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脾氣的人,面對着眼前的大麻煩時,都很難控制自己的脾氣。
她到底要做什麼?簡直就是難以接受。
施秋雁氣沖沖的跑到前面時,並沒有見到龍呈楓本人,而是看到了古力行。
“見過施小姐。”古力行見到施秋雁,倒是沒有半點避生的意思,但是卻讓施秋雁十分的惱火。
無論是不是在其他人的面前,她和古力行都不應該這般的熟悉吧?
施秋雁咬牙切齒的想着,很難做出像平時那般親和的模樣來,而是冷冷的問着,“恪親王呢?”
“宮裡。”古力行回道,“小姐莫急,很快就來。”
她纔不會管龍呈楓究竟會是在何時出現呢,她在意的是,這個小子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施秋雁深吸一口氣地,露出自認爲尚算是親和的笑容來,極力平靜着自己的心緒,說道,“我不必她來,我只是想要問一問,王爺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瞧着我施秋雁好欺負嗎?”
她說到最後的時候,已經開始咬牙切齒,眉頭緊皺,整個人都快要噴出火來。
“小姐,王爺的意思是,現在剛剛好。”古力行仿若是看不出施秋雁的惱火,徑自說道,“一切都不必由小姐操心。”
什麼叫做不用她操心?她的心都快要爛掉了。
“你……”施秋雁不由得上前一步,正準備喝着古力行時,施萬里卻叫住了她,“妹妹,怎麼有對古將軍無禮?”
施秋雁強行收住了自己的脾氣,悶悶的低下頭去,仿若是已經認了錯的模樣,惟有她自己清楚,快要被氣得炸開。
“古將軍,小妹失禮,還望見諒。”施萬里向古力行道歉,“家父請將軍到書房一敘。”
施秋雁原以爲古力行會跟着施萬里離開,她還有滿腹的疑問呢,怕是一時都沒有機會問出來了。
“施公子。”古力行客氣的向施萬里拱了拱手,“王爺離宮後,就會先到施府來,還請施大人稍等片刻。”
施萬里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料到,古力行會這般的回答。
的確,施安等一等龍呈楓自然正常,龍呈楓可是剛封過的親王,雖然人人都怕他,但他可是在皇后壽宴時立下了大功,正是炙手可熱時呢。
施秋雁瞧了施萬里一眼,便轉頭對古力行道,“古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施秋雁知道息沒有辦法先來左右着這件事情,但是向她能夠通一通氣,總是可以的吧?
再怎麼樣,他們都是並肩而戰過。
“請施小姐稍安勿躁。”古力行向施秋雁說道,“等王爺來,會與小姐細說的。”
還要細說?她現在氣得快要吃了人了。
施秋雁不由得上前一步,再一次被施萬里喝住。
她惱羞成怒的瞪着古力行,用力的別過頭去,不再去看這個惱人的傢伙,真怕自己一時間忍不住,再揮手要了古力行的小命。
當然,她是打不過古力行的。
“雁兒。”施萬里從來就沒有見過施秋雁這般惱火。
此事換成哪個女兒家,都不是能夠容忍的。
無緣無故的就被扯上這樣的關係,有辱名聲。
“你先下去歇息。”施萬里忍着心裡翻下來的怒氣,心疼的看着施秋雁,“交給哥哥處理吧。”
施秋雁深深的看了施萬里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要不要現在就去宮門前堵着,將龍呈楓堵個正着,解一解這心頭恨?
“小姐,您別急。”木犀緊緊的跟在施秋雁的身後,“老爺是不會答應的。”
是啊!施秋雁猛的收住腳步,若有所思的想着,她到底是在緊張着什麼?
施安是不可能將她嫁給龍呈楓的呀,在施家上下所有人的眼中,她可是未來的和王妃,以後的太子妃,會一步步的爬到宮中的女人。
這樁婚事是不會成的,她在氣什麼。
施秋雁收住腳步,垂下眼簾了,半晌,方說道,“我只是心裡氣不過,明明說好了是合作的關係,他何曾把我放在位置上?”
木犀低下了頭,不知如何寬慰施秋雁。
“小姐。”施秋雁院中的一名侍女走了過來,向籬秋雁屈膝道,“眉小姐那邊……”
“我不想聽到關於其他人的任何事情。”施秋雁的想法非常的簡單,因爲龍呈楓的一時興起,她就沾上很大的麻煩。
侍女立即退到一邊去,將剛剛要回稟的事情,暫時收到了心裡去。
施秋雁回到院中,就將自己丟到院中的搖椅上,完全沒有要回屋子的打算。
木犀見狀,便將毯子蓋到了施秋雁的身上。
“木犀,派人跟着,只要呈楓進了施家,就要向我回稟。”施秋雁惱火的說首這,“這個小子辦事真是不夠地道,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能夠做出什麼花樣來。”
“是!”木犀生怕施秋雁留在院中,會感覺到寒冷似的,甚至將暖手爐都抱了過來。
施秋雁就是心情不好,覺得留在外面放放風,會舒服一些。
果然,心情漸漸明亮了些。
施秋雁對龍呈楓的舉動是萬分不解,更可惡的是他之前也不與她商量。
萬一,她就同意了呢。
施秋雁就帶着心頭的那股悶氣,竟就在搖椅上睡熟了。
木犀見狀,便又取了一條薄衫,蓋在了施秋雁的頭上,以免被風吹到。
所有人都靜靜的守在施秋雁的身邊,或者說是更像是戒備着,以防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似的。
他們的舉止被旁人瞧到,必然會被笑話,但是他們曾是習以爲常。
身爲長風樓的人,即使身在他處,也要打起精神來啊。
正當施秋雁睡得正熟時,木犀就瞧到有消息傳了進來,落到了其他的侍女手中。
木犀看了看施秋雁,便走過去詢問着。
“看來,這是一個大件事。”木犀說道,“要等着小姐醒來以後定奪。”
“木犀姐,我們要不要提前做下準備。”有侍女提議着,“小姐之前只認爲是小事,現在眼瞧着就要變成大事了。”
施秋雁在睡夢中,就聽到有人嘀咕着。
她也不是一個能睡得很沉穩的人,不由得睜開了眼睛,又眼迷惘的看着前方。
“呈楓還沒有入施府嗎?”施秋雁冷冷的問着。
施秋雁
認爲自己似是睡了很久,但木犀卻告訴她,她僅僅是睡了一刻鐘。
僅是一刻?
“小姐,渝家那邊已經有了確切的消息,知道小姐是否要聽一聽。”木犀在提前給施秋雁說了開頭,“關於渝家當初藉着阮家上位一事。”
施秋雁的面色陡變,不由得坐起了身子,由着頭上的衫子掉到地上。
“借阮家上位?”施秋雁重複着,“阮家被滅時,京城中還沒有渝家呢。”
正因如此,施秋雁當初也沒有過多的查着關於渝家的事情,現在聽着木犀這般一提,她覺得自己之前有可能是疏忽了太多。
“說說看。”施秋雁冷冷的說道,便又躺回到搖椅上。
木犀剛說了幾句,外面的下人就回稟着,說是恪親王爺已入施府,被施萬里請着到施安的書房去呢。
施秋雁點了點頭,估計爹會將龍呈楓呆上好長時間,她也不必急於一時了。
“繼續說。”施秋雁擡了擡手,示意木犀將那段過去繼續說下去。
阮家的人口可是沒有全部都在京城中,當初魏家抓人的時候,自然也有逃過去的。
逃,卻更慘。
渝家爲了向魏家表明忠心,一直都在京城外協助着抓搏阮家的人,最後這阮家滿門全滅,渝家可是有很大功勞呢。
施秋雁的表面上是相當的平靜,其實,雙手早早的就已經握成了拳頭。
大意,實在是大意。
施秋雁恨不得將自己捶醒,她何時才能夠丟開“自以爲是”的毛病,理所當然的認爲渝家遲入京城,與阮家被滅一事毫無關係。
數個年頭,她忽略得徹底。
“小姐,這些事情以後都會慢慢查出來的。”木犀忙着安慰着施秋雁,“終會有一日,完全水落石出的。”
施秋雁用力的點了點頭,緊緊的繃着臉。
她當時還想着,不過是鬧一鬧渝府,讓他們主動放棄娶施秋眉,或者沒有資格再娶,結果,卻查出這麼一大樁事情來。
“小姐,奴婢認爲,藉着機會,好好的懲罰渝家一番。”木犀替施秋雁拿着主意,“總好過讓小姐一個人難過的強。”
施秋雁終是坐了起來,搖頭道,“難過的從來就不是我一個,此時暫且不提,你去書信回長風樓,將這邊的事情告訴哥哥。”
元逸興有必要知道。
“小姐,就這麼算了?”木犀錯愕的看着施秋雁。
當初算計着魏詞的的時候,施秋雁可是完全沒有半分情面呢。
“當然不。”施秋雁哼笑着,“但是,這樁事情纔是要從長計議,究竟是先除羽翼,還是先除當家支柱,最好還是哥哥來拿着主意。”
施秋雁不是沒有辦法拿,而是想事情遠不如元逸興來得周全。
她都忍了這麼年,不怕現在嗎?施秋雁想的僅僅是要與龍呈楓將事情說得清楚,她纔不要吃下這口悶氣。
“小姐,王爺離開老爺的書房了。”又有下人回稟着,可是再擡頭時,已經不見了施秋雁的蹤影。
其他侍女眼着木犀迅速的追了上去,施秋雁的輕功是越來越好,可性子終究是急了些,就不怕暴露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