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鏡子裡的我,險些都認不出自己了。不施粉黛,卻明**人。一身紅裝襯得我肌膚勝雪。
可是穿着紅衣的美人兒,怎麼這麼眼熟,似乎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身側的兩個女伺鬼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一股清冷的氣息從身後襲來,轉眼間,鏡子裡多了一個身影。
眸若點漆,眉眼如畫,面容俊秀的男鬼,除了聞人傾墨還有誰呢?
他形狀美好的脣形彎出一個弧度,眼中如帶着萬頃星辰,“夫人穿起嫁衣,果然如我想象一般,美極了。”
被他這麼一誇,鏡子裡的人臉色都紅了。
“以前都不知你這麼油嘴滑舌。”
他伸手,捏捏我的臉,“爲夫說的均是實話。還有一天,安安便正式成爲我的妻了。”
我的心頭像是被什麼猛然一撞,悸動得厲害。
我垂了眼睫,是啊,還有一天,鏡中的男子便會成爲我的夫君。
忽然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
“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的身量?這嫁衣很合身。並且,我很喜歡。”
不說還好,一說,聞人傾墨的長臂就環過我的腰,緩緩向上面高聳的柔軟進攻,低沉帶着淡淡情韻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爲夫的手,從來不會出錯。”
我一把抓住他蠢蠢欲動的手,“聞人傾墨,快住手……”
“聽說女人都是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
我:“……”頭上的鳳冠帶得脖子酸死,我輕輕推了一下他,“鳳冠重死了,我得先取下來,不然你只能跟一個無頭女鬼成親了。”
聞人傾墨手指移到我的頭上,動作輕柔地取了下來,“現在好了。我來還有一件事跟你說。”
“什麼?”
“綠漪走了。”
“走了?”我微微一怔,忽然想起那天她去找五更的身影,難道是自己跟五更說她自己要走?
“五更肯讓她走麼?”
聞人傾墨深邃的眼眸沉了沉,“如果五更讓她留下,估計只能留下她一縷魂魄。傷了我的人,可不會應該饒過!”
可是她自己竟然會主動離去?這件事怎麼看怎麼怪,可惜我單憑直覺,不可能跟聞人傾墨說這個。不然被認爲是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就不好了。
“所以,你不必擔心她的事了,乖乖準備好,後天我便迎娶你。”
我忍住心裡的不安,露出一個讓他放心的笑容。
“我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吧?”
他點點頭,“是的。”
“那魅能不能跟着我們走?”
“那鬼魅,道行不低,應該可以。只是葉涼那個小鬼頭,可能就不行了。”
我心裡一緊,“不可以嗎?鬼母臨死前將所有的鬼氣都給了她,應該就不會讓她出事的。”
聞人傾墨沉吟片刻,纔開口,“成了陰親我們再去商量葉涼的事情,今晚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聽見他要走,我心裡有些捨不得,下意識拽住他玄黑色柔軟的衣角,內心也隨之塌下去一塊。躊躇了一會,我咬咬牙說了出來,“我等你。”
耳邊是帶着笑意的沉沉男聲,“好。”