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經明確拒絕陸離了,但是陸離卻在天黑後出現在我的家裡。
他環顧着我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就像是一條獵狗小心翼翼的捕捉着屬於他的獵物。
我就像一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後,從臥室跟到了廚房,又從廚房跟到了洗手間。
“這個屋子死過人。”看了一遍以後陸離就下了斷言。
“不僅死過人,大概還死過貓。”我無奈的攤手,“莫桑來的時候都沒有發現這裡有鬼氣,這些鬼藏的很隱秘。”
陸離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愣了一會兒才低聲問,“你寧願向莫桑求救,都不肯來找我?”
我似乎從陸離的這句話裡聽出了一絲絲的悲傷,隨即搖了搖頭把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搖走,囁嚅着說:“你一直很忙,我不想麻煩你。”
“沒有什麼事會比你的事情重要!小沫,難道你一直都沒有感覺得到?”
陸離扶着我的肩膀,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心裡一陣陣發毛。
“陸離,是你說希望我能成熟一點,能夠自己解決這些事情。難道我現在這樣試着自己解決事情,又開始不好了嗎?”
“我是希望你能成熟一點,但卻不希望你只是把希望寄託在除了我意外的人身上。”陸離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我的頭,掌心有無限的依戀,“你依靠莫桑和依賴我有什麼區別,讓莫桑替你收拾掉這些麻煩你怎麼能成長?如果你執意不肯長大,那也沒關係,我希望你能依賴的只有我。”
垂下眼睛不肯和陸離對視,彆扭的辯解着說,“我沒有執意不肯長大,只是我需要時間慢慢來適應,慢慢來了解這些鬼怪。”
陸離一把抱住了我,鼻尖縈繞的都是他的氣息,甚至讓我的呼吸爲之一頓。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聲音空靈的幾乎不在我的身邊,“小沫,我知道這兩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有很多你不能理解、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我希望自己能成爲你的依靠,而不是恐懼的源泉。”
“陸離,你讓我越來越不懂了。”我迷茫、困惑,對於陸離現在的態度更是琢磨不透。
他的吻壓了下來,讓我一時間措手不及。
脣沒有溫度,冰涼卻又柔軟,鼻尖都是陸離的氣息,讓我有點意亂情迷。
這個吻越來越失控,一發不可收拾……
和陸離滾到牀上的時候我還在琢磨着會不會被他把陽氣都吸走了,然而陸離並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去琢磨這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精疲力盡入睡之前,我還在思考着陸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有別的什麼企圖。畢竟之前他只是喝我的血,並沒有別的肌膚之親。
半夢半醒之間,我聽到了一些不容忽視的動靜。
雖然很疲憊,但還是強撐着睜開了眼睛。
醒過來才發現陸離並不在我身邊,之前一直都是我自己在呼呼大睡。門外頭的響聲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麼爭執。
穿上衣服就開門去了客廳,但是聲音卻不是從客廳傳來的,而是從洗手間!
看到洗手間裡的這一幕,只覺着所有的血液從腳底一下子衝到了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了。
那是怎樣殘忍的景象?
到底是喪心病狂到什麼地步,能做出這種事!
那個叫做小陳的男人舉着DV在拍攝,先前踩貓的阿欣這一次捉了一隻貓在淋浴間裡,她拿着花灑將熱水開到最熱對着躲到角落裡的小貓開始噴灑熱水!
小貓邊跳邊叫,可是冒着熱氣的滾燙的水卻如影隨形,根本沒有給它躲避的時間。
小貓的叫聲淒厲而悲慘,小小的身體被熱水澆下來,皮開肉綻。而阿欣和小陳看到這樣的景象不是憐憫的救助,而是得意洋洋的笑着,似乎眼前發生了什麼值得一笑的事情。
門外傳來了巨大的響聲,隨即那扇門就被撞開了,我看到丁怡狼狽的滾了進來,身後跟着惡言惡語叫罵的李阿姨!
李阿姨沒有絲毫猶豫的衝了進來,把阿欣往旁邊一推,滾熱的水澆在了阿欣和李阿姨的身上。阿欣沒有防備,被熱水燙的嗷嗷的叫,李阿姨卻手腳麻利的關了熱水,一邊罵着一邊將被燙的奄奄一息的小貓給抱了出來。
阿欣和小陳被突發的狀況給嚇蒙了,而李老師憤怒的看着這一對男女。這個世界上最惡毒的字眼,最狠毒的詛咒都被李阿姨送給了阿欣和小陳。
丁怡從地上爬了起來,趕到李阿姨身邊看了看李阿姨懷裡的小貓,隨即說,“李阿姨別罵了,救小貓要緊!”
李阿姨這纔想起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抱着受傷的小貓跟着丁怡匆匆的走了。
直到房間裡再一次安靜下來,阿欣才癱在地上開始大哭,“都怪那個死丫頭和那個老太婆,我們的視頻沒有錄完,我還被燙傷了!”
小陳把DV扔在了桌子上,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隨即又收斂下去……
我看着小陳跟阿欣又去樓下捉了幾隻流浪貓,開始拍攝虐貓視頻。因爲丁怡跟着李阿姨去了醫院救小貓,從而沒有人阻止這對男女,讓阿欣跟小陳的行爲更爲囂張。
拍完視頻後立即剪輯上傳到了網上,很快就有賣家過來詢問價錢,並開始購買。小陳跟阿欣看着不斷進賬的錢,笑的合不攏嘴。
傍晚的時候小陳去了樓下找那個中年猥瑣老男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商量什麼,我覺着應該沒有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半夜的時候小陳趁着阿欣睡着了,躡手躡腳的出了門。門外站着樓下的中年猥瑣老男人,看到小陳就小聲的埋怨,“不是說好十二點,怎麼拖了這麼久?”
“阿欣沒有睡着,我怎麼敢出來!”小陳不耐煩的解釋,“你再叨叨,老子可就不帶你一起了,看得起你才喊着你一起享享福,不要給臉不要臉!”
“好了,好了,別囉嗦了。開鎖的工具我帶了,一起進去?”中年猥瑣老男人也開始不耐煩,從褲兜裡掏出一對奇怪的工具就開始倒騰丁怡家大門的鎖。
沒多久,丁怡家的門就被打開了。小陳和中年猥瑣老男人輕手輕腳的潛入了丁怡的家,我立即朝着兩人衝過去,卻發現身體開始渙散……
中年猥瑣老男人撲向了丁怡的牀,丁怡一下子被驚醒,立即放聲大叫,卻被老男人捂住了嘴。小陳摁住了丁怡的手腳,老男人在小陳的幫助下得了手,隨即小陳在老男人的幫助下也得了手。
事後丁怡被兩個男人捆綁了起來,嘴巴里被塞進了內衣,貼上了膠帶。無論她怎麼掙扎,怎麼叫喊都沒有人來救她,深深的絕望在她的眼中瀰漫開來。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叫罵,“小陳,你這個王八蛋,竟然揹着我來上丁怡!”
只看到阿欣跟一陣龍捲風似的颳了過來,拳腳朝着小陳身上招呼。因爲剛纔太過得意,小陳和中年老男人還沒有把衣服穿上。小陳抱頭鼠竄,邊跑邊叫:“你這個死女人,到底在發什麼瘋!”
“我發什麼瘋,你TM睡到半夜來睡這個狐狸精,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阿欣,你別生氣,小陳只是幫幫我的忙而已!”中年猥瑣老男人邊穿衣服邊勸着,那眼神就直勾勾的盯着穿睡衣的阿欣。
“對,我只是幫那個死老頭!”小陳借坡下驢,順着中年猥瑣老男人的話就滾了下來。
阿欣一陣冷笑,“來幫忙能幫到衣服都脫了?你TM自己傻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傻啊!”說着視線就盯上了丁怡,趁着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就撲了上去對不能動彈絲毫的丁怡拳打腳踢。
小陳一把抱住了阿欣,將阿欣從丁怡的身上一把扯下,“瘋夠了沒有,別TM跟一條瘋狗一樣,見誰咬誰!”
阿欣被小陳扔在了地上,一下子就愣住了,隨即大聲哭叫着說,“我不活了,你們這樣對待這個狐狸精,以爲會有什麼好下場?她可是上過大學的,懂法律。今天你們這樣對待她,誰也別想好過!”
中年猥瑣老男人臉色微變,隨即道,“我們給她洗乾淨,還能找出什麼玩意兒不成?況且誰說做這種事要判刑了,丁怡這個小婊子可是出來賣的。我們不過是一個願買,一個願賣!”說着就從褲兜裡掏出兩張一百塊扔到了丁怡的臉上。
小陳笑的更爲奸詐,上前抓住丁怡的頭髮,與她眼對眼冷冷的說,“誰讓你這麼賤,我們不上你都對不起你那麼賤!剛纔DV可是什麼都拍下來了,甚至還有你不穿衣服的照片,你要是敢報警,你的豔照可要網絡亂飛了。我再把剛纔的視頻賣出去,又能得利不少,畢竟這個世界上的變態還是很多的。報警後你除了會被嘲笑、被罵以外可沒有任何好處,事情被捅出去之後我們被關個一兩年又會被放出來,等我們放出來你以爲你還會有好日子過?”
丁怡被阿欣毆打的臉上都是血,我甚至已經看不出來她原本的五官。對於小陳的威脅,丁怡一動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小陳放開了丁怡的頭髮,丁怡軟塌塌的躺在牀上,就跟一條死魚一樣。
“小陳,丁怡不會是……死了吧?”老男人臉上慌了神,忙伸手去推丁怡的身體。
小陳也湊了上去瞧了瞧,立即撕開丁怡嘴上的膠帶,又將塞在丁怡嘴裡的內衣給拽了出來。這個時候丁怡的眼睛一直向上翻,氣息微弱。
“我們……我們還是叫救護車吧!”猥瑣老男人開始焦急,伸手去探丁怡的鼻息,“再這麼下去就會死人了,我只是想爽一下,可沒有想要殺人!”
“死了就死了,這個狐狸精每次都在我們賺錢的時候出來搗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讓她死在這裡!”阿欣表情猙獰,虐待小動物的時候她的表情都是愉悅的,唯有現在是猙獰恐怖的。
阿欣的話讓中年老男人身體一震,而小陳看了看阿欣,又看了看死魚一樣的丁怡,似乎下定了決定。
見小陳沒有反對,阿欣跳了起來,抓過枕頭就捂住了丁怡的臉!
丁怡開始掙扎,小陳摁住了丁怡的手,朝着老男人吼道,“快來摁住雙腿,就算你現在逃了,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老男人呆愣了一下,隨即摁住了丁怡不住亂蹬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