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您這是要去哪裡?”施秋雁忽然喚住李志。
李志是相當的尷尬,一直坐陪的他,原本是打算偷偷離開,可是卻被施秋雁發現。
“臣……”李志正準備說着什麼,就聽施秋雁道,“如果你想要告訴洪哥哥,那就去說吧。”
施秋雁的話令李志有些不解,的確,施秋雁的表現出人意料,但是也有可能……
如果真的是施秋雁,更是沒有可能的呀。
“畢竟,我也是經歷了很多的人。”施秋雁似笑非笑的說道。
李志的確是想要告訴龍呈洪來着,但被施秋雁這麼輕易的點破,臉上的尷尬表情,還是一時半分的退不下去。
龍呈楓微微的仰起了頭,“還不快去?”
李志終於明白了一些事情,施秋雁看來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老虎呀,不過話說回來,施秋雁向來都是安分的,也沒有“吃”過誰的。
龍呈楓看着李志離開的身影,問道,“難道,你的人就沒有別的準備嗎?”
如果李志真的將施秋雁的真性情,說給龍呈洪聽,怕是會有一些麻煩呢。
施秋雁不以爲然的說道,“那有什麼了不得的,說了,能改變什麼?”
對於施秋雁來說,龍呈洪已經沒有什麼大能耐了,不過是靠着那大夫開的方子來維繫着,到底能夠堅持到何時,誰都不清楚呢。
接下來的幾場,很精彩,但是也做到了點到即止。
今天是複試的最後一場,估計着是要打到很晚纔會散的。
龍呈楓感覺到施秋雁的疲憊,就攬住了施秋雁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可以舒服一些。
施秋雁微微的扭動着肩膀,提醒着龍呈楓,“我們的位置,可是很顯眼的。”
他們的一舉一支,都很容易就會被瞧見的呢。
龍呈楓淡淡一笑,便沒有再爲難着施秋雁,而是低聲對施秋雁道,“這樁事情以後,還有什麼?”
還有什麼?她怎麼知道?
施秋雁撇了撇嘴,但是沒有回答,因爲有些事情,她也不是那般的知情人,不是嗎?
“我告訴你喲。”施秋雁一開口,就是想要逗着龍呈楓,卻聽到旁邊傳來了腳步聲。
施秋雁的耳朵還算是靈的,很容易就能夠分辨出,對方的身份來。
她慢慢的沉下臉來,估計着也是沒有弄清楚,會是誰於現在出現呢。
他們一齊轉過頭去,就看到帶着面紗的女子出現。
不是呂頃司,又是誰?
估計這位正主兒出現,對於臺上爲了她奮不顧身的男兒,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呂家姐姐。”施秋雁向呂頃司作揖時,呂頃司便回了禮,又向龍呈楓作揖。
之後……落了座。
三個人相視無言,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施秋雁只覺得自己之前與龍呈楓的很好氣氛,陡然消失,現在徒留尷尬。
“多謝兩位了,適時的阻止了這場鬧劇。”呂頃司終於開了口。
她前來,就是爲了感謝着龍呈楓與施秋雁,她是知情人,自然不會認爲都是龍呈楓一個人的功勞。
估計,施秋雁的主意更多
。
龍呈楓看了看呂頃司,“哪裡話,難道要讓他們活着離開?”
是啊,不可能讓他們活着離開的。施秋雁悶悶的想着,便是燦爛一笑。
“想着什麼呢?”龍呈楓似笑非笑的看着施秋雁,就聽施秋雁對呂頃司道,“姐姐,很對不住。”
呂頃司看着施秋雁,又瞧了瞧龍呈楓,“挺羨慕你們的。”
是啊,這場鬧劇的起緣,不正是因爲她的婚事嗎?如今鬧成這樣,也算是可以理解的。
“可惜呀,我的良人卻不在這裡。”呂頃司的意思,施秋雁懂。
龍呈楓雖然聽不太真切,但是卻理所當然的說道,“姐姐也不必擔憂,那個人總是會出現的。”
呂頃司微微苦笑着,“這是,皇上的處罰吧。”
施秋雁猛的擡起眼來,看着呂頃司過分蒼白的臉,映在陽光下,竟然像是要消失了一般。
龍呈楓真的不太理解呂頃司的話了,正準備詢問的時候,就被一旁的施秋雁抓住了手。
莫要想,莫要問。
“姐姐,凡事都往好處看。”施秋雁擡眼笑着,“姐姐可以呆到春暖花開時。”
這春天,馬上就要來了呢。
呂頃司沒有再多說什麼,就是對着龍呈楓與施秋雁燦爛一笑。
雖然是隔着面紗,卻也能夠感覺到呂頃司的笑容中,透出濃濃的溫暖來。
“我去送送姐姐吧。”施秋雁站起身來,就準備同呂頃司離開。
如此一來,呂頃司愣住了,龍呈楓也是不解、不捨啊。
“王爺,時辰不早了,我應該回府了。”施秋雁對龍呈楓笑道,“我可以陪着呂家姐姐先走,你就要這裡坐鎮吧。”
這裡,也許是沒有那麼多的事怚,需要去做,但是,卻有一件事情是必須要放在心上的。
那邊的信允君就快要氣炸了,總是要防止他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來。
傷己不怕,傷人不行。
“好吧!”龍呈楓自然是對施秋雁十分放心的,“回去以後,差人給我捎個信。”
一旁的呂頃司似乎對於龍呈楓的放心,沒有任何意外,施秋雁原本也是不需要旁人爲她牽腸掛肚的人。
以呂頃司與長風樓的人暗中接觸這麼長的時間,可以確定的是,如果沒有幾分本事,怕是施秋雁是留不下去的。
龍呈楓在施秋雁與呂頃司離開以後,便將視線轉到了臺上,當然,也會時不時的看到信允君的憤怒之態。
這樣,就是剛剛好的,不是嗎?
父皇沒有辦法辦得到的事情,那就由着他來辦,自然是比着什麼都強的。
“看到你同恪王這般的好,真讓人喜歡的。”呂頃司感覺的說道,“如果有朝一日,我可以與我的夫君,也可以這般,那該有多好?”
施秋雁聽着呂頃司有話,總是覺得哪裡怪怪的呢?
她燦爛一笑,說道,“姐姐說的是哪裡話,這是必然的呀。”
呂頃司忍不住回頭看了龍呈楓一眼,又覺得眼前的施秋雁,比起從前順眼多 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其實,施秋雁比呂頃司更明白。
因爲,她有了龍
呈楓,她並非是自己一個人的。
這樣的情況就令呂頃司十分的喜歡,可以讓呂頃司覺得……她與元逸興之間,不會有像施秋雁這樣的障礙。
“呂家姐姐。”施秋雁忽然間開了口,提醒着呂頃司,“呂家,應該是不會讓一位江湖兒女,成爲呂家的一份子吧。”
施秋雁算是好心的提醒着呂頃司,果然呂頃司微微的變了臉色。
是的,正是如此。呂家的門第極嚴,如果她的心上人沒有很好的門第,怕是,她是嫁不了的。
“事在人爲。”呂頃司一開口,就讓施秋雁的心裡微微酸楚着。
是啊,事在人爲啊。
“那我只能祝福姐姐了。”施秋雁笑着說道,“我也僅僅是怕,姐姐以後會難過的。”
“恪王比我想象中要的,要好很多。”呂頃司突然間提到龍呈楓,倒是出乎了施秋雁的意料。
這是什麼意思,要與她交好的心態嗎?
“姐姐,你不必如此的。”施秋雁自認爲是“明人”,“暗話”說得太過辛苦了。
呂頃司的臉一紅,幸好是被面紗遮住,旁人是注意不到她到底是有多尷尬的。
施秋雁繼續說道,“我與恪王的事情,是私事,姐姐與我哥哥的事情,也是私事,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只是希望,姐姐在不要受傷的情況下,也莫要傷到我哥哥。”
“我會……”呂頃司正準備向施秋雁保證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特別的可笑。
在呂頃司看來,施秋雁是沒有那個可以管束和照顧着元逸興的身份的。
“姐姐,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惟有到那一天,纔會知道結果的。”施秋雁對呂頃司與元逸興的事情,並沒有那般的看好,可是如果讓她直接就說出自己心中的擔憂,她又是說不出口的。
因爲,在這個世上,應該是不會有人更希望呂頃司嫁給元逸興的。
“呂家姐姐,慢些。”施秋雁先是送呂頃司上了馬車後,她才轉身上了施家的馬車。
估計着明眼人是要看到的話,一定可以猜到呂頃司與施秋雁的關係遠遠沒有那般的好。
如果關係真的很融洽,必然是要粘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不過,估計着會有人認爲是呂頃司不盡人情吧,畢竟,施秋雁的未婚夫龍呈楓,剛剛爲這場招親之事,爲呂頃司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呢。
“小姐,爲何不同呂家小姐坐同一輛馬車?”木犀在上來以後,便問着施秋雁。
施秋雁一想到呂頃司那複雜又矛盾,明明酸得要死又悲傷無比的心情,就讓她也會陷進去。
“不要!”施秋雁的回答,那是相當的痛快,“因爲,心裡太堵得慌了。”
是啊?是因爲這個原因嗎?木犀尷尬的笑了笑,當然是沒有辦法再勸說着施秋雁。
兩位小姐不坐在一起,傳出去的話,其實是不太好聽的。
估計着,另一邊的呂頃司也很難受,畢竟,呂頃司是去向施秋雁道謝的,轉眼,卻變得更加的疏遠。
他們的馬車一路前行着,就繞了近路,準備先將呂頃司送回呂家暫時住的府中,再回到施家去。
偏這一拐,就出了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