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
還要原地轉三圈?
這丫頭沒有搞錯吧,現在她面前的可不是隨隨便便的路人甲,而是那個一掌就能打爆她腦袋的天玄教教主啊!
秦航長這麼大,除了拓拔翎嵐那個女流.氓,就再沒見過這麼不怕死、不知天高地厚的!
雲毓當然不可能答應她,眼中已經染了一層鋒芒。
你想死嗎。
他用眼神和氣場警告着女孩,而女孩撇撇嘴,無趣說道:“本來還覺得你蠻有意思的,想不到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她說着竟手又不老實了,又想去搶雲毓的面具,但云毓這次躲開了。
“哼,你老戴着個面具,還說姓雲,難道是故意的嗎?”女孩言辭忽然冷了幾分,很顯然不僅僅因爲面具在生氣。
“以你的年紀看,應該知道十年前鬼洲還有個鳳棲國,後來被其他九國聯手剿滅了吧?”
“聽說鳳棲國的習俗,男子都要以面具遮臉,而且鳳棲國的皇室也是姓雲。”
“你堂堂天玄教教主,又戴面具又說自己姓雲,還把天玄教總部設立在凌霄峰上面,該不會想說自己是鳳棲國的皇室末裔吧?”
女孩突然就諷刺起來,對雲毓很是討厭:“你們這些江湖幫派可真是什麼故事都敢編造,什麼噱頭都敢利用呢。”
“雖然鳳棲國的事現在已經沒多少人知道了,但你這樣頂着名頭招搖撞騙,對鳳棲國的人是不是太不尊重了?”
這丫頭年紀不大,應該比雲毓要小上幾歲,但居然連鳳棲國的事都知道的這麼詳細,來頭一定不簡單。
而聽她這麼一說,秦航便是怔了一下。
對天玄教的事,外界其實一直沒有想那麼多,畢竟他們從來都沒有打着什麼復興鳳棲國的名號,現在聽了這丫頭的話,倒真覺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而云毓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沒頭沒腦的冒出來一句:“本座最討厭開玩笑。”
“……”秦航瞬間懵了,沒懂他到底想說明什麼,天玄教到底和鳳棲國有沒有關聯。
而女孩同樣是沒懂。
如果拓拔翎嵐現在在場的話,一定會告訴他們,雲毓這傢伙基本上很少聽別人說話,不管對方是誰,他都一定會把自己的腦回路給強行安在別人的思維上。
不過有一點能夠肯定,就因爲剛剛一番話,這女孩已經引起了雲毓的興趣。
“你究竟是敵是友,今天跟來這裡,到底有何企圖。”雲毓沉聲問道,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而女孩甩甩手說道:“其實嚴格上說的話,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我之所以跟着你來這裡,是因爲族裡有很重要的事有求於天玄教。”
“雖然你們的行事作風我們族裡上下都不太喜歡,但也沒辦法,誰讓我們需要找你們呢。”
她一雙大眼睛很是機靈,眉眼間幾分調皮,卻談吐中又不失老練,當真是個奇妙又奇特的女子。
而一看雲毓的神情,她就又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我們族裡的事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因爲我們還不夠信任天玄教,就像你現在也肯定不信任我一樣。”
她大人大事的口氣,而云毓微微蹙了眉頭:“既然如此,你還來做什麼。”
“沒有信任,當然就得先建立信任咯!”女孩理所應當般的說着,還朝着雲毓湊近了一步。
“要不是爲了培養信任,我現在幹嘛不編個好聽點的故事騙你,非得說這麼多惹你討厭的實話呢?”
她鬼靈精怪的模樣,很是調皮可愛,而她一湊過去,雲毓就下意識的退了一步。
拓拔翎嵐之外的女人,他向來敬而遠之,向來視爲害蟲。
但見那女孩又笑:“嘻嘻,你現在躲着女人,是又在學鳳棲國的風俗嗎?”
“聽說那裡的男人面子薄,比較嬌羞,一般有什麼事都是自家娘子先出面撐場,但我聽說你好像還沒成親啊,所以你想裝鳳棲國的人,看來是裝錯了呢。”
她撇嘴搖頭,一副可惜的樣子,指着他手中的面具:“你知道嗎,鳳棲國只有已婚的男子才遮半面,沒成親的應該把整張臉都遮起來。”
“你對鳳棲國好像很瞭解。”雲毓幾分試探,他會接別人的話,這事本身就已經非常少見了。
而女孩聳聳肩膀:“沒什麼,因爲有興趣,所以就多瞭解了一些。”
這女孩瞧着玲瓏可愛,但講話行事都很大大咧咧,跟流焰國女子文弱不同,和夕照國女子的開放也不同。
如果真要說的話,雲毓倒覺得她跟鳳棲國女子的性格有些相似,而且樣貌秀美,有他們鳳棲國的靈氣。
“你們族在哪裡,都是些什麼人。”雲毓問道,除了拓拔翎嵐,他還是頭一次對另外一個女子這麼感興趣。
不過針對的並非女孩個人,而是她口中的族。
雲毓覺得他們莫不是真和鳳棲國有什麼關係,又或者是知道了自己的什麼秘密,故意說這些鳳棲國的話來誆他,所以想要探出些蛛絲馬跡,卻女孩說道:
“剛剛已經講了,我們現在對彼此都不是信任的關係,所以有些事情,我肯定不會告訴你的,畢竟還不是時候啊。”
“那你想怎麼取得信任,你們一族找天玄教又有何事。”雲毓眯眼,上下打量着她。
而女孩賣關子:“這些事情你以後總會知道的,但並不是現在。”
“眼下嘛,如果你信我,就把這個野人交給我吧,我們族有不少奇藥,興許能夠治好他。”她打了個商量。
卻雲毓的表情更不愉快了:“你知道的真不少。”
“嘻嘻,你犯不着這麼疑心病啦,其實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野人的事也是剛纔聽他給你說的。”女孩笑道,指了指秦航。
“我看你對那個翎嵐郡主好像挺關心的,現在還幫她找哥哥,只可惜她都嫁給那個獨孤天一了,你又何必單相思呢。”
女孩顯然弄錯了最關鍵的問題,雲毓的臉刷一下就黑了。
“好了,你就別生氣了,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說句實話吧,你這樣的男人,若是在我們族裡,那肯定得是香餑餑,都爭着要你呢!”
女孩不知是在調侃他,還是在安慰,反正她的話是讓雲毓的臉越來越黑了。
其實秦航很想告訴她,就鬼帝這個相
貌,到哪兒都是香餑餑!
而見雲毓一直不作聲的瞪她,女孩就是催了:“你就別瞪眼了,說句話吧,到底答應不答應,讓我把野人帶走?”
“如果我們治好了野人,之後應該就能和你們建立一定的信任了,再有什麼話都好說了,如何?”
女孩等着雲毓表態,卻秦航急了:“不行,不能帶走,這野人還得帶回去向我家公子覆命!”
秦航現在不出聲,雲毓真還把這事忘記了。
若野人真是拓拔翎卿,必然是不會交給蘇繹的,況且如果有拓拔翎卿在,到時候不管真相如何,翎嵐都一定不會再躲着他了。
雲毓琢磨了片刻,儘管也不放心把野人交給女孩,怕她會有什麼陰謀,但權衡之下,還是好過把人交給蘇繹。
再者他現在要去無影剎,也沒這個閒工夫去管野人的事情。
“好,本座答應你。”雲毓直接就承諾了,秦航在旁邊已經要氣死了,可他反對也是無效。
隨後雲毓又問女孩:“你們一族在哪兒,怎麼聯絡。”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治好了人,自然會去天玄教找你的。都說了,我們有求於你們,所以現在纔不得不摻合一腳。”
女孩還是俏皮的笑着,但社交手腕很是老練。
雲毓見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情報,便也就暫且作罷,畢竟他已經在赤練山浪費了不少時間了。
現在抓了秦航,首要的還是去追拓拔翎嵐。
之後,雲毓就讓女孩帶走了野人,而這女孩真是人不可貌相,那麼小的身軀,居然能扛起那麼重的野人!
看着女孩帶着野人,騎自己的馬走了,秦航完全是一頭漿糊,不懂今天到底經歷了什麼,爲什麼事情就變成這樣了,自己來赤練山究竟是爲了什麼?
而旁邊,雲毓已經上了他的那匹白馬。
“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死在這裡,要麼帶本座去無影剎。”他冷不丁的就冒出來一句,只要一掌就能送秦航歸西。
這人說話完全不留餘地的,秦航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一匹馬怎麼騎?”秦航撇嘴,他可不想和這個男人一起騎馬。
而云毓壓根就沒打算把他當作人,直接和米袋一樣丟在了前面,一拉繮繩便上了路。
雲毓直接繞過了帝都,既然拓拔翎嵐已經不在這裡了,他留下也必要。
之後趕路一直趕到了將近午夜,如果不是考慮馬,雲毓絕對不會休息。
這傢伙爲了追拓拔翎嵐追成這樣,簡直是不可理喻!
秦航瞥了他一眼,心裡早是把能罵的全部罵完了。米袋一樣的在馬背上顛簸了一路,他可當真難受,一停下就給吐了。
他們現在樹林露宿,也沒什麼吃的,那鐵面具簡單生了火,就是在啃饅頭,還給秦航丟了一個。
怎麼說呢,現在這個畫面,秦航總覺得太奇怪了。
面前的可是那個天玄教教主,而現在竟然在啃冷饅頭,那身氣質肯定還是在的,所以說配上饅頭,畫風的違和感就真的太強了!
“那個……”秦航踟躇着,最後還是忍不住要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