他:“沒被爲難吧?”
“沒有。”對方的確很想爲難他的,可明天就是世家大比。
他要是出了事,上不了臺,那丟人的就是君家了。
這樣的事,沈靜又豈會想不明白?正因爲如此,她也不太擔心。
“喏,我不想看到她。”沈靜移開頭。
她不動手不是因爲怕了她,而是今晚她不想節外生枝。
明天還要和別人動手呢,她可不想在她身上浪費體力,而且世家大比以後她就要離開。
想必和她不會再有什麼交集,所以沒動手的必要。
君塵落到下面,把女子自九尾狐的鉗制裡解救出來。
沈靜沒對對方生殺意,九尾狐自然不會擅自解決她。
“主人,你看我是不是厲害了?”九尾狐飛到沈靜身邊。
沈靜點點頭:“是的,以後能獨當一面了。”
聽到沈靜的誇獎,九尾狐很是開心,九條尾巴全纏上沈靜的脖子。
沈靜不耐煩的把它拿開:“我不冷,不需要圍脖,謝謝。”
圍脖是什麼東西?九尾狐不懂,不過它算是知道,沈靜不喜歡它這樣。
“主人。”九尾狐改用頭去蹭。
這樣她喜歡了吧?
沈靜正要抱過它,楚潯把它丟到一邊去:“滾蛋。”
沈靜是他的,也是它能蹭的?
打打鬧鬧間,天色暗了下來。
作爲一個夜貓子,一到了夜晚,沈靜就不由自主的開始興奮。
“阿潯,我們修煉吧。”沈靜拿出大刀。
最近她一直在修煉刀魂,可是和刀魄不一樣的是,刀魂不是那麼輕易可以修煉得出來的。
那是刀魄到了一定程度凝結而成的,沒有一定修爲還出不來呢。
所以急不來。
沈靜也沒想過一兩天能夠成功,但是修煉不可廢,需要慢慢的積累。
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刀魂自然而然就有了。
沈靜不斷的揮舞着大刀,刀魄撕割着空氣,發出滋滋的聲音。
突然,刀魄形成條蟲子,沈靜被驚駭到:“啊。”
“這是發生啥事了?”楚潯還沒來得及開口,大家就先從裡面跑出來了。
今晚大家都無心睡眠,全都密切着注意外面的動靜,因此沈靜一發出點聲響,他們就全都跑出來了。
“沒事,你們都睡去吧。”沈靜打哈哈。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說的。
他也不能說啊,沈靜朝楚潯打眼色。
楚潯都還沒搞明白她到底在叫什麼呢,想說也說不了了,當然,最主要是他也不是多話之人。
哪怕知道了也不會說。
“怎麼?都不回去難道是想我和切磋下?”沈靜揮了揮大刀。
沈靜的刀術有多厲害大家是知道的,全都默默的回去了。
沈靜升起結界,還覺得不夠,她再在周圍佈置下禁制。
“發生何事了?”沈靜這麼嚴肅,搞得楚潯也板起了臉。
沈靜再揮舞了大刀一下:“怎樣?看清楚了嗎?”
“挺好的。”這麼快有一點點的形了,比他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好毛線啊,他的劍魂是一條龍,她的是一條蟲,媽蛋的,爲什麼相差那麼大?
爲什麼?
這不科學啊。
“你看清楚了嗎?”沈靜再揮舞了下:“那是一條蟲啊。”
不是一條龍啊,更不是一隻鳳,他知不知道?
“還沒成形呢。”以爲她在擔心什麼,原來是這個。
真的是……
“這麼說以後會有變化是不是?”聽他的意思,應該是這個吧?絕對是的吧?
要是她的刀魂是條蟲的話,她寧願從未修煉出來過。
“自然的。”等她完全修煉出來的時候,那才成形。
原來是這樣,沈靜放心了,她放下刀:“走吧,睡覺去。”
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總是特別容易困,要不是知道自己還是個女孩,她都要懷疑自己有了。
楚潯也覺得有點奇怪:“困了?”
沈靜點點頭:“嗯,不知道爲什麼,最近容易困。”
楚潯仔細的瞧了瞧,也沒瞧出什麼原因,他心裡閃過什麼想法,可是太快速了,他又抓不住。
沈靜又做了個夢,夢裡的場景很奇怪。
她渾身躺在血泊裡,楚潯站在邊上冷冷的看着她,她的臂彎裡還挽着個人。
“阿潯。”沈靜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襬。
楚潯冷冷的看着她,他的目光一直很冷,沈靜卻覺得今日尤其的冷。
不知是不是鮮血流太多的緣故,亦或者是他目光太冷的緣故,她覺得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好奇怪,修煉之人再冷都不會這樣,她這是怎麼了?
“潯,她居然還在癡心妄想耶。”楚潯一言不發,他身邊的女子倒是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癡心妄想?誰癡心妄想了?
明明是他要和她在一起的,不是她追的他啊。
楚潯蹲下來,冰冷的聲音宛若山間結了冰的泉水,方一開口便已冷徹心扉:“我的名字,又豈是你能叫的?”
靠了,她不能叫還有誰能叫?他不是說最愛的就是她麼?
這一定是個夢,絕對是的。
沈靜不斷的用頭磕地,想借此醒過來,可是她把頭都磕破了,也沒能如願的醒過來。
身上的疼痛倒是增加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