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京城啊,從來就沒有消停的時候。
龍呈洪的喪事纔剛剛辦妥,尚沒有到頭七,這京城中就又發生了案件。
因爲事發突然,龍呈珍又在宮中回稟着關於龍呈洪的事情,所以此事就直接落到了他的頭上。
在離開皇宮的龍呈珍的臉上,可以看到些許的煩躁與嘆息,就好像是說,他明明就是不想着要接下這樁事情,最後又是皇上逼着他的。
這戲,演得真好。
再這般下去,怕是也沒有龍呈穹什麼事情了。
不過,龍呈穹從來也不是什麼主動爭搶之人,當初龍呈珍將龍呈洪的喪事辦得妥妥當當,井井有條時人,他就向元逸興表示,如果讓龍呈珍來做皇位,也未必是不好的。
是啊,如果由他來做,未必不好。
施秋雁卻清楚的感覺得到,龍呈珍怕是不會放過他的這些兄弟,連元逸興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哥,怎麼辦?”施秋雁從元逸興的手中接過茶水來,“施萬里的傷勢依然未愈,我就讓他多休息幾日,避避風頭。”
元逸興聽到施秋雁的話,便輕輕的點了頭,在他看來,施秋有人在做事情的方式時,也穩當了不少。
“你這樣做是對的。”元逸興說道,“施家因爲魏家的事情,太過出‘風頭’,並不安全,但是眼下,你有沒有想好到底是要對付誰。”
對付誰?這不是元逸興平時在想着的事情嗎?
施秋雁愣愣的看着元逸興,以她的想法,當然是一窩端的好,省得麻煩,不過,以着元逸興的想法,
“哥哥,你知道的,我可以輔助的。”施秋雁正笑着說,卻聽元逸興道,“你讓溪小狸去查的事情,我這邊是早有端倪,見你對於此整日非常的上心,便也有了一些計較,所以……”
所以,有線索了,對不對?
施秋雁淺淺的笑豐,慢慢的低下了頭,在她看來,她的好哥哥真的是對她特別的好,只要是她的心裡面的想法,都會一一的尋出來的。
“謝謝哥哥!”施秋雁向元逸興笑着說道。
元逸興輕輕的點着施秋雁的額頭,“這樁事情,你去周施,我來部署,雖然危險些,但是,總是好過什麼也不做的。”
施秋雁纔不信元逸興什麼都沒有做過呢,在施秋雁看來,元逸興一定是在暗中做了許多事情,但是絕對不肯告訴她。
“去吧!”元逸興笑着說,“你就好好的去激怒他吧。”
激怒?施秋雁拿着書信,就起了身,向元逸興說道,“哥,過幾天,我會在這裡小住,哥哥不要嫌棄的好。”
元逸興聽到施秋雁的話時,便若有所思的擡起頭來,最後向施秋雁緩緩的點了個頭。
如果是施秋雁想要做的事情,最好不要太多的阻止,否則,施秋雁的小脾氣,可不是他能吃得消的。
也正是因爲元逸興是施秋雁最親的親人,所以……
當施秋雁準備離開的時候,那門口就傳來了動靜,聽起來,好像是有人要硬闖呢。
施秋雁微微的仰着頭,到底是誰這般的無禮?
“小妹,你先回去吧!”元逸興好像是對於即將衝
進來的人,十分的瞭解,纔會對施秋雁這般的說。
施秋雁立即就扭過頭去,錯愕又難以置信的看着元逸興,不過,在看到元逸興的神情時,施秋雁忽然間就明白了。
“哥,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嗎?”施秋雁悶悶的說,“看得我都心疼了。”
元逸興聽着施秋雁的話,便擡起頭來,對着她微微的搖了搖頭,一副很是不耐煩的樣子。
“哥,你何其狠心啊。”施秋雁立即就勸着元逸興,“我相信,她是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元逸興看着施秋雁,忽然笑道,“近來,你一直都在針對着她,怎麼忽然間,又覺得可以告訴她了?”
施秋雁一愣,悶悶的就低下了頭。
我不是,邁不過自己心裡的那道檻嗎?一定要這麼對她說話嗎?
施秋雁瞧着元逸興,“哥,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莫要把我也牽扯上。”
元逸興聽着施秋雁的話,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此時,頃司進來的時候,就瞧到了這樣的一幕。
呂頃司明明就聽到了施秋雁與元逸興的對話,雖然只是最後兩三句,但是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元逸興與施秋雁之間是有着許多的秘密。
秘密無關於大小,僅僅是因爲元逸興與施秋雁之間是他人無法插進去的。
“你先回去吧!”元逸興見施秋雁還要打算再多說些話時,立即就揚起打斷了施秋雁有可能會說出來的話。
施秋雁聽得微微一愣,便惱火的別過了頭去,不想再理會於他了。
當施秋雁走到呂頃司的面前時,便屈膝道,“見過頃司姐姐。”
呂頃司在聽着施秋雁的稱呼時,竟有一些的恍惚。
“施家小姐客氣了。”呂頃司悶悶的說。
施秋雁這般的叫着她的時候,就很容易讓她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孩兒,雖然已經過逝,但是在呂頃司的心裡,能夠這般稱呼她的人,也只有那個小女孩兒了吧。
施秋雁似笑非笑的看着了呂頃司一眼,不知道心裡在念着什麼,只是像是瞧進了呂頃司的心事中,這令呂頃司不由得一顫。
在施秋雁離開以後,呂頃司便深吸了口氣,大步走到了元逸興的身邊來。
“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你要不要聽?”呂頃司很認真的看向元逸興。
元逸興一愣,很不理解的瞧着呂頃司,怎麼他也瞧着呂頃司似乎是帶了某些事情過來的?這令他的心裡也隱約的泛着怪異之感。
“呂家小姐,請喝茶。”元逸興揮了揮手,就讓她身邊的人,暫且退下去了。
每一次,他們都攔不住呂頃司,現在還要在呂頃司的面前晃來晃去的,不是很可笑嗎?
“喝不下了。”呂頃司倒是直接,雖然從她的氣質上是可以看得出來,她是書香門第的女兒,但是再瞧着她的舉止……
“喝!”元逸興倒是堅持着。
呂頃司看着元逸興,忽然一笑,“你與我的故友,特別的像。”
元逸興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時,心念一顫,很是不平靜,生怕會被呂頃司看出什麼端倪來,但是現在卻知道,這也是無所謂的。
因爲,呂頃司時不時的就會冒出這樣的話來,明顯着就是在逼着她承認呢。
不過,現在不是時機。
“小姐剛纔說,有一些事情,說來聽聽。”元逸興很自然的就岔開了話題。
呂頃司倒是沒有逼着元逸興的準備,在聽到元逸興的話後,便笑着說道,“當然是有的,而且是你們這些男人都忽略的事情。”
忽略?忽略了什麼?
元逸興向呂頃司點了點頭,呂頃司便繼續說道,“我知道,龍呈珍因爲當初的那些事情,對龍呈洪是懷恨在心的。”
懷恨在心,這倒是一種有趣的說法,但是,在元逸興看起來,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過在此之前,元逸興還是要提醒着呂頃司其他的事情。
“呂家小姐,是二殿下,是和王爺。”元逸興輕聲的提醒着呂頃司。
無論他們在說任何事情的時候,元逸興在這些事情上都是十分較真。
“知道了!”呂頃司繼續向元逸興道,“當初,和王可是沒少落井下石。”
恩?那件事情?元逸興知然知道,呂頃司提到的是當初龍呈珍出家的事情。
一個女人,一道聖旨,一抹恨意。
龍呈珍就算是再回來,可是他們的心晨都清楚得很,怕是不會如同他們想象中的那樣冬日。
“你說,一位殿下,沒有封王,不過是娶一名身份並不貴重的女子,並非難事呀。”呂頃司繼續說道,“而且,當初二殿下沒有執意立妃。”
只是側妃,並且,不想再娶正妃。
他上有太子頂着,下有一幫出色的弟弟,想要完成這個心願,未必就是難事,但是當時的皇上卻是對他的那位心上人,甚至整個家族……
“藉着一名女子,除掉一位競爭對手,這是和王能夠做出來的。”呂頃司對龍呈洪依然是恨意不減。
不要以爲他最後死狀慘烈,就能抵得過阮家那麼多條人命,一切都是因爲他而起。
元逸興愣了愣,就想到他剛纔給施秋雁的書信中,也提到此事,但是絕對沒有想得這般的透。
他要不要將施秋雁給叫回來呢?
“他這次回來,不僅爲和王大辦喪事,而且很是兄友弟恭的樣子,看得我的心裡都毛毛的。”呂頃司看着元逸興,“你們想的事情,都太表面了。”
是啊,哪裡會想到那麼多呢。
“多謝!”元逸興很是客氣的向呂頃司道謝。
元逸興不敢去看呂頃司的眼睛,興許在他的心裡,最是沒有辦法面對的人,就是呂頃司了吧。
呂頃司的眼眶裡隱約的是含着淚水的,但是很快就隱忍了一下去。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不是嗎?
他不肯說,她也不去相認,兩個人就這般的僵持着,不知道最後要等到何時何地,才能夠坦誠布公的相見。
不過,呂頃司並不認爲自己是那樣的焦急,因爲,她等了這麼久,可以再等一等的。
興許是因爲元逸興看出了呂頃司的決心,只是覺得心裡微澀,對他曾經的愛人也十分的心疼着。
相視無言,終是不能相認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