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時看着那些倒下的弟子們,紅了雙眼,跑過去,抱住了那又一個倒下的弟子們,弟子揪緊了雲時的衣物,痛苦的說:“雲……雲都……都主……我們恐怕,恐怕……不能跟你離開帝宮了,能夠死在帝宮裡,也是我們的歸宿,都主……你……要好好……保重……啊……”
弟子費了很大的勁把話說完,然後衣物裂開,腹部處突然鼓脹起,最後暴裂開來,弟子們的死法都是一樣的,他們的腹部破裂之後便死去了。
焚天音連給他們看看病因的機會都沒有,已經死去了三分之二的弟子,還有一羣弟子,倒在地上滾動着。
雲輕婉看着他們一個一個的痛苦死去,心像被什麼狠狠的撕扯着一般,痛苦的落下了眼淚。
她是魔法師。
她是召喚師。
她是煉丹師。
她也是醫師。
可是面對家人的痛,她束手無策,她甚至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亡。
敵人就在她的面前,她連殺死她的能力都沒有。
她擡頭看着站在高處的身影,她還能夠企求誰?
老天都幫不了她。
她抽出了紫劍,向着廣場高處狠狠一揮,紫色光華形成了透明色的晶體,直擊向雲笙的方向。
雲笙身後的孤夜突然衝前,水元素形成了最大、最堅固的結界,與紫劍的力量抗衡。
雲輕婉冷笑了一聲,突然收起了紫劍,而那原本被水元素結界阻擋着的紫色雷元素,猛地反射而來,將雲輕婉狠狠的打飛了出去,撞上了身後那高高的石柱,石柱瞬間繃裂而開,零碎的石頭砸落在了雲輕婉的身上,最後她重重的落在了地面。
這種粉身碎骨的痛,卻沒有心痛來的痛。
她攤開了雙手望着蔚藍的天空,笑了又笑。
孤夜突然朝她飛來,他手持着魔法杖,快速的飛落,魔法杖企圖刺向她,雲輕婉見此,快速的翻轉了身體,拿起了紫劍一擋,魔法杖抵在了她的紫劍上,擦出了刺眼的刀光來。
孤夜冷笑了一聲:“我只要你身上的上古神燈。”
“我不會給你的。”雲輕婉揚腳一踢,孤夜飛躍了起來。
她的幾隻魔獸一涌而上。
元素之光,漫天飛舞着。
陌黎川的雷元素纏束住了孤夜的四肢,使得孤夜無法使用水元素,一旦使用,水只會加大雷元素,那樣孤夜只會傷其自身。
黑姬跑到了雲輕婉身旁,將雲輕婉扶了起來說:“主人,孤夜大人怎麼會變成如此,他一點都不認識你了。”
“孤夜早已死了。”雲輕婉撫住了自己的胸口,低咳了幾聲,血立刻從她嘴裡噴濺而出,黑姬擔心的擦去她嘴角的血液:“主人,你受傷了,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雲笙姑娘,都變了。”
雲輕婉臉色蒼白的擡頭看了看那站在臺階上的雲笙,笑道:“她也……不是雲笙。”
“主人……”黑姬哭腔着聲兒呼喚她。
雲輕婉站起身,可還未站穩腳步,突然就感受到了一股陰寒的冷風朝自己襲來……
*
蕭冷的寒風令雲輕婉心顫又那般的熟悉,正面襲向她的那一瞬間,她回憶起了當初在華海的桃花木屋裡遇到的那一陣殺人強風,她與君玄燁都不敢對這樣的狂風輕舉妄動,甚至在遇到強風的那一剎那間,他們都避開之。
雲輕婉感應到了那股強風之後,快速的將黑姬狠狠的推了出去:“黑姬,快躲開。”
狂風強勢的勢來,雲輕婉也在千鈞一髮之間,拿出了驚蟄弓狠狠一擋,驚蟄弓裡的威壓,迎面衝飛了過去,兩股力量重重的相抵在了一起,可是那細微的風,依然朝雲輕婉撲去,千絲萬縷秀髮被截成了一束又一束,飄落在了地面上。
雲輕婉雖然平安無事,可是頭髮、臉龐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特別是她的臉龐,被狂風颳花。
她緩緩站起身,看向了那站在臺階上的雲笙,難道那一切都是雲笙,不,雲笙還沒有那樣的能力。
她記得雲笙說她有父親,那她的父親……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大殿緩緩走了出來,就站在了雲笙的身旁,那個男人雙手負在自己的身後,與雲笙並肩站着,他戴着一頂斗笠,身上散發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與氣息。
這股力量如同那股狂風!
雲時快速的朝雲輕婉走來,說:“如果沒有錯,那個以雲焚先祖身份踏入雲都帝宮的男人,就是從上神界下來的。”
“傅宮神府。”雲輕婉能想到的勢力就是這一股了。
“我們先退離此地,那個男人太厲害了,他能夠在短時間內盤踞此地,也有辦法將我們統統留在此地。”雲時抓住了雲輕婉的胳膊說。
雲輕婉沒有掙扎,任由着雲時拉着她離開。
可是那孤夜卻攔在她面前,目光冷漠的盯着她的胸口看,語氣冰冷的說:“把你身上的上古神燈交出來。”tqR1
“你以爲我會給你嗎?”
“你這樣固執,身體只會被我掏空的。”孤夜兇猛的衝了過來,雲輕婉正欲出招的時候,雲寶突然先飛躍了起來,揚起了小爪子狠狠的朝孤夜進攻,星光般的元素力漫天飛舞着,將孤夜那高大的身軀一瞬間給包裹住了。
還有小火、陌黎川、巫麒麟幾隻魔獸一起牽制着孤夜,雲時跟焚天音勸雲輕婉先離開帝宮,雲輕婉等人跑出帝宮的時候,幾隻魔獸才放開了孤夜追來,只是等到他們徹底離開帝宮的時候,卻久久沒有看到雲寶回來。
雲輕婉回頭望着那緊閉宮門的帝宮問:“雲寶呢?”
小火跟陌黎川表示都沒有看到雲寶出來。
“那傢伙,叫我們先離開,不行還要逞強。”巫麒麟滿口責備的說。
雲輕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滿腦子都在想雲寶若是被雲笙抓起來了,後果會如何,會不會像那些人一樣被活活的折騰死,會不會活的獸不獸鬼不鬼,雲輕婉越想心裡頭越發的不安,卻忽略掉了自己滿身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