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明白陵清怎麼變臉那麼快,我又轉頭好奇的看着玄蒼。
玄蒼臉色有些不好,沉聲了一陣,才道:“這裡面似乎被什麼東西控制住,產生了很強烈的結界,我和道士費了一番功夫才從樓上下來。”
“啊?!”聽到這消息,我徹底的震驚了。也立刻明白玄蒼爲什麼不讓我亂走,他又爲什麼讓我在外面等着,不讓我進屋了。
可惜我最後,還是辜負他的好意,莫名其妙跑進來了!
“你之前叫我不要進來,是不是早就察覺到這房子不對勁了?”我想起玄蒼之前,三番四次的叮囑我,叫我不要進屋。
“嗯!”玄蒼點點頭,雙眸擔憂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微窘,回頭看了眼陵清,他正低着頭縮在樓梯口,嘴裡唸唸有詞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三個人都各自沉默,房間裡一下子變得有些安靜。
看着也在沉思,想辦法出去的玄蒼,我的心是充滿着疑慮的。
我想問他關於我看到的那些事,想要問他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人是怎麼回事?我看到的是不是他的記憶,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心臟?
如果一切都是事實,那他爲什麼要找一個和他記憶中一模一樣的女人,來幫他找尋法器?
有太多的疑問,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了。可是看着他,我卻什麼也問不出來!
他的故事,他從來沒有和我說起過。我這麼突然的問了,只會讓自己更加的窘迫,更加顯得幼稚吧!
“有心事?”玄蒼看我緊緊皺着眉頭,走過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沒事!”我不自覺的避開他的手。在他伸手過來那一剎,我想起了他臨死前,伸手輕撫着司徒語的臉的情景。
他對她真的很溫柔,而他對我偶爾流露的溫柔,也不過是出於對那個女人的眷戀吧!
我想起他在死前,依舊溫柔毫無怨言的看着她的模樣。又想起他朝我吼着‘弱肉強食’的時候,心裡就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難受。
“……”玄蒼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雙眼疑惑的看着我。而我側着頭避開他的視線,不敢看他的眼睛。
“別動!”蹲在一旁的陵清突然緊張兮兮的喊了一聲,我和玄蒼立即一僵,回頭不解的看着他。
他一甩手中的銅錢寶劍,從地上站起來,迅速和我和玄蒼站到了一起。“來了!”
玄蒼一聽,眼中眼眸瞬間暗了下來。我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看到陵清和玄蒼都那麼緊張戒備,整個人也變得莫名緊張起來。
“背靠背!小姑娘你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道士退身站到我和玄蒼的身後,貓着身子雙眼賊溜溜的看向四周。
我不懂他們所說的那些術法什麼,只想着不要成爲他們的累贅。他這麼說了,我立即照做的閉上了雙眼。
四周靜悄悄的,什麼聲音也沒有,也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等了很久,依舊沒有聽到陵清叫我睜眼,也感覺不到玄蒼的存在……心裡逐漸有些慌了,我想要開口說話,卻又怕給玄蒼和陵清惹什麼麻煩。
緊閉着嘴強忍了一陣,我終於受不了的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屋裡腥紅一片,原本已經被整理乾淨的大廳,此時又變得到處都是血腥殘肢。
就在我睜眼那一剎那,一個長形的鋸子,頂着我的頭迎頭砍下。
“啊!”我嚇得驚呼了一聲。就在我開口那一剎,四周的場景一下又起了變化。
屋子裡的吊燈、沙發、桌子不見了,變成了一個夜晚,在一個幽暗詭異的巷子裡。
我站在巷子口,看着四周陰風習習。
“哎呀!你這小姑娘,不是叫你——”被一同連累進來的陵清,一臉辛痠痛苦的哀嚎着。可他抱怨的話並未說完,就被玄蒼狠厲的一眼給逼了回去。
“當我什麼都沒說!”他撇撇嘴,很是鬱悶的站到了一邊。
玄蒼看着我,伸手習慣的要將我的手拽在手中。而我像是預測到他的動作,先一步將手拿開,他的手掌撲了個空。
黑夜的巷子似乎更深沉了,空氣中都飄蕩着一種叫人不安的氣息。
沒多一會兒,我們就看到巷子的那一頭,緩緩走來了兩個身影,一男一女。男的在前面帶路,女的怯怯的跟在身後。
“是……”巷子外的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可我只是遠遠看着,就認出了那兩個人的身份。
前面那個男的,是誘騙我的男人。跟在他身後的,正是差不多三個月前的我!
“誒!小姑娘,那不是——”陵清的話,再一次消失在玄蒼警告的眼神當中。
他伸手狠狠打了自己的嘴巴幾下,閉着嘴站在我身後不再說話。
後面的事情,是我不想再想起的陰暗。我看到那個男人將我強行拖進巷子,看着他將我推倒在地,我掙扎着、叫喊着,可並沒有人出現來救我。
我閉上眼,不想再看後面的事情。
玄蒼臉色比我更難看,在看到那男人將我推倒的時候,鐵青着臉上前。白色靈光在他手心閃過,他朝那男人狠狠一比劃,幾道靈劍立即在狂亂的朝那男人刺了過去。
讓我訝異的是,我本以爲這是我的記憶,玄蒼應該無法觸碰。誰知在他強大的靈力沖刷下,那男人竟然被他的靈劍扎得四零八落。
他的頭從身體脫離,滾落到一旁。玄蒼一甩手,一把利劍立即脫手而出,像是穿肉串一般直接迎頭串下,將那頭死死釘在了地面上。
看着四周被玄蒼靈力影響,偌大的空間竟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在向四面拉扯。
我嚇到了,一臉驚恐的走到陵清身旁問他:“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嗯……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靈力暴打!”陵清也是一臉驚訝的模樣,伸手捏了捏他的鬍鬚,依舊一副高深的模樣。
我疑惑的問:“什麼靈力暴打?”
“就是……就是一種壓倒性的靈力鎮壓!術法和結界,並不一定要需要陣眼和竅門去解。只要你有足夠強大的能力,採用直接暴力擊打的模式,也是可以的!”陵清解釋着,說話間看着玄蒼的眼神中,又多了幾絲敬畏和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