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何苦呢!”施秋雁覺得自己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她輕輕的勸着元逸興,“我們再想想辦法。”
元逸興看着施秋雁,搖了搖頭,“傻妹妹,我現在是這副樣子,着實是不會再給她幸福,又何必再繼續糾纏不休?”
可是,哥哥呀!你怎麼就知道,頃司姐姐留在你的身邊是不會幸福的?
施秋雁正準備說話時,就聽說龍呈楓親自前來,迎着施秋雁回府。
施秋雁哪裡想要回府,悶悶的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妹妹,不要任性。”元逸興勸着施秋雁,“你大了,是要懂事的。”
讓她懂事?必是難的。
施秋雁輕輕的搖了搖頭,“哥哥如果不努力些,那我就……”
此時,龍呈楓是不請自來,見元逸興與施秋雁坐得很近時,便輕輕的皺了皺眉頭。
“見過恪王!”元逸興見狀,便準備起身向龍呈楓行禮。
龍呈楓是理所當然的阻止了她,“你現在也是我的哥哥,沒有必要行這樣的禮,我來,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訴哥哥。”
施秋雁聽着龍呈楓喚着元逸興爲“哥哥”,這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啊。
“什麼好事?”施秋雁納悶的問着,但是龍呈楓完全沒有要告訴施秋雁的意思,反而是對元逸興說,“我一直很好奇,哥哥爲何對太子那樣的好,爲何與呂家姐姐特別熟悉,又或者,在京城是爲了什麼而執念。”
當龍呈楓一口氣說下這麼多的話時,施秋雁的雙手已經慢慢的握成了拳頭。
如果龍呈楓再繼續說下去,她是不是應該有什麼態度與表示了?
龍呈楓笑着就握住了施秋雁的手,繼續說道,“我現在是心中有數了,所以,一定要讓哥哥看看這個。”
元逸興被龍呈楓的“哥哥”也叫得特別的不自在,而且聽着龍呈楓的意思,是知道了他們的秘密。
這樣……可不好。
元逸興從龍呈楓的手中接過一本冊子,而施秋雁伸長着脖子,也特別的想要去看一看,可是被龍呈楓扯了回來、
施秋雁不滿的瞪了龍呈楓一眼,但又是無可奈何的呀。
那冊子裡面會是什麼東西?神秘兮兮的,讓施秋雁特別的好奇。
元逸興見龍呈楓沒有解釋,便先自行打開了冊子,看到上面在字字句句時,那臉就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施秋雁的臉色也跟着不好了,她歪頭看着龍呈楓,想要知道她的新婚夫君,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
龍呈楓只是看關施秋雁,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害哥哥的。”
施秋雁扯了扯嘴角,其實龍呈楓想要害元逸興,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多少都有些自大了。
“怎麼會這樣?”元逸興的手慢慢的放到了桌上,覺得很辛苦。
龍呈楓向元逸興道,“我覺得,哥哥應該努力一點兒,興許,呂家姐姐就覺得現在是最好的,一旦讓她另嫁,她必是會難過的。“
元逸興沒有說話,而那冊子上面的內容,自然也讓施秋雁特別的驚奇。
她是真的好奇,會是
什麼東西呢?
“難道,我們不是應該讓他們幸福着,纔是對的嗎?”元逸興歪頭看着施秋雁,繼續說道,“又或者,讓她覺得幸福才行。”
施秋雁低下了頭,半晌,方道,“頃司姐姐如果嫁不成,一定會開心的。”
恐怕,世間女兒沒有這樣的吧?竟然會因爲自己嫁不出去而開心。
他們人人是心知肚明,自然是知道的,呂頃司清楚的明白元逸興的身份,但從來就沒有過質問,沒有過逼迫,對元逸興只有陪伴而已。
元逸興的沉默從來都是極爲傷人的,但是施秋雁也清楚的瞧到,呂緬懷是真真切切的,咬牙切齒的,全部都忍了下來。
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呂頃司最後還沒有與元逸興在走一起,那對於施秋雁來說,也是遺憾之事。
想必,對於呂頃司,那是再一次傷痛啊。
“我怕是要舒緩一下!”元逸興放下了手中的冊子,並沒有因爲冊子中的事情,而有半分開心的樣子,相反,好像十分的煩心。
施秋雁瞧了元逸興一眼,自然也實在是弄不清楚,那冊子裡面寫的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元逸興煩成這樣。
施秋雁小心翼翼的往元逸興的身邊又移了移,當她的手重新接觸到那本冊子的時候,冊子就被元逸興交回到龍呈楓的手中。
當施秋雁眼巴巴的看着元逸興有遼樣的動作以後,龍呈楓便笑着拍着手,搖着頭,似乎認爲施秋雁被“冷落”,是一件極爲有趣的事情。
這可真的是夠讓施秋雁惱火的。
她之前的那玩之間,立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狠狠的瞪向了元逸興,如若元逸興不與她好好的說,怕是……
“王爺,此事,是真的嗎?”元逸興似乎是累了,但是在離開前,還是向龍呈楓確認了一下。
龍呈楓點着頭,笑着說,“當然是真的,爲了辨別此事的真與假,我也是煞費苦心的。
施秋雁慢慢的靜了下來,她似乎從龍呈楓與元逸興的言語中,猜出那麼一點點的緣故來。
爲何會這般說,只爲能夠阻止呂頃司嫁給那前三名的惟一方式,就是嫁不得。
有什麼方法可以嫁不得嗎?
施秋雁慢慢的側過頭來,目光就落到了龍呈楓的手中,目光漸漸幽碎了起來。
“王爺,草民身體不適。”元逸興說出這句話時,施秋雁立即就站起身來,伸手扶向了元逸興,她的目光是真真切切的,瞧得龍呈楓都有些心酸。
“哥,我扶你。”施秋雁向元逸興笑着。
元逸興因爲方纔之事,避過施秋雁,而有所內疚,便也就向施秋雁笑了笑,允得施秋雁陪着她走到裡面去。
元逸興的作法一定是有緣故的,當施秋雁陪在他的身邊時,忽然間就明白了。
哥哥,是不太希望她參與到這些的事情中來吧?
她已經嫁爲人婦,與從前是大不一樣了,如果她繼續跟在長風樓的身邊作事,說起來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但是,如果有人真的認爲她是有問題的,一旦查起來,未必不會查到施秋雁與長風樓的關係。
從前的
施秋雁是因爲僞裝得極好,現在卻容易因爲施秋雁再懶得僞裝,而引起更大的麻煩來。
“哥哥,這樁事情,我就不問了。”施秋雁忽然元逸興說道,“但是,我也不是那麼好搪塞的。”
施秋雁此言,似乎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元逸興看着施秋雁,輕輕的搖頭說道,“我是不想讓你理會這等事情,但是,以着呈楓的心思,怕是一定會告訴你,我說與不說,都是我的心思,但是……”
也不會有什麼用處,龍呈楓抱的不過是逗着施秋雁的心腸,如果想要讓他來保密,不對施秋雁說清楚,不讓施秋雁來參與,怕是不行的。
“哥哥,放心。”施秋雁笑道,她略想了想,便道,“太子,不是那樣的人。”
什麼意思?元逸興慢慢的停下了腳步,認真的看着施秋雁,忽而笑了。
是啊,他擔憂的不過是龍呈楓與施秋雁的安全,但眼下,真正掌權的是龍呈穹啊。
以龍呈穹的心性,是不可能對龍呈楓動手的,自然也會想方設法的來保全着施家的安全。
如今算來,倒是他想得太多了。
“好,倒是你聰明瞭。”元逸興嘆了口氣,就被施秋雁扶着,回到了寢臥當中。
當施秋雁折回前廳時,服侍在元逸興身邊的人,便向施秋雁提到了暮挽崖那邊的事情。
雖然已經進行了大遷移,讓歸於元莊的百姓暫時得到了更好的居所,但是,元逸興依然將大本營留在了那裡。
這對於施秋雁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換成旁人去駐紮,自然是可以事半功倍的。
但是以元逸興的身子,怕是折騰到暮挽崖,再折騰順來,不知最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呢。
施秋雁的擔憂,從來都是有道理的。
“哥哥他……”施秋雁頓了頓,便輕笑道,“哥哥的想法,那便是我的想法,一切都聽哥哥的。”
都聽元逸興的?跟在施秋雁身邊的人,似乎對於施秋雁的放任,特別的不贊同。
畢竟,元逸興的身子穹竟是什麼狀況,他們都是不禁的。
“小姐,不再做考慮了嗎?”有人忍不住提醒着施秋雁。
施秋雁慢慢的搖了搖頭,“不做了,聽哥哥的。”
元逸興,不,阮興這一生,都是爲了戰場而付出着,雖然最後走上了這樣的一條路,爲龍呈穹努力的鋪平一條上位之路,但是對於他來說,哪裡,都不如當初跌倒的地方好。
阮家爲了那一方安寧,付出了所有,哥哥也一定是非常想要回去的。
“是,小姐!“他們不得不順從着施秋雁的意見。
施秋雁抿着脣,微微的笑着,此時的她已經走到了廳中,擡起頭便看到她的夫君,正站在那裡,對她溫柔的笑着,許是因爲笑得太溫柔,竟讓施秋雁有些恍惚。
“雁兒?”龍呈楓有些緊張的瞧着施秋雁,覺得施秋雁的狀態,似乎是不太好的。
施秋雁伸手握住了龍呈楓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緩笑道,“呈楓,我們回家吧!”
她,也是真的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