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兒大石頭?這樣的禮物倒是真別緻。
施秋雁圍着碩大的石頭轉了好幾圈兒,實在看不出有什麼奧秘?
“妹妹,以我之見,你最好與他保持距離。”施萬里不得已,對施秋雁說道,“他這樣的人,終非妹妹的良人,何況,和王還在。”
是呀,瞧瞧她的記性,都把龍呈洪拋到腦後。
“哥哥不提,我都忘了,洪哥哥真是好幾日都沒有來過,更沒有探望過受傷的哥哥。”施秋雁面有委屈,情緒低落,很是苦澀,瞧着都讓人心疼。
施萬里也知道這一次,是龍呈洪做的太過分,再怎麼說他與妹妹之間是有情有義。
作爲施秋雁的哥哥,他受了重傷,竟沒有得到半分問候,即使,施家覺得無所謂,施秋雁的心裡必定也有結,想要邁過去這次坎兒怕是不容易。
“這塊大石頭要怎麼處理?”施秋眉似乎是不甘被人忽視,就笑着岔開他們的話題,“總不能擺在府門前吧。”
施秋雁像是剛剛回過神來,對着施秋眉微微一笑。
看來,施秋眉也很懂她的心事,既然她因爲龍呈洪的事情而“傷心難過”,又備感尷尬,自然是不希望任何人拿到檯面上說。
“擺在府門前又有何不可?”施萬里雖然也瞧不出石頭的特別之處,卻也覺得有趣,“建個花壇,把這塊巨石擺在其中。”
施秋雁掩脣一笑,“哥哥又是在說着笑話了,這塊石頭乃是恪王所贈,施家擺在門口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皇上賞賜,或者魏家所贈,倒是可以考慮。
施萬里一愣,驚覺自己想得太少。
“木犀。”施秋雁轉頭吩咐着,“讓府裡的男丁把它移到我的院外,建個花壇,把它擺在裡面。”
恩?施秋雁這可是拿了施萬里的主意啊。
“妹妹,你剛纔還說,施家府門前擺着恪王送的東西不太好,你竟然把它迎進了自己的院中,更是不太好。”施萬里不得不提醒着施秋雁,“萬一讓和王知道……”
施秋雁淡淡一笑,“哥,我說了,是院外,不是院內。”
內外總歸是有區別的。
施萬里見施秋雁有了打算,也知道這恪王送進府裡面的東西,總不好再丟出去,就由着施秋雁去做。
“少爺,雁小姐,眉小姐。”門口的護衛走了進來,向他們作揖道,“和王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外面。”
施秋雁的心念一動,不由得冷冷一笑,這個傢伙倒是真不抵念,說一說便真的來。
她似是想到身後另有一位小姐,她轉頭看着面色微紅,十分期待的施秋眉,冷冷一笑。
施秋眉接收到施秋雁的目光,不由得緊繃着臉,慢慢低下頭去。
作爲一位姐姐,受制於妹妹,心裡必然不舒服,可是……
“眉兒先回去吧。”施萬里像是在怕着什麼,便命施秋眉先回房間。
施秋眉的心微微一酸,很不捨的看了看府門口,只能是強壓着心底的痛心,欲要離開。
姐姐的一舉一動,一喜一悲,都被施秋雁看在了眼中。
戲,人人都會演,何不成全。
“眉姐姐大病初癒,應該要先見
見王爺的。”施秋雁阻止了施秋眉離開的腳步,“畢竟,首先要向王爺道歉的。”
施萬里聽到施秋雁的話,是萬分不解。
施秋眉則是感激的看了施秋雁一眼,明白施秋雁的話中語意。
當初,她爲了能夠引起龍呈洪的注意,用的是最笨的法子,如今“清醒”過來,纔不知道又要如何鬥得過施秋雁。
在此之前,要先扭轉了龍呈洪對她的印象纔好。
“是啊,我當時受了驚嚇,像是瘋癲,竟是讓和王難堪。”施秋眉一副悲泣模樣,萬分愧疚的說道,“怕是在這段時間,也是讓王爺難過不已。”
龍呈洪會難過?施秋雁與施秋眉都是心知肚明,怕是此事一過,龍呈洪就沒有再將施秋眉放在心上,從來就沒有提到過這個女子。
“姐姐說的是。”施秋雁附和着,“不過,王爺不是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的人,所以姐姐也可以放心。”
她們正說着,龍呈洪就走了進來,又或者說,她們就是說給龍呈洪聽的。
無論龍呈洪到底有沒在怪着施秋眉,說都說到了這樣的地步,他也必須是要“原諒”的。
“見過王爺。”兄妹三人向進了府的龍呈洪行禮問安。
龍呈洪自然是扶着施秋雁,向施萬里道,“施兄,近況如何?”
不等施萬里回答,龍呈洪便自顧自的解釋着,“我最近實在是忙碌得很,一直沒有時機來探望,望施兄恕罪啊。”
他明明應該是讓施萬里的心裡過得去,可是這目光卻總是投在施秋雁的身上,像是更怕施秋雁的心進而會芥懷。
“王爺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兄弟之間有什麼好芥懷的。”施萬里的一句“兄弟”,將他們的關係拉得特別的近。
其實,也不假。
文陽公主可是龍呈洪的姑姑,是施萬里的孃親,他們表兄弟。
施秋雁面無表情的垂着眼簾,只覺得這關係實在是太“近”了。
“王爺。”施秋雁輕喚着龍呈洪。
龍呈洪終於像是注意到施秋眉也站在那裡,便轉頭看向她,“眉小姐近來如何?”
施秋眉始終低症頭,努力的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好好的,忙向龍呈洪屈膝道,“謝王爺關懷,已無大礙。”
當時到底哪一番情景,龍呈洪早就沒有印象,畢竟,他“日理萬機”,根本就不會把一個瘋癲女子的心事放在眼中。
“雁兒,我先去看望姑夫和姑母。”龍呈洪對施秋雁說道。
“好!”施秋雁向龍呈洪笑着說,“王爺一直很忙,始終沒有再過來,孃親記掛得很,總是在惦記着。”
龍呈洪握了握施秋雁的手,就由施萬里陪同着,去見施安。
“施兄,傷勢如何?”龍呈洪與施萬里一面走着,一面細問着。
施萬里很是客氣的回答着龍呈洪,就這麼走了。
“多謝妹妹。”施秋眉對施秋雁非常的感激,“我以爲再也不見到王爺。”
施秋眉以爲龍呈洪與其他男兒都一樣,聽到她的“表白”以後,必會爲此所困,結果,龍呈洪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顯然,施秋眉並不是那般的瞭解着龍呈洪,纔會有如此
“誤會”。
“無妨。”施秋雁笑着說道,“姐姐,我有點乏,先行一步了。”
施秋雁又把施秋眉丟到了原處,一個人先回了房間。
輪起姐妹深情,施秋雁可真的是辦不到。
施秋雁剛剛走到花園處,就瞧到院中侍女匆匆而來,瞧着是有事情想要回稟着。
施秋雁笑着站到一旁,等待着對方的靠近。
“小姐,渝家問刑。”侍女給施秋雁的答案,令施秋雁非常的吃驚。
就在剛纔,龍呈洪可是來到府上,並沒有提到有關於渝家的事情。
施秋雁認爲渝家雖然利用大殤國事來謀利,但終究是功敗垂成,受人唾棄,卻沒有想過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
當侍女一提時,施秋雁才意識到,這必然是死路一條啊。
“呈玉公主沒有求情?”施秋雁問着。
侍女低頭道,“依着消息說,情是救了,皇上不允。”
“魏家的女兒呢?不是也嫁過去了?”施秋雁再問。
魏家的女兒一個個的強勢,不可能會受到這樣的屈辱,縱然於此事而言,吃虧的可是魏家。
侍女再答,“聽聞是魏家爲這位小姐尋了一位剛剛喪妻的官人,兩家已經談上婚事了。”
好傢伙,渝家的事情尚沒有解釋,這位魏家小姐就想着先改嫁了。
有的時候女子同男兒一般,都不可靠。
“好,乾的好。”施秋雁點頭笑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侍女,“何時行刑?”
當施秋雁問出來時,木犀的身影陡然消失,又迅速的出現,只不過,與剛纔不同。
現在的木犀手中緊握着匕首,橫在偷聽的施秋眉的頸間,逼着施秋眉走到施秋雁的身邊來。
施秋雁平時比較喜歡在這樣的環境下商量事情,一旦發現異動,也可以儘快的反應。
這次,不例外,且抓到了剛纔還向她道謝,感激涕零的施秋眉。
“妹妹,不要誤會,我只是路過。”施秋眉急切的爲自己辯白,“並沒有聽到半個字。”
施秋雁笑了笑,便聽到木犀道,“小姐,她站了有了一會兒了。”
施秋眉稍稍一掙扎,這脖子上就被匕首劃出血痕來,嚇得她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再怎麼樣,怕是施秋眉也沒有想到,施秋雁的丫頭會真的動手。
“平時,有偷聽的人,如何處理?”施秋雁忽而問道。
施秋眉立即提醒着她,“妹妹,我真的是無意,而且我要是出了事情,府上一定是會查的。”
“查?”施秋雁冷冷一笑,“我敢做,自然敢認,不過是怕這府裡沒有人相信呢。”
只要施秋雁想要讓誰死,不過是擡手落手間,施秋眉自以爲是的想要偷聽她的事兒,可是膽壯得很啊。
“妹妹,我以後必會爲妹妹馬首是瞻。”施秋眉急切的說道,都不敢亂動,“放過我吧,我絕對是站在妹妹這一邊的。”
她的話是能夠相信的?如若能相信纔是見了鬼呢。
當施秋雁回過頭時,木犀的匕首就用力一劃,就瞧着施秋眉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有些人就是要受到懲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