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稍稍滯留,將拿到手的銀票,一一分發下去,瞧着散去的災民,纔再一次上路。
“小姐,這麼做,就不怕災民用同樣的方式,再來劫道嗎?”木犀擔憂的問着。
施萬里會上前去,完全是施秋雁的主意,估計回去之後,他會說,“小妹瞧着不忍心,只能用這樣的方法解決了。”
施秋雁不屑的哼了一聲,“來劫纔好,劫得人心恍恍才更有意思,只不過……”
她的眼神稍黯,嘆着,“不會每次都有一個恪郡王,爲他們出頭。”
恩?龍呈楓爲他們出頭了?自然!
龍呈楓的刀下之魂可不是那些普通的、受苦受難的、飢貧交加的災民,而是那些準備動手將災民殺個乾淨的魏家人。
幸好,動手的只不過是親侍,而非魏家公子,否則,誰知道這掉了腦袋的人會是誰?
施秋雁輕笑着搖頭,也只有像是龍呈楓這樣性子的人,才能夠做出這等事情。
“不過……”木犀回緩過神,問向施秋雁,“這個主意是小姐的,最後能夠和和氣氣的處理也是小姐的功勞,爲什麼要讓他拿了去。”
他,當然是施萬里。
木犀可是施秋雁的丫頭,敢當着施秋雁的面兒,就對施萬里言語無禮,因爲什麼?
因爲,木犀可是長風樓的人,她的小姐都在算計着施家,何況是他們這些做奴婢的?
“我可是施秋雁。”施秋雁懶懶的笑着,“我只會‘不忍心’,絕對想不到任何解決問題的法子,知道嗎?”
“是。”木犀應了一聲,便跪到了一旁,瞧着重新閉目養神的施秋雁,便扇起了扇子,讓施秋雁可以休息得舒服一些。
這一次,一路無事,平平安安的靠近了京城。
兩個人誰都沒有逾越規矩,都侯在京城城門的兩側,紛紛下馬下車,靜候着皇上的轎輦。
瞧瞧,魏家的幾位公子表現得恭恭敬敬,實際上,最是目中無人,藐視皇權的就是他們。
施秋雁低眉順眼,略微發抖。
“施家小妹,你沒事吧。”魏懷安突然走到施秋雁的身邊,把施秋雁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
施秋雁的臉色白了白,便向魏懷安笑道,“還……好。”
她是應該怕的,畢竟,在龍呈楓第一次動手的時候,她就站在馬車之下,瞧的應該是清清楚楚的。
“別怕,都過去了。”魏懷安擡起兩隻手,就準備搭在了施秋雁的肩膀上,“以後,不會讓你再看到這樣的場面。”
說得真好聽。 wWW• ttκǎ n• c○
在當時,魏懷安哪裡瞧不到站在馬車下面的她,卻也下令“殺害”災民的,不是嗎?
施秋雁不動聲色的避了避,“其實,真的沒事,讓魏哥哥擔憂了。”
魏懷安瞧着自己落了空的雙手,淡淡一笑,就收了回去,背到身後,一言不發的站在施秋雁的身邊。
真討厭。施秋雁低一頭,依然恭敬的候着,實際上在心裡,早就把魏懷安“收拾”得體無完膚。
他明明可以站得往前面一些,爲什麼非要站在她的身邊,害得她全身都不自在。
如果她稍稍露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怕是就會被魏懷安注意到。
她的戲,很少會有撐得住全場的時候。
如若繃不住了,怎麼辦?
“大哥?”魏家公子轉了一圈子,纔在施秋雁的身邊找到魏懷安,露出瞭然的神情,“皇上回來了。”
“施家小姐,我先過去了。”魏懷安柔柔的對施秋雁說道。
施秋雁屈了屈膝,瞧着魏懷安和他的弟弟離開,才鬆了口氣。
這個魏懷安的想法看來真是不少呢,要想辦法讓他斷了這個曖昧不清的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