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城市裡七拐八拐的很快到了遠離市區的一個廢棄的二手車市場,這夥人把安向宇以及朱迪連拉帶拽的給弄下了車,然後立馬有人去敲還緊閉着的大門,門內傳出一個警惕的聲音問道:“是誰。”
耀哥立刻上前一步對着門內低聲說道:“是我,貨已經提來了,快開門。”緊接着屋內傳來了一陣開門鎖的聲音,不一會門就從裡面給打開了一條縫,有人探出頭來低聲問道:“怎麼樣?還順利吧?”
耀哥也低聲說道:“很順利,沒有一個人發現。”
“那就好。”門立刻被全部打開,屋外的一夥人立刻揹着安向宇和朱迪魚貫而入,這是一個大型的汽車倉庫,面積起碼有二千多平米,裡面還零零散散的有二十多個彪形大漢散佈在這件倉庫裡,有的在警戒,有的在打牌,有的在閒聊。
見出去的這夥人回來了,屋裡的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其中一個正坐在一堆廢舊輪胎上正在仔細的擦着手上的一把金黃?色的巨型手槍,正是世界聞名的沙-漠-之-鷹。
他見出去的人都回來了,於是放下了手裡已經被擦得錚亮的手槍,站起身來迎了上去。他坐在那裡還不覺得,這麼一站起來,才發現他的身高起碼在一米九以上,站在那裡簡直就像是一個巨人,原本有一米七六正常身高的耀哥,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個矮小的侏儒。他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七八的樣子,長的粗眉大眼不算難看,可是他臉上卻有一個長長的如蚯蚓般的刀疤貫穿了他的整張右臉,就是這個刀疤使他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戾氣,讓人望而生畏,他就是青龍會人人敬畏的三哥。
三哥看了一眼被人給抱在手裡的朱迪,皺皺眉說道:“你們怎麼把她也給弄來了。”
耀哥解釋道:“我們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她和安家的小子在一起,也不知在聊什麼。聊了很久也沒有分開,我們等了很久都沒有別的機會,怕再拖下去就會錯過這最好的時機,沒有辦法。就把她也一起給弄來了。”
聽耀哥這麼一解釋,三哥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妒恨交加的光芒,他冷冷的對耀哥說道:“阿耀,你把她弄進後面的休息室去,小心關好門,別讓人跑出來了。”
“是。”耀哥知道三哥對朱迪的心結,他也沒有要別人幫忙,自己從手下的手裡,接過了昏迷中的朱迪,把她抱進了休息室的牀上。還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上了被子,才反鎖上門離去。
三哥見朱迪已經被帶走了,纔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安向宇,冷酷的吩咐道:“把這個小子給我吊起來。”
“好咧。”於是一夥人七手八腳的用兩根鐵鏈鎖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呈大字狀給吊了起來。看着歪着頭依然還是沒有清醒過來的安向宇。三哥還是沒有解恨,他又吩咐道:“把他給我潑醒了。”立刻有人執行他的命令,於是一桶還帶着冰渣的涼水就這麼潑到了安向宇的身上,在這麼寒冷的冬夜,被一桶還帶着冰渣的涼水就這麼從頭淋下,那滋味可真的不好受。安向宇受不了這麼寒冷的刺激,全身打了個寒噤慢慢的醒轉了過來。
他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這一屋子的人,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因爲他在報紙雜誌上看到過,有很多被綁架的肉票最後交了贖金後還被人給撕票了。除了劫匪一開始就是沒有打算讓肉票活着的以外,還有很多就是不小心看到了劫匪的樣子,爲了怕會被受害者以後指認出來。所以不得不選擇撕票。
所有在他被綁的那一瞬,因爲他看見所有的人都帶着鬼頭面具,他根本就看不見這羣人的面貌,所以他還不是很害怕,在他想來如果交夠了贖金。就算是吃些苦頭他也還是會被放回去。
可是現在,他看了看周圍,起碼有二三十個人圍在他的身邊,全部都是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可是除了去綁他的幾個人以外,沒有一個人有把自己的面貌掩飾一下的意思。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看一隻待宰的羔羊。尤其是站在他正對面的那個起碼有一米九以上,臉上還有道駭人刀疤的大漢,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冷漠而無情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安向宇苦笑着想:可惜現在天氣太冷了,不然自己一定會被嚇出一身冷汗來,看來這羣人不但是想要錢,還想要自己的小命,這一關看樣子是難得過了。
寒冷雖然有讓他的身體有快凍僵了的趨勢,可是也暫時讓他的腦袋保持了一絲的清醒,安向宇的心裡驚恐交加,他顫抖着說道:“各位大哥,你們也只是爲了求財而已,我保證會配合,不給你們惹麻煩,能不能放小弟一碼。”
他在努力的爲自己爭取一線生機,可是他的話卻迎來了周圍人的鬨堂大笑,有人面色不善的說道:“到了這裡可是我們說了算,你配不配合都由不得你。”
三哥冷酷的說道:“還有力氣講條件,看來是我們對你太好了,把他給我吊高點。”
“好咧”於是又有幾個人一起動手,把安向宇又給拉高了幾分,直到他的雙腳只能夠大拇指着地,卻又費不上一絲的力。把他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了被綁住的雙臂上。剎那間鐵鏈就深深的勒進了他手臂的肌肉裡,安向宇只覺得兩隻手臂直至肩膀都劇烈的疼痛起來,他甚至懷疑自己的手臂已經被扯斷了,他驚恐的大叫起來:“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三哥看着在痛苦掙扎的安向宇冷笑一聲,對身邊的人說道:“吵死了,把他的嘴給我堵起來,先吊上幾個小時再說。”安向宇的嘴裡立刻就被塞進了一塊還沾着機油味的抹布,安向宇發不出一點聲音,他只能嗚嗚的更加劇烈的掙扎起來,因爲他知道,如果真的這樣吊上幾個小時,他的手也就會廢了,那可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可惜他的掙扎換不來這羣如狼似虎人的同情心,有人甚至還給他踢了幾腳嘲笑道:“小子,你就認命吧,誰讓你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我們三哥,這就是你的命。”安向宇可惜嘴被堵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其實他在心裡直叫委屈:他連三哥是誰都不知道,又何來得罪。
三哥不再理會還在拼死掙扎的安向宇,他直接往關着朱迪的休息室走去,其餘的人在給安向宇攝了一段準備勒索用的錄像後也不再理會他,只留下了兩個人來看守。其餘的人都各自散開,繼續打牌的打牌,閒聊的閒聊,因爲在他們的眼裡安向宇已經是一個死人,不需要他們廢太多的心思。
被留下來的兩個人都是前去綁他的人,臉上都還帶着那個鬼頭面具,其中一個瘦點的對另一個人悄悄的說道:“你以前幹過這事嗎”
那個人搖了搖頭,那個瘦子繼續說道:“我以前也沒幹過,這次是聽人說會分不少錢,所以我纔來的,不知道這人死了以後到底有沒有靈魂,不過我一直帶着面具的,就算是他死了以後,冤魂不散想要找人報仇,應該也認不出我來,不會找到我的頭上。”
瘦子一直就這麼神經質的說着,還不時還摸摸臉上的面具,以確定有沒有帶好。另一個人算是看出來,他根本就是在自說自話,以發泄自己內心裡的恐懼。於是他由得那個瘦子在不停的嘮嘮叨叨,自己卻悄悄的退開了兩步,退到了瘦子的身後,然後手起刀落,當然了落下的是刀柄,直接就把這個還在神經質嘮嘮叨叨的瘦子給砸暈在地,然後又把昏倒在地的他,調整了一下姿勢,擺了個正在睡覺的造型。
只有正在痛苦掙扎的安向宇看見了這一突然的變故,他驚訝的停了下來,看着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只見那個砸暈了瘦子的人給他擺好了造型後,又來到了安向宇的身邊,給他的腳下塞了兩塊磚頭,讓他的腳能夠踩到實地,然後又給他手臂上的鐵鏈給鬆了鬆,讓他能夠輕鬆的從中間脫離出來。
他在安向宇的耳邊用沙啞的聲音低聲說道:“我是你姐姐安馨給你找的保鏢,現在情況緊急你得聽我的。對方人太多,我不能保證可以帶着你全身而退。你姐姐還要一會才能趕過來,現在爲了不引起這些人的注意,你就先保持這樣的姿勢別動,等會我再找機會把你救出去。”
原來他就是已經混進了這羣人裡的張三,安向宇聽了張三的話以後,原本已經絕望了的一顆心,頓時又懷上了一線希望。雖然他不明白姐姐是什麼時候未卜先知,給自己找了這麼一個神秘的保鏢,而且還能神通廣大的混了進來。不過在他已經絕望了的時候突然掉下了這麼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當然會緊緊的抓住,於是他聽話的點點頭,不再費力的掙扎,他乖乖的站在那裡,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已經認命了。
由於吊安向宇的位置是在這個倉庫的一角,張三又有意識的站在他的面前,周圍的人來來往往竟然沒有一個人發覺安向宇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