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惟有她自己能夠明白,心裡到底是想的是什麼。
“小姐?”木犀見施秋雁是一動不動的,有些尷尬的迎了上來。
在施秋雁與文陽公主往佛堂的方向走時,其他服侍的人都被嬤嬤擋到了一邊去,沒有辦法靠得太近。
如今,文陽公主的人都跟着她離開了。
“拿手帕來。”施秋雁悶悶的說道。
手帕,要手帕做什麼?
木犀的心存納悶,但立即就將手帕取出,遞到了施秋雁的手中。
“小姐。”木犀將手帕遞給了施秋雁。
施秋雁嘆了口氣,“嚇死我了。”
施秋雁也會有怕的一天?那相當的的難得的呢。
估計着,離施秋雁最近的木犀纔剛剛看到施秋雁已經冒出些許的汗水來。
她是真的在擔憂着呀。
“小姐,這是怎麼了?”木犀擔憂的問着,“可是夫人她……”
“我懷疑……”施秋雁轉頭看着木犀,說道,“娘是知道了我的問題。”
她的問題?木犀正欲再問,就忽然間恍然大悟。
在長風樓內,有少數樓主的知心人,以及服侍在元逸興與施秋雁身邊的人,知道他們的身世。
特別是施秋雁所經歷的事情,實在是讓人驚恐得很。
原來,一個人死後,還有“重生”的機會呢。
“小姐,那怎麼辦?”木犀比施秋雁還要緊張,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顫音呢。
施秋雁淺淺一笑,道,“沒有關係,聽着孃的意思,是打算放任於我的。”
施秋雁從來都很保護着施家的利益,所以,文陽公主纔會對她這般放心的吧?更何況她現在纔是真正的施秋雁,文陽公主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現在開始,施秋雁的心裡已經知道了許多事情。
就比如說文陽公主的想法,以及,文陽公主是如何對待着他們的關係,這對於施秋雁來說,已經十分足夠了。
“小姐,真的可以放心嗎?”木犀覺得施秋雁實在是太樂觀,反而她可是從來就覺得,此事是值得放鬆的。
施秋雁點了點頭,“行了,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人需要牽掛,我不如休息吧。”
休息?那在施秋雁的記憶中,是幾乎不可能存的的事情。
木犀懷疑着施秋雁根本就是說給別人聽的。
施秋雁向木犀使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令木犀更加確定,自家小姐從來都是這樣的性子,不是嗎?
問題是,施秋雁現在是想要做着什麼?
“派着人,跟着恪王。”施秋雁低音說道,“雖然因爲交易的關係,義兄是一定會派着人的,可是我不放心。”
施秋雁的意思,木犀當然是很明白的、
曾經,魏懷俱就想要龍呈楓的性命,現在也有可能是魏懷安的,不是嗎?
他們有可能爲了要幫着眼下暫時沒有優勢的龍呈洪,得到更多,而對其他王爺下狠手呢。
如果真的下了,施秋雁也只能說他們實在是太傻了,因爲想要扶持着龍呈洪的願望,簡直就不太可能實現。
依着施秋雁的推算,龍呈洪的性命,應該是快要到極限了吧?
施
秋雁每每想到這件事情,這心情都是相當的明朗,快活得都要合不擾嘴了吧?
當施秋雁回到房間以後,就收到了信使遞上來的書信。
這一次,很怪,僅此一封,完全不是端木要凌的習慣啊。
端木要凌一旦書寫起來,那再細緻的小事情,都會被寫得清楚,讓人一瞧就能夠與他感同深受呢。
施秋雁抿脣一笑,緩緩的說道,“看來,義兄他……”
施秋雁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因爲她注意到書信分明是來自於龍呈楓,而非端木要凌。
她立即就拆開來看,心裡還想的是,難道是龍呈楓剛剛離開京城,就碰到了危險嗎?那實在是……
信上的內容,竟然是讓施秋雁寬心的,且已經說明,他已經料到施秋雁是不會來送行的。
無論施秋雁沒有前去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龍呈楓都是接受的。
而且,龍呈楓非要拉着施秋雁練槍的原因,也正是希望可以避免與施秋雁有一幕分別之苦。
施秋雁看着那書信上的內容,竟然有些想要哭出來。
龍呈楓的心思,比她想象中要細緻得很多,令施秋雁心酸又甜蜜呢。
終是甜蜜的,不是嗎?
“好了,我也放心了。”施秋雁對木犀道,“把準備安排在恪王身邊的人,收回來吧。”
施秋雁說得特別的輕巧,聽得木犀的眼中盡是濃濃的不贊同。
施秋雁着實是太任性,任何事情做起來都是要順着她的心意的呢。
“怎麼了?”施秋雁見木犀輕輕搖頭,便知道這木犀的心裡,怕是有些不滿的吧?
木犀一聽到施秋雁的詢問,立即就恭敬的退後着。
施秋雁似知非笑的瞧着木犀,就將龍呈楓的書信遞到了木犀的手中。
木犀忙着就保持着書信,快步走到燭臺之前,燒起燭火,將這信燒成了灰燼。
沒有什麼能夠比灰燼更讓人放心的了。施秋雁悶悶的想着。
“小姐,又有事情。”有侍女走了進來,將一張紙條遞到了施秋雁的手中。
這應該是探聽來的消息。
施秋雁打看一開,竟然愣住了。
施秋眉利用之前太醫幫着她尋找的藥物,抓住了一直暗中謀害龍呈洪的人。
這個人,在施秋雁看來,根本就是不存在於和王府的。
從一開始,元逸興就是在算計着龍呈洪,但是施秋雁實在是遲鈍,根本就沒有看出其端倪來。
現在,她心知肚明,但是又如何能夠抓住這個人呢?
施秋雁略微的想了想,便道,“那個人是,魏懷俱收買的人吧?”
施秋雁將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木犀也僅有佩服着施秋雁的心思。
“是啊,小姐。”木犀向施秋雁屈膝道,“不僅是他一個人呢。”
施秋眉可是有膽有量的抓住了好些人,且在第一時間就將此事傳了開來。
魏家這回,夠丟人的,不過……
“她也真的是沉不住氣,當她把此事都推給魏家以後,這注意力就有可能會轉移到施家的身上,實在是得不償失啊。”施秋雁悠悠的說道,“也是有點擋住我做事的路了。”
這纔是重點吧。
施秋雁悶悶的說着,“讓魏家不停的受着打擊,再用這種事情給魏家最沉的打擊,纔是上上之策。”
施秋眉瑞就把事情暴出來,是完全沒有想到,要如何做才能夠利益最大化。
不過,依着施秋眉的性子,能夠做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不能給施秋眉太多的壓力吧?
“行了,她自己的事情,說讓她自己處理吧。”施秋雁似笑非笑的說,“除非她再一次找到長風樓,否則,我們是不必理會的。”
現在,施秋眉對於施秋雁來說,不過是一個能夠把錢拿出來的交易對象。
至於其他的親情之類,施秋雁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施秋雁自然是暫時閒着了,施秋眉卻是的的確確沒有輕閒之時。
因爲,施秋眉需要處理着王府一大攤子的事情。
且這件事情,是由她捅出來的。
這京城夠亂的,現在,和府也被施秋眉弄得一團亂。
如果換作是平時,龍呈洪必然是對施秋眉惱恨不已的,可是,施秋眉又查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關乎着他的性命安危呀。
那就是,他現在身子的狀況這般不好,都是由魏懷淳一手而起,而現在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魏懷淳的想法是龍呈洪不得而之的,但是他卻知道,如果不是魏懷淳的舉措,他應該不至於如此。
那些足以讓他失去性命的東西,就應該是在他手臂中毒之時,魏懷淳就已經安排下去的。
這就等於告訴龍呈洪,那個一直想要嫁給她的女子,居心叵測啊。
“王爺?”施秋眉正看着那些被魏懷淳收賣的人,正一個個的押過來,準備讓她送到負責此事的大人手中。
已是東窗事發,原本就恨着魏懷淳的施秋眉,覺得現在是應該到了可以解決魏懷淳的事情。
“這幾日,辛苦你了。”龍呈洪看着施秋眉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絲的緩和。
施秋眉的心裡是無比的激動着,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女英雄。
現在,只是幫着龍呈洪處理着府中的事宜,以後,也可以幫着龍呈洪重振聲威,她要做對龍呈洪最獨一無二的女人。
“只要王爺無事,我的辛苦又能算得了什麼?”施秋眉情真意切的說道,“王爺好,我纔好。”
龍呈洪看着施秋眉,心裡倒是多多少少的有了一絲感動,又想着魏家現在的情況,恐怕是沒有時間計較着這些。
“只是你也要知道,魏家家大業大,想要保住一個小小的女兒,是綽綽有餘的。”龍呈洪對施秋眉說道,“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一勞永逸?”
施秋眉尷尬的笑了笑,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把事情想得那麼的遙遠啊。
“王爺怎麼看?”施秋眉把這件事情又丟回給龍呈洪。
龍呈洪淡淡一笑道,“依我之見,就是要先對付這位魏家小姐吧。”
如何,對付,現在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啊。
如今的看來,倒不如好好的想一想,要用什麼樣的辦法,來幫着他解毒纔是最重要的。
施秋眉現在也終於會抓重點了,知道哪一件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要護着龍呈洪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