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撞了我右側的臂膀一下,一瞬間我的右側臂膀上立刻都粘滿了血淋漓的血液和一些噁心的皮肉。
血煞一愣,兩顆血色的眼球立刻瞪了出來,死死的注視着我,似乎有些納悶,以前這裡好像沒有柱子的啊,怎麼會多出一個柱子來。
兩顆眼球幾乎都快湊到我的眼臉了,突出的眼球就盯在我的鼻子前面,我連動彈都不敢,甚至不敢去注視那兩顆駭人的眼球,一看到這兩顆眼球,我立刻就做出了鬥雞眼,讓自己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起來。
血煞的遲遲不離去簡直是在考驗我的心裡的承受極限,人在緊張的時候本來氣息就不是很穩定,呼吸節奏就會變快,可現在這種情況下我還得屏氣凝神,壓抑內心的恐懼。
楊海軍見這血煞沒有離開的意思,心裡也焦急,於是見他從懷裡掏出個小東西,放在手上隨手一彈,那東西就像乒乓球一樣,鐺鐺鐺的朝着遠處滾去。
血煞一聽有動靜,立刻轉過腦袋朝着那東西望去,隨後發出一聲低沉的吼聲,緩緩的追隨而去,大殿內也有好幾只煞聽見了動靜之後,聞聲而去。
楊海軍示意我快走,我點了點頭,迅速的跟上他的腳步,趕緊離開這個恐怖的地帶,隨處都可以看見有煞的身影在遊蕩,有時候面前有好幾只的時候,我和楊海軍不得不站在原地,像是等紅綠燈一樣,等他們走過了之後在繼續前進。
每次等待他們走過的時候都是在考驗我的心裡承受能力與憋氣能力,一旦他們靠近,我的心就在狂跳,狂跳不止,連我自己都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而且這個大殿太大了,橫跨兩個足球場的大小,原本我們可以快速的穿越,卻因這些煞不斷的騷擾讓我的節奏變得無比的緩慢。
好幾次在煞將臉湊到我面前的時候險些被那些醜陋的鬼臉給嚇的岔了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身形比較龐大的煞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這隻煞明顯比其他的龐大的許多,有三米多高,彷彿像一個巨人一樣,款款而來。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煞,這東西不僅個頭高大,全身還覆蓋了角質般的鱗甲,乍一看還以爲是穿着一身鎧甲的巨人,可當他走進的時候,才發現那些根本不是鎧甲,他的身上長滿了樹皮一樣的角質層,從頭到腳幾乎全部覆蓋上這種黑褐色的角質體,每一塊角質卻又千瘡百孔,身上爬滿了噁心蛆蟲一樣的蟲子,而當他靠近的時候,還能聞到一股像屎一樣的臭味,我真懷疑這貨是剛從廁所裡爬出來的。
楊海軍的臉色一頓,變得十分的難看,他連續的退後了幾步,一下退到了我的面前,幾乎用着不吐氣的聲音說道:“煞主!這是煞主,它很危險,連我都未必是它的對手,千萬別岔氣了,平復下的你的心情,別讓心臟跳的太快!”
我了個擦,我一臉驚駭的看着楊海軍,欲言又止,因爲我做不到不吐氣說話,立刻用手勢和嘴型比劃道:“你妹,你怎麼不早說,這裡面還有這種東西?”
在這種環境下我要是能控制住心跳就好了,每次有屍煞經過的時候,我的心臟就像打鼓一樣在狂跳,連我自己都能聽見,而面前這個顯然是統領這大殿的領主啊,煞主!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難怪我沒有見過這麼龐大的屍煞,就算我見識少,也應該聽爺爺講過,可事實爺爺也沒說過,很顯然爺爺都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煞主這種恐怖的玩意。
楊海軍用眼神瞪了我一眼,告訴我道:“快平復下心情,就當他不存在,他要走過來感應到你的心跳聲,我們兩都完了。”
媽蛋,那麼大一坨全身跟穿了鎧甲一樣的玩意,竟然告訴我說沒看見,當我瞎啊。
不管如何,我和楊海軍兩人立刻站樁一樣站在原地,三米多高的煞主離我不到十米遠,而且看樣子是要從我們這經過了。
隨着煞主的接近,我的心臟越跳越快,快到了連太陽穴的神經都在狂跳的地步,根本停不下來。
楊海軍似乎也聽見了我砰砰砰的心跳聲,轉過頭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用嘴型告訴我:“他孃的你就不能讓他停止跳動嗎?”
我怒瞪回道:“我又不是死人,死人的心臟纔不跳動!”
用嘴型說完後,楊海軍揚起手就要朝我打來,看樣是要將我打暈,不過手放在半空中硬生生的頓了下來。
打暈我是沒用的,我一旦暈了,氣息就憋不住了,就像睡着一樣,反而會引來更多的屍煞。
“調整心態,就當沒看見!!”楊海軍再次警告我。
“砰!砰!”
“砰!砰!”
……
煞主越走越近,每走一步感覺地面都在震顫一樣,它的四肢都包裹着像樹皮一樣的角質,所以手臂和腳都特別的大,腳掌更是大的出奇,有好幾塊轉頭合併在一起那麼大,每走一步,巨大的腳掌都震的大殿轟隆作響。
每次震顫的響動我的心臟就跟着在狂顫,根本停不下來,真是日了x了。
平靜、平靜!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我強行讓自己安靜下來,眼睛不在看那巨大的煞主,而是閉上了眼睛,重新放空腦中的雜念。
耳邊是一陣陣的踏步而來的震顫聲,體內是如搗鼓一樣的心跳聲,震顫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彷彿就在身邊一樣,我甚至能感覺到地面在抖動,身子都快要站不住了。
近了!我感覺到那股惡臭幾乎撲面而來,我不敢睜眼,我怕一睜眼就是一張巨大的恐怖的臉在我的眼前。
他孃的心跳怎麼還這麼快!!
我感覺壓力如山一樣龐大,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心跳聲更是讓我壓力更大,平時我的心裡素質挺好的,但我也沒有遇到要讓自己心跳緩慢下來的事情。
我和楊海軍比不了,他本來就不是人,可以做到人類很難做到的事情,而我卻不同了,在煞主面前,我感覺到自己無比的渺小,彷彿在它的一念之間我就會被輕易的撕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