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情況到底如何?在帳篷裡面的龍呈楓與施秋雁自然是不知道的,還等着木犀回來回稟呢。
不過,木犀並沒有機會去稟着施秋雁,因爲她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住了。
騷亂的原因,是施家與京城的其他幾個大家族,竟然帶着人馬,趕到這邊來。
簡直是不可思議,他們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看着龍呈洪是否能夠平亂成功?
“爹。”魏懷安見魏家人也過來,很驚訝的上前一步,“發生了什麼事情?”
魏承似乎對於自己會出現在此處,充滿着不理解,只能勉強撐着笑容,對他說道,“情況如何?”
這個……情況。
“老夫是來找雁兒的。”施安一開口,就讓魏懷安非常的頭疼。
施秋雁尚在帳篷內,應該是昏迷不醒,如果僅是施秋雁一個人如此,可以說是她受到了驚嚇,但與施秋雁有着同樣症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一眼就能夠看出端倪來的。
魏懷安正準備尋着藉口,龍呈洪就匆匆而來,也被眼前的大陣仗嚇了一跳。
按理來說,並不應該如此。
此城距京城雖然說是不遠,但是朝廷重臣會出現於此處,總歸是不太合理的。
“姑夫。”龍呈洪一開口,就是在與施安拉着親近。
“我聽說恪王把雁兒也帶到了這邊,實在是過分,我就過來要把雁兒接回去。”施安現在是一副慈父模樣,“他們應該和你在一處吧。”
龍呈洪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着施安,想到的僅僅是敷衍。
“姑夫,幾位大人怎麼都來了?”龍呈洪明擺着就是攔着施安,何況,這原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施安道,“我不知道他們,我就是來找雁兒的。”
關心則亂,施安就是這樣的表現。
“臣,是皇上所命的監軍,求見恪王。”有位武將這般說道。
“老夫聽說這邊要屠城,趕快過來看看。”有位請假回鄉的老臣,這般說道。
總之,是各有各的理由,聽得龍呈洪的頭都大了。
他想知道的是,魏懷安派人在伙食裡面動手腳的東西,會持續多久,他忽然很希望,所有人現在就清醒過來,與常人無異。
“呂大小姐。”龍呈洪一回頭,就看到了呂頃司。
呂家人,僅來此一位,很讓人奇怪的,不是嗎?
說起來,龍呈洪與呂頃司的關係應該算是不錯的,因爲,龍呈洪當初與阮凝心意相通,呂頃司與阮興早有婚約,素有來往。
自從暮挽崖一事上,兩個人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我來逛逛。”呂頃司的回答,任性又野蠻。
“雁兒在另一處營地。”龍呈洪是急中生智,立即就想到要先矇混過關。
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是會有辦法的。
魏懷安輕皺着眉頭,他與龍呈洪是一繩上的螞蚱,縱然是對龍呈洪要連施秋雁一直殺害的作法,十分的惱火,卻也是無可奈何的。
“爹。”魏懷安看着魏承,“您怎麼會來?”
瞧瞧魏承的樣子,他也想要知道,爲何會突然來此。
他們說在那裡“閒聊
”,不知何時是個頭。
一直躲在暗處的木犀急中生智,龍呈楓與施秋雁不就是等着前來的幾位重臣,看到龍呈洪的荒唐舉動嗎?那現在就到了她來演戲的時候了。
木犀裝作剛剛出了帳篷的樣子,重重的喊了一聲,“老爺,救小姐。”
施安聽到侍女的聲音,立即就順着聲音望去,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木犀摔倒地上,拼命的向前趴着,但有心而力不足,一副隨時都會昏迷的樣子,連眼睛都是滑辦法睜開的。
看着,真的是讓人心驚膽顫啊。
“這是小女身邊的人。”施安再也受不住似的,立即就推開面前的龍呈洪,撲了過去。
“老爺,小姐她……”木犀說得非常的吃力,“她……”
“雁兒怎麼了?”施安見木犀連話都說不完整,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進去。
幸好,木犀的手縮得特別的快,否則就會被施安踩骨折。
糟糕,她只顧着自己演技,施秋雁和龍呈楓的戲又如何?會不會一下子就被拆穿了?
真的是她太失算了。
木犀只是在暗惱着,裝作努力的樣子,撐着坐了起來,移到了另一邊去。
安全第一。
旁人不知道,當施安衝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龍呈楓跌下椅子,正試圖往施秋雁的身邊而去,但實在是沒有辦法靠近的。
“恪王?”施安正準備扶着龍呈楓起身,就聽到龍呈楓道,“快,快看看雁兒。”
施秋雁躺在牀塌上,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起來就是奄奄一息的姿態啊。
“我的雁兒啊。”施安在看到施秋雁的情況之前,就先開始大哭起來。
外面的人,自然都感覺到怪異的地方,但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進到帳篷裡面。
最後,進來的是幾位大臣。
他們進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將虛弱的龍呈楓扶起來。
龍呈楓並沒有帶面具,在塗過施秋雁給的藥以後,那半張臉都已發黑發青,讓人看着就驚恐。
更像鬼了。
“王爺,可好?”魏承問着龍呈楓。
龍呈楓冷冷一笑,“好高的手段,這是多大的劑量,才能讓我們毫無反抗,任人宰割?”
一旁的龍呈洪聽罷,正準備向解釋時,就聽到施安的急叫。
“雁兒,不要嚇爹,你快醒醒啊,你快醒醒。”施安都快要哭出來 ,當他看到施秋雁的頸間那深深的手印以後,就認定了施秋雁是很難活過來的。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還能是誰?總不能是需要爬出去的忠心侍女木犀,更不可能是剛剛清醒尚是虛弱的龍呈楓。
那會是誰?
“小姐。”木犀也衝了回來,在高喚了一聲以後,就撲倒在地。
這戲,更足。
施秋雁扯了扯嘴角,眼睛是“努力”的睜出一條縫以後,又虛弱的閉起。
“雁兒,不怕,我們回家。”施安也顧不上許多,就準備將施秋雁扶起來。
“施大人。”龍呈楓虛弱的提醒着,“先且不要移動雁兒,先請太醫看看。”
“對,先請太醫。”施安連忙就叫着隨行的太醫進來,先爲施秋雁診
治。
因爲施秋雁的傷勢,明顯就是人爲所致,這的緣故,他們只是要稍稍動下腳子,就能夠想得特別的清楚。
龍呈洪有可能因爲施秋雁要嫁給龍呈楓,而惱羞成怒吧。
太醫先爲施秋雁診治,只是說他過分的虛弱,暫無大礙等語,而後又診向了龍呈楓,也僅是說明需要“休養”。
“出去。”魏承瞧着這一幕,哪裡會不知道爲何會演變成這麼可笑的事端來,轉頭就喝着魏懷安。
顯然,他是要將魏懷安的罪過降到最低,如果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魏懷安的存在,那是再好不過的。
魏懷安低下頭,雖然他不知道施秋雁的情況如何,但知道應該是龍呈洪對施秋雁先下了手。
施秋雁能無大礙,應該說是龍呈洪的黴運要開始了。
現在,所有人都忙着龍呈楓與施秋雁,出去以後也發現這營中都是魏家的府兵,而不見兩位王爺的人手。
他們的心裡都是納悶着,也隱約能夠猜到這其中的緣故,不過是礙於魏承在場,而沒有辦法詢問出來。
這次的事兒啊,真的是鬧大了。
不說幾位重臣爲何會出現,單說皇上剛剛派了人,要留在龍呈楓的身邊,以防龍呈楓做事太過陰狠,不留餘地,那人就見到了這樣的情景,怕是很難不讓他說出去的。
“怎麼回事?”魏承喝着魏懷安。
魏懷安瞧了瞧帳篷,那裡面除了太醫與古將軍,恐怕就是手足無措,不知道要如何迴應的龍呈洪了吧。
他自己做事太欠考慮,連他也連累了。
魏懷安理所當然的就將過失全部都推到龍呈洪的身上,似乎是“忘記”了,他並沒有表示強烈的反對吧?
“爹,只是這樣。”魏懷安上前一上不,將他與龍呈洪的打算一一說清楚。
幸好他們離得遠,如果被旁人聽到,豈是還能會逃掉的可能性?
皇上會再容忍着魏家,但是龍呈楓是未必的。
“你們做事真是……”魏承重重的甩了下手,“如果你動手,那就儘快,否則就選擇認錯,同像現在這樣,弄得這般嚴重?讓這麼多人撞見。”
也許,幾位大人還是會像從前那樣,替魏家保密,但是並不代表,施家人可以容忍。
魏承完全不認爲魏懷安做的事情是錯的,不留活口,不留把柄是必然的選擇,但是他們選擇的時機不對,又太猶豫不決,錯過好機會。
畢竟,施秋雁的情況太特別了。
“現在重要的是安撫施家。”魏承定了定神,“我決定將你妹妹嫁給施萬里。”
只能靠聯姻了,不是嗎?
魏懷安沒有多言,也不覺得與施家聯姻有什麼不對勁,他們之間就有了這樣的打算,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魏家把事情想得很美好,讓自家女兒與施萬里來一場浪漫的邂逅,讓人瞧不出是故意爲之,也讓魏家用女兒扯住各方實力的傳聞淡下去。
誰知道呀!
“你去看看,施家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魏承對魏懷安道,“一定要把施家安撫下來才行。”
最近,施家與魏家鬧出了太多的不愉快,怎麼感覺有人在暗中操縱似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