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並非是賞罰不明,特別是在魏家沒有辦法再左右他的時候。
估計着魏家的敗落與他們想象中的樣子,是完全不符的。
比如說,因爲過分的囂張跋扈,讓自己從內部敗落,又或者說勾心鬥角,最後失了團結。
原來,外力足以,那當初各處民亂的時候,爲什麼沒有派着魏家出去處理呢?
估計着皇上的心裡也是有類似的納悶,怎麼想也是想不通的呀。
“如果沒有公子的幫助,我是不會成事的。”龍呈穹雖然可以將民亂平定,可以助百姓安居,但所謂暗箭難防,以他的心力怕是夠不到那樣的地步。
若非是長風樓的人一直暗中保護,民亂被平定以後,元善堂又出錢出力恢復民生,怕是,他是沒有辦法回到京城的。
元逸興只是笑着說,“王爺是位好王爺,一心爲民,出去平民亂也是迫不得已,我也不過是助王爺一臂之力而已,錦上添花。”
當元逸興說着這些的時候,便不停的咳着,咳得滿臉通紅,但在止了咳以後,這臉色就越來越蒼白的。
龍呈穹對於元逸興的病症十分好奇,但是再怎麼說,他們的關係也沒有親近到,龍呈穹可以直接詢問着。
這心裡面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想法,就靠着他自己想吧。
龍呈穹環顧着四周,發現這屋子着實是悶得透不過氣,難道對元逸興的病症是有幫助的嗎?
“小妹不讓吹風。”元逸興哭笑不得的說道,“她呀,是嚴格按照醫囑,絕對不會有半分差池。”
元逸興只要提到施秋雁,那眉宇間便透着漸漸的寵溺,但也總是會讓人浮想聯翩。
他們沒有血緣,人人眼中,盡是如此。
“施家小姐的確厲害。”龍呈穹說道,“與呈楓配合得也好。”
元逸興點了點頭,“她回來,都說過了,但是,她有一個很大的缺點。”
缺點?龍呈穹還真的是沒有看出來。
元逸興笑着說,“話太多。”
龍呈穹一愣,便笑了。
在當時的危機時候,最後是一句話都不說,集中全力,攻擊對方,但施秋雁總是喜歡與對方閒聊兩句,龍呈楓也是有着這樣的毛病。
“要改一改的。”元逸興笑着說,“恪王和小妹,都要改掉這個毛病,畢竟話多,就容易錯失良機。”
龍呈穹想了想,終於問出了口。
明明是看起來,完全不搭的兩個人,是如何碰到一起去的?
元逸興想了想,便說出一段真真假假,難以分辨的往事來。
往事啊,當真是往事。
“我一直虛弱,且見不得血光,但哪裡知道,曾經在暮挽崖見到一大片的……”元逸興似乎是有意提到那一段過去,“我當時就昏在了那裡,卻在不知不覺中瞧到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她竟然將我拖出了那血水當中,而後又遇長風樓的的人,就把我們給救了。”
龍呈穹聽到元逸興與施秋雁的相識之處,竟然是暮挽崖,而元逸興欲言又止的言語中,想秘就是戰死的阮家人。
元逸興看着龍呈穹
,淡笑着,“雁兒她雖然看起來與普通的大小姐是截然不同,但是我想,她曾經見識過那樣的場面,心智必然是與滋補品具不同的。”
不同的嗎?對於這一點,龍呈佗是沒有什麼興趣知道的。
“王爺,她要來了,您可是想要再坐坐?”元逸興問向龍呈穹時,龍呈穹便道,“施家小姐過來,是讓公子休息,我過來只能是打擾公子休息,爲了避免施家小姐埋怨於我,我還是先行一步吧。”
元逸興點了點頭,沒有辦法親自送着龍呈穹離開,便讓身邊的左項前去送着人。
不多時,施秋雁正如元逸興的所料,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哥,皇上對景王和呈楓大肆褒獎。”施秋雁在衝進來的時候,就瞧到了元逸興的對面,尚有一張桌子,便輕輕的皺起了眉頭來,“哥,方纔有客人?”
元逸興見是施秋雁,自然也是知道是瞞不得施秋雁的,“景王。”
施秋雁淡淡一笑,“他那邊是剛剛領了功的,就到哥哥這邊來說,可見,對哥哥是極爲重視的。”
“不過,我讓他的心裡,多了幾分對你的疏遠,可是會讓你不開心?”元逸興問着施秋雁,令施秋雁是一頭霧水,顯然是不太明白元逸興的意思。
“景王對當年暮挽崖的事情是耿耿於懷,但凡與那裡有牽扯的人與事,都會被他不自覺的排斥着,若非我是能夠幫助到他的人,怕是他連我這個元善堂的堂主都不會理會的。”元逸興說道,“所以,我說我們有初遇,就是在暮挽崖的一片血色中。”
施秋雁沒有說話,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方緩緩的點了個頭,這樣的說法,不無不可。
對於龍呈穹,施秋雁的心裡終是矛盾的。
“來往不深也好。”施秋雁低聲道,“他是一個過分坦蕩的人,疏遠也不錯。”
說起來,讓他們的心裡都有着隱約的悲傷呢。
施秋雁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元逸興的手,“說起來,我對頃司姐姐她……”
“做的好。”元逸興輕輕的拍着施秋雁的手背,“解了我後顧之憂。”
是嗎?施秋雁卻是覺得,呂頃司數日不見,並不是因爲她隨意的幾句話,就狠狠的打了退堂鼓,僅僅是因爲皇上非要讓呂家招親,呂頃司也是“忙”着呢。
到時候,又是一場好戲。
“哥,接下來……”施秋雁問着元逸興,就聽元逸興道,”我們的仇,其實快要差不多了。“
是啊,是差不多了。
施秋雁在心裡面悶悶的想着,是不是進行得太快了。
對於他們來說,這最大的問題就是魏家與龍呈洪,至於皇后,施秋雁是不會介意看着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絕的。
他們的仇,正是如此。
阮家的血,也不算是白流了。
至於龍呈穹最後能夠做到什麼樣的地步,施秋雁是瞧得見的。
在幾位成年的王爺當中,也只有龍呈洪、龍呈穹與龍呈楓留在皇上的身前。
龍呈洪於皇后宮中吐血的時候,傳得沸沸揚揚,人人都說他是活不長了。
縱然他有那麼
機率,可以再多熬幾年,施秋雁也是不可能接受的。
眼下,惟有龍呈穹與龍呈楓了。
施秋雁非常確定的說,龍呈楓對皇位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但縱然如此,她與哥哥在籌謀之時,把他暫時拋到腦後的作爲,還是讓施秋雁滿懷着歉意的。
幸好,不需要她去安撫着龍呈楓。
“太子之位,一定是景王的。”元逸興說道,“只要保住在立太子之前,不要再出現什麼麻煩的事情,就好。”
就好了嗎?施秋雁淡淡的苦笑着,沒有接話。
他們兄妹就只是坐在一起,飲着茶水,說着當局,更多的是提到百姓,這元善堂藉助着長風樓的力量去安撫着百姓,終不是長久之計,這種有進出入的項目,會有一天吃垮了元善堂的。
至於長風樓更沒有義務要幫着他們做這種事情,一定要儘快扶着龍呈穹登上太子之位,讓他在國事上有所作爲纔好。
“公子。”左項走到元逸興的身邊,“和王暗中派了人手,守在天牢,不知道準備做什麼。”
天牢有誰?誰就是龍呈洪的目標。
是言王和魏懷玉嗎?
“如果說,和王爲了救言禾與魏懷玉,鋌而走險,一定很有趣。”施秋雁笑着看向元逸興,提議着。
元逸興搖了搖頭,“不,再等一等,除非他要真的劫獄,否則靜觀其變。”
施秋雁聽到元逸興的話,似乎是不太理解的。
“你忘記了嗎?你覺得似乎是暗中另有人手,正在操縱着什麼。”元逸興的話,算是提醒了施秋雁。
記得,那個殺死渝家大公子的人,記得,魏懷安的營地被炸,以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似乎是說明了,另有一撥人,正在做着令人咬牙切齒,萬分不理解的事情呢。
“好,那就聽哥哥的,再等一等。”施秋雁冷冷一笑,“看着他的死期,我也不必急於一時的,對不對?”
施秋雁的話,令元逸興是哭笑不得的,他當然知道施秋雁對龍呈洪的恨有多長,但是,眼下是要絕對冷靜的時候。
人人都以爲施家是遠離着這些是非的,自然不能讓施秋雁先暴露出來。
施秋雁想了想,心中有了決定。
之前,溪小狸不是說了嗎?可以爲她進入到和王府中,施秋雁之前是覺得太危險,不過現在想來,應該是一個好主意。
她想要知道關於和王的所有動向,而那個“靠不住”的施秋眉,一心撲在自己的夫君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心思,再來與他們相較着。
所以……她決定讓溪小狸過去試一試,萬一就真的成功了呢?
施秋雁儘量避開元逸興的視線,就是希望元逸興不要將她的內心看穿,因爲,元逸興對她實在是太瞭解了,讓她總是會有所不安的呢。
不過,有這樣的一位哥哥陪在身邊,真不錯。
這一坐便是到了晚膳過後,施秋雁是用過了晚膳才離開的。
元逸興看着施秋雁這般任性的舉動,卻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勸說着施秋雁。
她呀,還真的是不怕被施家人發現異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