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患者的發病狀態跟小宜然記載下來的一模一樣。
很多病人都被小宜然的丹藥控制住了,但不代表着他們不會繼續發作,小宜然的丹藥只是讓這些病人的毒放緩時間發作。
雲輕婉趕到的時候,小宜然已經把一批丹藥派發出去了,這個時候的小宜然早已累得無力再動,他直起了小身板,晃了晃小腿兒,回頭看向雲輕婉道:“小師妹,這邊的已經發出去了,城南那邊的,我已經派了天音閣的弟子派發,我們可以回去了,這些人暫時不會有事。”
“謝謝,謝謝,你們真是大好人,之前給我們送來粥跟水,現在又給我們送來丹藥,天音閣的人可真是好人。”一位兩眼深凹下去的老婦,抱着她的小孫兒,跪在小宜然與雲輕婉面前,一臉感激不盡的說。
因爲小宜然的藥,跟那些人送來的食物,令這些發病者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許多,而且病情也得到暫時的穩定,所以他們現在就感覺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心情也沒有之前那麼的煩躁了。
“我們天音閣沒有送粥和水來呀。”可這時,小宜然卻皺起了眉頭,一臉不解的說:“而且,就算是君上派人送東西下來,也不會在半下午的時間送來。”
“那……那有可能是君上看到我們這些人可憐,派下了食物。”另一名中午男患者說。
小宜然不解的皺眉低喃:“君上已經把發派物資一任務交給了雲家,雲家的人每天都會按時發放食物跟水源,並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放粥和水,而且,雖然物資已經不多了,可是雲家的人每次發放食物的時候,也不可能只發放粥和水啊。”
“師兄,你說什麼?”雲輕婉心一懸,以她的聽力是可以把小宜然自言自語的話都聽進去,可當她聽完小宜然的低喃之後,心中蕩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小宜然仰頭,正準備告訴雲輕婉什麼時,四周突然響起了那些老百姓們的悽慘叫聲:“啊……我的臉,我的臉……啊……”
“砰!”
“啊……”
雲輕婉與小宜然倏地回頭,看向背後,就見一人在捂撫着自己的臉龐之後,竟然莫名的爆體了,空氣中飄溢着濃郁的惡臭味,然而,這只是剛剛開始,緊接着,不少的老百姓們開始捂着自己有臉龐,就如剛纔那名爆體患者一樣,先是痛苦的大叫着“我的臉,我的臉”,沒一會兒,七孔流血,先是從腦袋爆破,跟着整個身體也跟着爆破而開。
其餘的老百姓被眼前的景象嚇的抱在了一團大哭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小宜然瞪大了雙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爆炸體,整個人驚呆了,他小小的拳頭用力的攥緊,就算他還很小,可是也懂得了人世間的險惡,這擺明了就是人爲的,而且那人還要讓這個城裡的老百姓一個一個的死掉。
“過分!”小宜然怒吼。tqR1
可他的憤怒並不能阻止那些老百姓們一個一個爆體死去,短短的半個時辰時間,已經有幾百名老百姓就這麼平白無故的爆體而死,京國城的一片上空,散發着惡臭的腥味,整個城再一次籠罩上了陰鬱。
雲輕婉抱起了小宜然,快速的撤離了危險區,根據焚天音在書籍上的記載,爆體患者會通過空氣傳播毒性,毒性蔓延速度猶如豺狼虎豹。
“一定是那些人乾的,一定是!”被抱着的小宜然憤憤的自言自語,看着那些一個個死去的老百姓,他心痛的淚水淹面,那些病人在他身上寄予了太多的希望,他們臉上的笑容始終讓小宜然忘不了,就算現在那麼困難,那些人依然可以笑的很燦爛,可是那些人竟然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百姓下手,他恨!
回到了天音閣後,雲輕婉把情緒有些激動的小宜然按在了椅子上:“宜然師兄,你想救他們嗎?”
“想。”小宜然哽咽着聲音,紅着眼眶說:“可是現在就算師父在,也無能爲力,小師妹,你應該看了我的筆錄,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這座城裡的老百姓,很快就會死掉,到時候京國城就會變成一座死城。”
“獸妖血是什麼,你告訴我?”雲輕婉按住了激動的小身板,認認真真的說。
這時,那推動着輪椅,從內閣裡出來的俊秀少年,輕輕的說:“獸妖是一種種族,在碧落大陸根本就不存在獸妖族人。”
雲輕婉猛地回頭,就見林俊逸用那隻左手滾動着輪椅,那隻左手是當初被雲輕婉砍下來,後來又重新縫接回去的手,如今看起來完好如初。
她緩緩的鬆開了小宜然,問:“那什麼地方有。”
“在我們下三界界面里根本不會有獸妖族人出沒,就算有,光是一隻獸妖身上的血,也無法供應整個城裡的老百姓,中一層雖然偶爾會遇上幾個獸妖族人,可是獸妖族人自詡尊貴,他們也不會輕易把血交出來,上三界也就有天雲大陸,那個地方,我們下三界的人類根本到達不了。”林俊逸外出歷練多年,對這些見識要比雲輕婉的多,他所學過的東西也比較廣泛,雖然上三界是一個很誘人的地方,可是,卻並非人人都可以到達的。
雲輕婉在聽到林俊逸的話後,背過了身去,淡淡的說:“你忘了,雲家先祖就是從天雲大陸到碧落大陸來的,也就是說,我們雲家先祖,很有可能偉承了獸妖族的血脈。”
“不一定!”林俊逸否定了雲輕婉的解析:“小妹不知道,天雲大陸除了獸妖族瓜分着那一片領土之外,還有兩等人,一等人便是普通妖人,那是經過妖與人的合體而分化出來的另一種族人,另外一等人便是獸人,獸人與妖人的血都是紅色的,只有獸妖族人的血,與這兩等人的不同,你並不知道雲家先祖屬於哪一等人,況且,經過近千年的演化,這些雲家後人早已只是一個普通人,這些人身上不具備任何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