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開她,我只要人肉!”這時候死魚眼的男人舉着刀子跟了上來,氣喘吁吁的對着抱着我的男人說。
“如果我不放開,你又能怎樣?”男人的聲音低沉暗啞,頗富磁性,讓我有那麼一絲絲的心動。
呸,顧小沫你犯什麼花癡,你都不知道人家是人是鬼,會不會害你呢!
我立即推開了抱着我的男人,默默的站到他的身後,將他朝着死魚眼的男人推過去,“大哥,我跟這個死魚眼大哥不認識,但是他吃人肉,還賣人肉,現在還要殺了我。大哥,求求你救救我,我還青春年少,我還沒見到我男神呢!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冰山臉的男人並沒有搭理我,只是伸出了他的手,感覺他的手似乎帶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死魚眼的男人立即被他的手吸了過來。冰山男掐着死魚眼男人的脖子,冷笑道,“你想動我的人?”
死魚眼男人臉上恐懼的神色越來越重,手上的刀也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哆哆嗦嗦的說,“我……我不知道這個人類是殿下您的人,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我還得養我媽。”
冰山男將視線落在了我的身上,低聲問,“你是希望他死,還是希望我放了他?”
關我啥事啊?你要殺就殺,要放就放,問我幹啥啊!
啊呸,現在是法制社會,說什麼打啊殺的!
我哆哆嗦嗦的道,“那啥……大哥,我得回便利店把我的行李箱拿回來,至於這位死魚眼大哥和他的媽,我覺着還是得報警讓警察來處理。”
冰山男一陣輕笑,將死魚眼的男人扔在一邊,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低聲說,“我陪你去拿行李,叫警察的事情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吧。”
“讓他們自首,難道你真的以爲壞人都會自首嗎?”我哆嗦着捏出手機,準備撥110報警,卻被冰山臉拿走了手機,“小沫,我來報警,現在跟着我去拿行李,好嗎?”
我茫然的看着他,似乎被他的話蠱惑了,連連點頭,就連一邊要殺我的死魚眼男人都沒有顧及上。
冰山男拉着我的手就朝着便利店走去,我也沒有來得及查看死魚眼的男人有沒有跟上來。估摸着到了便利店的位置,卻發現便利店不見了,我的行李孤零零的被扔在草坪上。
“便利店呢?怎麼不見了?”我茫然的看着自己的行李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我指着行李箱的位置看着冰山男說,“這裡有家便利店的,就是剛纔那個死魚眼的男人的,裡頭還有一個老奶奶,就坐在收銀臺上喝人肉湯!”
冰山男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來,拉起我的行李箱,牽着我的手說,“你眼花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便利店。”
“可是剛纔明明有個死魚眼的男人,就是那家便利店的老闆,你也看到剛纔那個要殺我的男人……”
“小沫,該回學校了。”他側着頭看我,眼睛裡黑不見底,讓人摸不透他的情緒。但是他的聲音帶着蠱惑,讓我沒有辦法拒絕。
“那啥,你……你怎麼知道我叫小沫?”突然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是個陌生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想起新聞上的那些人販子,突然又緊張起來,這貨長得人模狗樣的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他嘴角露出了笑容,在路燈下陰森森的。
媽呀,該不會真是人販子吧。我腿腳又開始打顫,剛送走了食人母子,不會又迎來一個人販子吧?
“陸離。”
“啥?”我沉浸在這貨是不是人販子的猜想中,他突然說出一句話,就嚇了我一跳。
他側過頭來看着我,笑着說,“陸離,我的名。我不會傷害你,會送你去學校,你不用揣測我心懷叵測。”
我不揣測纔有鬼,突然冒出來個冰山美男,不僅救了我,還知道我名字,現在還要送我去學校!這個世界上好人什麼時候這麼多了,我怎麼不知道?前段時間不還有新聞說有些變態專門找單身女子下手,劫財劫色的嗎?
“上車!”他把我的行李放進車裡,我茫然的看着他,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這貨要真的是人販子,把我賣到大山裡,到時候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在家的姥姥和我媽還不得哭瞎眼啊!
陸離沒有給我太多猶豫的時間,直接把我推到了副駕駛室,他回到駕駛室就啓動車子。坐在這臺車上,心裡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任何關於陸離這個男人和這臺車的記憶。
我的記憶好像出了問題,感覺記憶裡有一大段空白,而我卻怎麼都想不起來。正在我琢磨的時候,突然聽到陸離叫了一聲:“到了,下車吧。”
這纔回過神來,果然是到了宿舍樓下。我麻溜的下車,他已經將後備箱中行李箱提了下來,他看着我說,“打電話讓鬱文景下來給你叫門。”
“啥?你……你怎麼也知道小景?你究竟是誰啊,我們見過嗎?”
他只是伸手揉了揉我的頭,低聲道,“我們比認識還要親密,乖,打電話吧。”他將手機遞給我,那是我要報警的時候他拿過去的,一路上都在揣測他是不是人販子,所以忘記他將我手機拿過去的事情。
我趕忙將手機拿過來,打電話給鬱文景,不多時鬱文景就從樓上下來,宿管阿姨也被她叫醒了。陸離將我往宿舍門那邊推了推,催促着說,“快回去吧。”
我拉着行李就進去了,宿管阿姨嘟囔着,“怎麼弄得這麼晚啊?”
“火車晚點了,對不起阿姨,打擾您睡覺了。”
宿管阿姨擺擺手,“回來就行了,在外面也不安全,快點回宿舍睡覺吧。”
鬱文景不斷的朝着宿管阿姨道謝後將我的行李箱接過去,忙問,“今天怎麼這麼晚啊,不是說早就到車站了嗎?”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鬱文景我鼻子發酸,特別想抱着她哭一場。很快我就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着了,我幹嘛要抱着小景哭啊?
連忙將行李箱接了過來,擺着手說,“別提了,晦氣死了,先讓我好好睡一覺,明天我給你說。”
我倆匆匆的回到314,李曉曼和趙琰已經睡熟了,輕手輕腳的簡單洗漱一下,趕緊爬上牀睡覺了。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噩夢裡面有一個很大的怪獸,它傷害了我媽和鬱文景,嚇得我一下子坐了起來,不住的喘氣。愣了半天才發現衣服已經汗溼了,鬱文景躺在牀上呼吸均勻,而我的心臟依舊撲通撲通跳的厲害,似乎是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那種悲傷、壓抑的感覺似乎還殘存在我的身體裡,讓我驚恐、擔憂。
爲什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噩夢?
繼續躺下來聽着趙琰、鬱文景和李曉曼均勻的呼吸聲,我有些迷茫,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有些不該遺忘的東西被我遺忘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鬱文景從牀上拖起來的,鬱文景插着腰氣勢洶洶的說,“小沫,你再不起牀就趕不上車了,你還要不要去寫生啊!”
“我想不去來着,系裡規定貧困生可以不去寫生,非貧困生不去寫生就掛科。一掛科就沒有學位證,你送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不去啊!”我磨磨蹭蹭的從牀上爬起來,鬱文景她們已經洗漱好了,就等着我。
我趕緊爬下牀洗漱,穿衣服。趙琰啃着蘋果問,“小沫,你昨晚幾點回來的,怎麼都不知道你回來啊?”
“我回來的時候你跟曉曼睡成豬了,哪裡還知道我回來沒回來。”
“那也不能怪我和曉曼啊,說好十點鐘到,折騰到十一點都沒有到。”
“嗨,別提了。”我邊穿衣服邊吐槽,“那個破火車晚點了倆小時,要不是念着今天出去寫生,我直接打電話跟輔導員請假,今天再來了。”
“顧小沫,你膽子挺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敢請假回家過生日。”李曉曼翻了一頁的書,不緊不慢的說。
“姥姥打電話叫我回去的,我能有什麼辦法。從小到大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姥姥,我姥姥嚴肅起來,都能嚇死我。”將衣服拽拽好,左右看了看,才提着行李箱說,“出發吧!”
我們宿舍四個人到廣場的時候,還有很多同學都沒有到。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嘟囔着,“早知道這麼多人還沒有到,我就多睡一會兒再起牀了。”
“得了吧,顧小沫,馬上就要到約定的時間了。不管別人怎麼樣,我們得有端正的態度,有時間觀念。”李曉曼看了我一眼,視線又落到了書上。
李曉曼是我們系的學霸,到哪裡都書不離身,懂得也比我們多。
“是,曉曼你說的都是對的。”我趕緊舉白旗投降,轉而看向鬱文景,鬱文景拽了拽我問,“你昨晚怎麼那麼晚纔回來啊,路上發生什麼事了?”
“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們了,我昨晚遇到靈異事件了,簡直要嚇死我。”隨即我把便利店遇到的恐怖事件說了一遍,順帶連陸離也說了一通。
“顧小沫,你做夢了吧,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鬼!”李曉曼嘲笑了我一通,趙琰在一旁眨巴眼問,“那個叫陸離的長得帥嗎?有女朋友嗎?如果有女朋友介不介意多一個?”
我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也許人家是個人販子呢!”
趙琰敲了敲我的額頭,恨鐵不成鋼的說。“要是人販子,能把你送回來?說你傻,你還真傻給我看!”
“小沫,你說昨天有人送你到宿舍樓下?”鬱文景皺着眉問,我連忙點頭,“你下來的時候,他還沒有走呢,開着一輛特騷包的紅色車子,也不知道什麼牌子。”
“小沫,你是不是記錯了?”鬱文景拉着我的手,疑惑的問,“昨天我下樓的時候,宿舍樓外根本什麼人都沒有啊,也沒有什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