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是怎麼看的?”
她是怎麼看的?那並不重要!
施秋雁在心裡悶悶的想着,恐怕現在,在龍呈楓的心裡,已深深的紮下一根刺來,偏偏,她是沒有辦法幫忙的。
“查清楚那些血跡的由來了嗎?”施秋雁冷冷的問着。
侍女低下了頭,“當真是沒有了線索。”
施秋雁並不怪着他們,畢竟,想要查一件無頭之案,從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惟一能夠確定的是,那地上的黑血的由是有人中了毒,且不是一個人。
“你們說,那些人是怎麼進到國中的?”施秋雁忽而問道,“先是扶巖君,再是萬忌君。”
施秋雁的問題,又要旁人如何回答着呢?
誰都不是那些人肚子裡面的蛔蟲,如果不知道前因後果,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知道他們的心中打算。
要怪,也惟有怪在他們之前疏於防範。
長風樓的實力都集中於此處,而忘記其他的情景,也恰恰是需要照料的。
“是啊,難道說,信允君也來了。”龍呈楓一路尋着施秋雁,發現施秋雁就站在之前發現血跡的地方,冷冷的盯着快要融化的雪地中。
時間是向前推移的,天氣也會漸漸的暖和起來,雪水融化,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幾日,一直都沒有人再來犯,讓我的心裡反倒是不自在起來。”龍呈楓在與施秋雁說話的時候,手就很自然的搭在了施秋雁的肩膀上。
他對施秋雁,那是相當的不見外,可也不理會施秋雁對他,是否會有有一絲見外的情況存在。
施秋雁很想要將龍呈楓的手,從她的肩膀上拍下去。
可是,龍呈楓的手就像是一個大鉗子,如果她不動,那龍呈楓的手也是溫柔的,如果她想要掙扎,那隻手就發揮了危機,有的時候是恨不得掐斷她的肩膀。
“你能溫柔一點兒嗎?”施秋雁惱火的提醒着龍呈楓。
龍呈楓愣了愣,纔想到他的動作,對於施秋雁來說,應該是有很多不適應的地方。
“我也不想的。”龍呈楓笑着說,“一旦認爲你的心裡記掛着我的好哥哥,這心裡面就不舒服。”
施秋雁被他按着,也不舒服。
“好了,你在這裡慢慢想着種種可能性,我回去了。”龍呈楓第一次這麼說話。
從前,不是要帶着施秋雁到處跑,就是要跟着施秋雁到處跑。
有的時候會讓施秋雁覺得,龍呈楓依然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卻讓施秋雁的心裡感覺到很溫暖。
“喂,就這樣?”施秋雁覺得龍呈楓像是有事情瞞着她一樣,這種感覺,其實不怎麼好。
當施秋雁喚住龍呈楓時,龍呈楓也轉過頭來,望着她淺淺一笑。
僅是一笑,隨即,他就丟下一句,“你們好好照顧小姐”,就離開了。
任是誰都瞧得出來,施秋雁並不是特別的放心,既然不放心,那也沒有必要一直撐着吧。
“小姐,不如,讓奴婢去請人跟着王爺?”侍女向施秋雁詢問着。
她們自然是要服侍在施秋雁的身邊的,但是侍衛不一樣。
侍衛僅僅是護偌着施秋雁的安全,但是當週圍沒有異動時,他們也只能是守在一旁,儘量與他們
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不如,讓侍衛們跟着龍呈楓,興許還是能夠派上點其他用場的。
施秋雁聽着侍女的意思,緩緩的點了一個頭。
其實,也是可以的。
“讓他們去吧,好好保護呈楓。”施秋雁低音說道,“他這樣的脾氣,總是讓我覺得不對勁。”
施秋雁慢慢的繞着那一地的血跡,走了一圈又一圈。
其實,施秋雁根本就不在意到底是誰下的毒,她想要知道的是,中了毒的人跑到了哪裡去。
眼下,國中正亂,任何危險都不可以輕易被放過的。
施秋雁想的更簡單,如果可以,倒是希望可以儘快找到失血之人。
不是一個人。
施秋雁也覺得累了,就打着呵欠,往自己的小小營地而去。
無論外面發生任何事情,營地都不會有半點移動的意思。
這是施秋雁的習慣,也是端木要凌的保護。
因爲這四周都已經用上了許多小陷阱,當然是以毒霧爲止,如果沒有人經過,是不會有意外發生的。
這一點。施秋雁也告訴過龍呈楓。
“小姐,京城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您還要繼續留下來?”侍女倒是不怕碰到危險,只是怕施秋雁會遇到危險而已。
施秋雁抱着暖手爐,冷冷的說道,“既然事情發生了,那不如看看對方到底是想要什麼。”
她擡起頭,看向那名侍女,“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
她們是怎麼想的?這很重要嗎?估計着,所有留在施秋雁身邊的人都會想着,當初爲什麼不是木犀跟着施秋雁過來。
壓力太大了。
“小姐,其實,奴婢認爲……”侍女想的很簡單,隨便說上兩句,再岔開話題吧。
外面突然傳來很怪異的聲音,聽得施秋雁的頭皮微微發麻,她的直覺告訴她,發生了不太好的事情。
施秋雁立即就站起身來,準備往外走着。
一名侍女攔住了施秋雁,另一名侍女出去查看着。
“小姐,有人想要衝過來。”侍女回來,向施秋雁講着外面發生的事情時,語氣特別平淡。
衝過來又怎麼樣?死路一條。
“是誰?”施秋雁冷冷的問着。
“看衣着,只是普通的百姓,看身後,很像大殤國的人。”侍女的回答是乾淨利落的。
施秋雁微微的點了個頭,其實與她所想的,是差不了太多呢。
大殤國,真有趣。
國亂,原本就是不安定的。
如今,這國中惟一安寧的恐怕就是京城吧?
施秋雁很快就走了出來,看到大夫和工匠都拿着自己平時習慣用的器具,做着武器。
那武藝是絕對不差的。
長風樓選人,如何會差。
“槍。”施秋雁伸出手來,冷冷的說道。
當施秋雁的話一落音,就看到工匠拿着大刀,劃破了對手的衣服。
巨大的紋身就落到了施秋雁的身前,施秋雁冷冷一笑,可好,不必手下留情了。
施秋雁從侍女的手中取過短槍,就衝了上去。
作爲一名武者,長時間不練武,是不成的。
就像施秋雁現在這樣,雖
然對敵是沒有問題,但自己也很累啊。
她深吸一口氣,將長槍插進最後一個人的腿部,沒有問任何問題。
你們爲何要往我這邊衝?
你們到底有何目的?
死的人是誰,埋在哪裡?
有沒有想過,會一敗塗地?
施秋雁的腦海中閃出無數種言語措詞來,最後不過是化爲一聲冷冷的笑意。
施秋雁是沒有打算留着活口的,就算是現在想要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也絕對不會輕易的宣之於口。
“我說,我什麼都說呀。”男人似乎很怕死,特別是在看到施秋雁冷冷一笑,就揚起手中的工具,準備在他的身上來一下子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像是要瘋掉的樣子。
難道,他們認爲襲擊此處,對他們不會有任何傷害嗎?
或者是認爲他們區區幾個人,就失去了自保的能力?
“好啊,說吧!”施秋雁冷冷的點着頭。
“是魏家小少爺,他說,如果我們能殺了龍呈楓,我們就都能活。”男人大喊着。
施秋雁一愣,“魏懷俱。”
男人當然不知道施秋雁是誰,當然,恐怕也不一定知道什麼“魏家小公子”的名字。
“他們在哪裡?”施秋雁知道魏家人已經出發開始平亂,也知道魏懷俱是最厭惡着這樣的安排,但是利用大殤國的人來殺龍呈楓,這個主意非常的特意。
“在……在……”男人開始吐出黑色的血來,看來是毒發了。
施秋雁明白了,看來那些黑血染地的傢伙,就是他們的人。
“如果你好好說話,我是可以救活你的。”施秋雁冷冷一笑,“當然,想要你的性命,更有很多種方法。”
施秋雁的主意就是這樣的篤定,態度也很堅決。
這讓那個男人很容易就相信施秋雁,或者說是相信着求生的機會。
“那我們,好好的談一談吧!”施秋雁笑着就將男人交給了身後的侍女。
施秋雁現在更想要去瞧瞧龍呈楓,如果真的像那個男人所說的一般,魏懷俱是要對付龍呈楓的,那麼,龍呈楓應該也有可能會遇到危險。
等一等!
施秋雁在走着的時候,侍女就將那男人五花大綁,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呢,這個傢伙可是要找起二十分的精神來才行啊。
施秋雁走的很快,她想要儘快找到龍呈楓,看到他的近況,否則她怎麼樣都不會安心。
情況發生的算是太過突然,讓她很糾結。
這到底是偶然爲之,還是早有預謀,爲什麼呈楓要面對的敵人,都是大殤國的人。
正所謂是關心就亂,說的就是施秋雁這樣的情況吧。
她只帶了一名侍女以及大夫,就走向了龍呈楓所在的營地,那裡仿若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靜悄悄的。
不對,越是安靜,越是有問題。
施秋雁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短槍,陰沉着臉,就往那裡走去。
果然,是空落落的,讓施秋雁的心裡特別的不安穩。
人都哪裡去了?炒可能一個都沒有呀!莫非,是真的又發生了意外?
施秋雁非常的惱火,覺得自己當真就是烏鴉嘴,任何不應該提到的事情,以後都不應該輕易提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